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充满着无常,意外和离别往往在我们最措手不及的时候降临。那个雨天的早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电话里传来医院的声音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冲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医生告诉我,她在送儿子上学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肇事司机闯红灯,她为了保护后座的儿子,承受了最大的冲击。
生命就这样突然地断开了,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在毫无预兆的瞬间崩断。儿子小洋只有轻微擦伤,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我知道,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永远失去了他最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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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岳母赶到医院时,岳母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岳父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全白了,他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仿佛这样就能把女儿唤回来。我站在走廊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却不敢出声。
肇事司机家里条件不错,很快赔付了180万。这笔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却换不回我想要的那个人。处理这笔赔偿金时,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拿出100万给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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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霞的一片心意,”我对岳父岳母说,“她一直很担心你们的养老问题。”话还没说完,岳母就抱住我痛哭起来。岳父在一旁抹着眼泪,说:“你是个好女婿,小霞没有看错人。”
我知道,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失去女儿的痛苦,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剩下的80万,我打算全部存起来给儿子。这是他妈妈用生命换来的,将来要用在他的学业和未来上。
小洋很懂事,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看着妈妈的照片哭。有一次,我听见他对着照片说:“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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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要继续。我开始学着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给他梳头发、系鞋带、做早餐。笨拙的动作总是惹得他直笑:“爸爸,你怎么连蛋都煎不好啊?”我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就像我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思念着她。
岳父岳母常常来看我们,带来他们自己做的菜。每次来都要收拾一遍房间,说怕我们父子俩过得太邋遢。其实,这是他们思念女儿的方式。他们总说:“看到小洋,就像看到小霞小时候。”
有时候,我会梦见她。梦里她还是那么温柔,对我说:“老公,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啊。”醒来时,枕头总是湿的。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好好地生活,勇敢地面对未来。
邻居们都说我处理得很得体,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高尚,只是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他们失去的是女儿,而小洋失去的是妈妈。这笔钱的分配,我觉得她也会赞同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渐渐有了新的秩序。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照顾家务,学着当一个全职的爸爸。小洋的成绩一直保持得很好,老师说他比以前更懂事了。岳父岳母也慢慢走出了悲伤,开始规划自己的养老生活。
人生就是这样,失去的东西永远失去了,但我们还要好好活着,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那笔赔偿金,与其说是一种补偿,不如说是她留给我们的最后一份关怀。我相信,这个决定会让她含笑九泉。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但只要我们心中存有爱与责任,就一定能找到继续前行的力量。如今的我们,虽然失去了她,但我们仍然是一家人,用爱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
愿我们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也能报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