很多人读《伤寒论》,但是很少有人关注和仔细研读《伤寒论》的序言。吴雄志老师在讲《内经玄解·天师世家》的问答环节,有学员请问了很好的问题,其中有关于《伤寒论》序言提到的《胎胪药录》。吴老师借此提问,概要地解读了一部分序言内容。虽然这不是完整和详细的解读,但我们可以从只言片语中感悟到吴老师“微妙通玄”的学问精神,对我们深入学习《伤寒论》有“授人予渔”之妙。
二、《内经玄解》
《内经玄解》全课共二十三讲,引用上古典籍二十余部。以内经的文字揭示内经的秘密,以其它上古典籍作为旁证。战国中期,周王室集重臣秘议,拿出王室典藏秘籍,以文王武王周公为背景,添加大量医学知识,改头换面,取名内经,以让天下人接受周王室正溯,重新凝聚人心…
三、《伤寒杂病论》序言
论曰。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呜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红色字体部分为吴老师解读的内容。
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农、黄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师、仲文,中世有长桑、扁鹊,汉有公乘阳庆及仓公,下此以往,未之闻也。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始终顺旧。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阕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
四、部分解读《伤寒杂病论》序言
1.引用之书籍解读
原序:“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从引用书籍种类角度,可以看出《伤寒论》理法方药具备,因为《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这四本书是在讲理论,《胎胪药录》开始讲用药,《平脉辨证》讲诊断。
2.《胎胪药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虽然没有见过《胎胪药录》,但推测应该是一本关于药的书。从书名的角度,可以解读很多内容,特别是“胎”和“胪”和道家的一些修炼有较大关系(较为详细的解读可参考《内经玄解》的课程)。
3.关于“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勤求古训”的“古训”指的是理,是古。“博采众方”指的是今,指的是方。同时“博采众方”也表明当时不仅张仲景懂医学,还有其他医生和医学。大家就说张仲景一个人怎么能够创这么多的方?恰恰就忘记了他“博采众方”。
4.关于张仲景的贡献
张仲景最大的贡献不在于那200来个方子,在于他把《黄帝内经》的理法跟方药体系对接,完成了中医理法方药从理论到实践的医学体系。
5.关于“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
这段话包含了人祸、天灾和疾病的内容。“感往昔之沦丧”的“沦丧”指的是礼崩乐坏,就是人祸,如孔子就讲过“礼崩乐坏”。“伤横夭之莫救”讲的是天灾疾病。另外,在《内经玄解》中关于张家的历史探寻同样包含很多丰富的内容,可以深刻感知“感往昔之沦丧”的内容。
6.关于“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
“虽未能尽愈诸病”表明仲景也有治不好的疾病。现在好多人经常在吹中医无治不好的病,如果中医无不治之病,那仲景就不是一个好医生了。这一点值得深思考。至于“庶可以见病知源”叫做因上着力,不在果上纠缠,通过《伤寒杂病论》可以“见病知源”。
7.关于“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若能寻余所集”说明这些方不全是仲景所创,而是仲景所收集的。“思过半矣”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即一半是识神,另外一半不是识神,而另外一半则是我们所学不到的。另外一半是什么呢?可以思考。
五、感悟
吴老师曾在《道解伤寒论》课程中提到:“很小的地方能通玄,学问要从细处入手。沉下去,要浮上来。微妙处浮上来,然后通玄。不能浮在水面上悟道,也不能永远潜在水底出不来。理解伤寒论要沉下去,还要走出来。”从《伤寒杂》原序的部分解读,可以再次感悟吴老师“微妙通玄”的学问精神。这一精神值得我们仔细思悟,同时运用到学习和实践当中。
策划:伤寒教研室
讲解:吴雄志
整理:陶向明
审稿:沈 佳 窦 勇
编辑:孙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