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阳不再炽热,午后的阳光正好,随意漫步在绶溪畔。 刚进公园,一眼望见绶溪河对岸的芦苇,暖暖的冬日的阳光下迎风摇曳。一簇簇雪白的芦苇在绿林中分外显眼。之前在书上学到的《蒹葭》就是这芦苇吧。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绶溪河边的芦苇都有了,那水也有了。只惜在这晌午时分,行人稀少。也没有看到所谓伊人。古渡旁的延寿古桥静静候着,默默地注视着这世间的沧海桑田。延寿古桥建于宋时,距现在有近千年之久。桥面已被来往的人们打磨锃亮,在阳光的反射下一片苍茫。多少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们的身影没有留在桥上,没有留在树下,和蜉蝣一样,暂寄这天地间。我也一样,只是路过这里,暂时停留一段时光。在桥下,我掬一把清泉在手,流回河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古桥头的老农在烧着灰烬,浓白的烟笼罩着桥头和水面。远远望去像过去的历史和今天交流着飘渺的往事。在年代久远的古渡桥头旁,枝繁根粗的老松树像一位守候千年的老者,无声看村庄的日升日落。把人世间白云苍狗都化成一堆黄叶,随风而飘。那落寞的沧桑是黑白,不再有绿色的叶,不再黄色的归宿。 信步向东边,突然闻到一股酸甜的杨桃味。低头看着草坪里掉落了许多杨桃。有黄的熟透了,也有半黑变烂了。刹那间,四周都弥漫着清香味。抬头一看,高出丈余的杨桃树顶还密密挂着青的,黄的杨桃。无人采摘,随意而掉。阳光穿过绿叶的空隙,懒懒地照射在树干,树叶上,有绿意盎然的青叶,有即将凋零的黄叶。树下阵阵荡漾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酸甜。此时,岸边的微风轻轻吹过,河中的水波粼粼,一道道水光随波起伏。突然有一只白鹭从水面掠过,扇动的翅膀略作停顿。转个弯又向对岸飞去。等我拿起相机抓拍时,它已消失在树丛中。敏捷的身影,真是来去自如。我坐在满地杨桃的草坪上,四周静悄悄,没有了夏天的蝉鸣,偶尔有树林鸟儿啾啾,不见其影,唯闻其声。真想就躺在这草坪上,和光同尘。年少的理想如今再也想不起来了,忙碌的生活却让我慌张失措。 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丛棕扇树,我特地百度一下,原来是叫扇叶葵。逆光的树叶满目是青翠的绿,突然想起小时候看济公电视剧,他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子,引得当时的孩子们到处找棕扇树,只为做一把扇子,虽然扇不出济公想吃的一道道美食佳肴,也扇不出济公的风范。算是当年早期的追星范,就是那把破扇子,也快乐了我们的童年。可惜现在有的是完整的扇子,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欢笑。站在河边,意外拍到河对岸的树枝上,停留两只鹭。我把相机调到最长焦的极限处,勉强拍了它们的全影。悠闲地栖息。湛蓝的天空中突然飞入两个小黑点,定眼一看,居然是老鹰。偶尔扇动着它硕大的长翅,稳稳地在空中盘旋,悠然自得。庄子曾说鹏之翼如垂天之云,抟摇而上,水击三千里。庄子的鹏应是看到鹰的翱翔的雄姿。在不远处又拍几只绣眼鸟。淡绿的羽毛,眼睛旁的一小圈白圈,小巧的身材。在那年的春天的校园,樱花盛开。花丛里拍到它们在樱花树上繁忙而匆匆的身影,所以总算认识了它的名字。轻盈的精灵在枝头欢快地跳跃,以致老夫仰着头紧张地按着快门键。在几十张的连拍中,终于找到几张对焦清晰的照片。索尼的长焦镜头确实不赖,一如既往给力。仰头拍了半天,还是拍了个鸟。不像张衡仰望星空,还能发现这个发现那个。 蓝天白云,南方的秋天,依旧满眼绿色。古渡桥旁的荷池里,满池狼籍。见不到一点点青绿,枯枝败叶,孤零零的枝杆横七竖八站在池中。“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只怕心由境生,一股悲凉与谁诉。曾几何,六月里的荷池,一望过去满池都是碧绿的荷叶,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有含苞菡萏,有怒放荷花,舒展的荷叶,清香的莲香,游人如织。而今残荷犹如今天无聊的老夫,时过境迁。残荷或许会言,莫看今日枯如寂,当日花开惊满园。人有时像荷,有花开的光景,也有败谢的季节。败谢时也许还会收获到莲子,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有收获到花开花落的轮回经历。人生可能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失去重头再来的勇气。
本期责编:踏浪丨排版:朴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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