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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作协开展主题儿歌采风活动
暨夏季儿歌新作改稿会
6月15日,区作协“乡村振兴”主题儿歌采风活动暨夏季儿歌新作改稿会在界石镇举行。
当天上午,区作协12名儿歌创作骨干成员组成采风团,前往界石镇桂花村、海棠村、新玉村开展釆风活动,界石镇副镇长梁隆静全程陪同。大家参观了桂花村界石香桃、樵泉酒业、螃蟹沟巴适小院,新玉村玫瑰种植园,海棠村阳雀湾巴适小院、乡情陈列馆等地。通过现场参观、听取介绍、查阅资料,了解新农村新面貌,积累儿歌创作素材,开阔创作视野。
下午,区作协夏季儿歌新作改稿会在界石小学腊梅校区儿歌工作室召开,12名儿歌创作骨干小组成员参会,区作协副主席卢光顺主持会议。参会人员针对儿歌作者选送的76首儿歌新作,分别推荐5首儿歌进行讨论修改,12首儿歌达成修改意见。(卢光顺)
新民街位于巴南区鱼洞街道的中心区域,是鱼洞正街与背街的连接路段。每次路过如今商铺林立,熙熙攘攘的新民街总会回忆起她往昔的模样。
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没有拆迁改造前的鱼洞新民街悠长古朴,街内大都还是青瓦白墙的民宅,只有主干道临街边的少数民宅被改成了店铺。
“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先”新民街下段街口有家饮食公司开的锅贴店。锅贴店对面是鱼洞当时最热闹的街心花园,所以店堂经常都是顾客盈门。那时,我还是兜里没钱的学生,要等姐发了工资两姐妹才可以去享用5角钱二两的锅贴。每次去吃锅贴都要排队,馋嘴的我在等待出锅的时间会去厨房看烙锅贴。烙锅贴的是位高个子的胖姐,只见她拿着长锅铲缓慢地翻挪着大平锅里的发出“吱吱”声响的锅贴。肉香混合着韭菜香,锅贴散发出的味道实在诱人,等不及的客人们先后离座去厨房守在灶台周围当“守嘴狗”。胖姐见惯了客人们的馋样,总是用她特有的粗嗓门说:“座位上等到起嘛,锅贴要细煎慢炸才好吃。”待香喷喷的锅贴端上桌,正如胖姐所说,小火慢煎的锅贴外观金黄油亮,里馅鲜嫩,咬一口肉汁四溢唇齿生香!
记不得什么时候起在新民街毗邻百货公司墙壁处有了家抄手摊。经营这个摊位的是小玲和她母亲,简陋的摊位被母女俩收拾得很整洁。小玲长得很美,做的抄手味道更是鲜美。她家的清汤抄手清爽可口,小孩子最是喜欢;红油抄手色泽红亮,味道浓郁,老远就能闻着辣香味。每天来吃抄手的顾客络绎不绝成了新民街一景。新民街距鱼洞机关幼儿园很近,早晨常有家长带着小孩来吃抄手。热情的小玲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在木架支起的案板上快速地包抄手。她母亲总是不慌不忙的往盛抄手的白瓷碗里添加葱花和细细的咸菜叶等佐料。待那冒着热气的鼓囊囊的抄手舀进碗端上桌时,小孩子们都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碗,小玲母亲总要叮嘱一句:“慢点,慢点,莫烫到了。” 新民街抄手因老板热忱周到、食材新鲜足量而远近闻名,从早到晚来吃抄手的不仅有鱼洞的老老少少,还有从南坪、李家沱等地慕名前来品尝的客人。后来,小玲将抄手摊转让给了亲戚后味道大不如从前,客人也渐少了。可见,只有用心做出的食物才会长久驻留在顾客的心里。
木心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从小玲的抄手摊往上走过几阶石梯处有间裁缝店。店面狭窄简陋,店主汤凤是鱼洞的老裁缝,她最拿手的是做镶有琵琶扣、蝴蝶扣、滚边等元素的民国时期旗袍。当时市场上成衣很少,人们想穿喜欢的款式还得去裁缝店做。所以经常有追求时尚的顾客买了心仪的布料去裁缝店做新衣。因是手工裁剪,加上生意又好,一件衣服少则一周多则一月才能做好,旗袍等待的时间则更长。时常有想穿新衣又等不及的顾客去店铺催促。每逢来催货的顾客,忙碌的汤凤一边拿尺在衣料上比划,一边轻言细语地说:“慢工才出细活哦”。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初夏细雨中的新民街最令人难忘。雨中的新民街行人稀少,浅灰色的路面宽而净。笼罩在蒙蒙烟雨中的新民街像是穿着一件天青色衣衫的小家碧玉。你若撑着伞漫步在细雨中的新民街,耳畔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眼前有飘飘洒洒的雨丝,白墙黑瓦下居民的生活恬淡、安然。居民们有的在屋檐下择菜,有的靠在自家墙根下打瞌睡,有的在相互帮衬着包粽子,像是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如梦似幻的雨景中,偶有背着栀子花的花农走过,馥郁的花香让人有些沉醉,仿佛感觉置身于杏花春雨中的江南……
我用两个字来概括小说集《雾城》的风格特征,一曰“冷”,二曰“热”。作家用冷峻的目光点击历史掌故,打量现实世界;用冷静的头脑捕捉思想火花,探索人生哲理;用冷峭的文笔描摹芸芸众生,展示世态风情。但是透过那些近乎冷酷的文字表层,我们感受并触摸到了作家思想之溪的涓涓热流和情感之河的滚滚热浪。
小说集《雾城》共收录了作家在世纪之交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十九篇,洋洋十五万言。作家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尖锐的矛盾,形象而又生动地描写了人类尴尬且窘迫的生存状貌,并把犀利的文笔深入到人类那神秘而又荒凉的精神苑囿。真可谓栩栩如生,入木三分矣。
中篇小说《马儿趣事》以传记和传奇兼散文的笔法描述了“马儿”坎坷而又浪漫的一生。作家因人叙事,以事写人,超时空组合,全方位展示。“马儿”对财主“刘老九”、巫师“端公”、流氓“石匠”、奸商“鸡蛋贩子”的惩治,可谓任侠使气而又粗野离奇,给人以痛快淋漓之感。“马儿”当过兵,解放后出席省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的传奇人生令人拍案叫绝。“马儿”和他的父亲“马星”,以及他的前妻“艾华娟”,后妻“水中月”之间的荒唐故事,给人以酸涩悲凉之慨。“马儿”从游戏生活到被生活游戏,典型地概括了人与人,人与社会的深沉隔膜,生动地表现了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狼狈处境。读者在捧腹之余,会有一股寒冷之气萦绕心头。
中篇小说《三爷的“白脑红美”》和《弄假成真》也是如此。前者写主人公“三爷”因为拥有一支硕大的黄铜烟杆儿而荣登村长宝座,一支烟杆儿把全村人治理得服服贴贴,后来又因为这支烟杆儿险些丧了命,再后来有一个外国人为了拥有这支烟杆儿开出了几十万的天价,但终于没有成交,原因竟然是“三爷”在交货前把几十年来沉积到烟杆儿上的油渍和烟灰以及口水锅巴清洗掉了,没有了原汁原味儿。一支烟杆儿所带来的悲悲喜喜,表现了人类精神的萎缩甚至异化,大有诚不知烟杆儿是我亦或我是烟杆儿的荒诞无稽者也。读罢,我们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的《变形记》中那位一夜变成大甲虫的格里高尔•萨姆沙,同时还想起了英国小说家伍尔夫笔下的那个弄得人们神经兮兮的《墙上的斑点》,我们会由此感到世界的苍白和人生的悲凉。
中篇小说《弄假成真》写了流言家的故事,作家在情节安排上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但思想的深沉凝重则稍逊于《三爷的“白脑红美”》。
“吹牛”系列和“酒仙”系列乃《雾城》的压卷之作,也应当是作家的扛鼎之作了。不仅其篇幅占到了整个集子的二分之一左右,其强烈的现实针对性和政治思想性都堪称登峰造极和出神入化。《崔屠夫三绝》写“崔祖星”两口子“吹猪”,那是真吹,尚不失投机分子原始积累时期的憨厚朴实,虽然这憨厚朴实里也注入了一丝狡黠与刁钻。然而到了《变态牛》和《牛雕风波》,我们则不能不对老“吹”们刮目相看了。以“崔主任”为代表的政治投机分子慢慢地度过了艰难的“资本”原始积累时期,逐渐扔掉了初登政治舞台时的那一丝腼腆和羞涩,到了“做大做强”的阶段,完成了从蚕到蛹再到蝶的蜕变过程,其“吹”的手法与当年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矣,调动了所能调动的高科技手段,而主人公也因此而“政果”累累。由村主任一跃而为乡长,而且县长的宝座又在向他招手,所以他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小说写道:“他从省里请来了一批高级美容师,对全乡的黄牛和水牛进行乔装打扮,油、染、镶牙、装尾、隆胸、造乳房”。当然,对公牛还多了一道工序,即割除并再造。经过整容后的黄牛和水牛全身黑色或者黑底白点杂色,胸部隆起,乳房肿胀,乳头充盈,如奶牛一般,谁也辨不出真假。吹牛吹到如此境界简直是旷古奇闻。牛被吹得变了态,人也被生活,特别是被经济生活和政治生活吹到变形变态者又岂可胜数也。
“酒仙”系列的五篇小说和“吹牛”系列的几篇小说刻画了新时期社会畸形儿和政治怪胎的性格特征,揭示了它们孕育的荒诞过程,读者在喷饭之余,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短篇小说《虎鞭》、《代沟》、《祭父》、《天堂之路》和《毁》借精巧的构思和简练的文笔表现人生的凄迷与悲怆。特别是《天堂之路》和《毁》,笔力遒劲而灵动,意境丰腴而幽深,给人以启悟和警策,堪称经典寓言。
《雾城》是作家写得最为大胆、现实批判性最强、针砭最为犀利也最为深刻的一个中篇,是“吹牛”系列和“酒仙”系列的有效拓展和较为成功的推进。作家把政治烟云和精神迷雾笼罩下的凄惘和悲凉描写到了极致,渲染到了极致。小说写道:“横七竖八躺着的街道,到处都是红红绿绿的招牌,医治这样病那样病的广告”,故事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生,机关丑闻,彩票陷阱,选举黑幕等等一幕幕人间闹剧在这迷雾笼罩下的肮脏之地徐徐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台,权钱交易,权色苟合,人性展览,灵肉肢解,女人成了“心理上的寡妇”,男人成了“完整无缺的太监”,阴阳异位,乾坤颠倒,让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小说中的流浪艺人“李老栓”仿佛《红楼梦》中的那位癞头和尚,时有惊人之语,振聋发聩,让人如冬天里喝雪水儿,冷透了心,寒透了骨。小说在揭露和鞭挞的同时,还满怀深情地刻画了一个玉洁冰清的形象,那就是“金姑娘”,她是这冰冷世界里生长出来的温暖而又灿烂的野花,给人以慰藉和鼓舞,是作家冷峻的目光底下火热情怀的挥洒与绽放。集子的另外两个短篇《冰妹》和《吵吵》也是作家火一样的激情与充满温馨的现实世界的有效碰撞的完美结晶。
作家冷静地观察生活,深入地思考生活并生动形象地表现生活,完全是基于他高度的历史使命感和强烈的时代责任感。所以,作家的冷并非冷淡和冷漠,而是冷峻和冷峭。冷淡和冷漠是浮泛而浅薄的,是消极弃世的。而冷峻和冷峭则是深邃而凝重的,是积极入世的。作家的冷是热到极致的庄严而经典的释放。正如胡文英对庄子的评价:“庄子眼极冷,心肠极热。眼冷,故是非不管;心肠热,故悲慨万端。虽知无用而未能忘情,到底是热肠挂住;虽不能忘情,而终不下手,到底是冷眼看穿。”而作家又有別于庄子,他虽冷眼看穿,到底是热肠挂住,所以不能不下手。他要像鲁迅先生那样,在摧枯拉朽的揭露和抨击的同时,更倾力于民族精神家园的重新构建,摧毁只是手段,建设才是目的。所以,作家的“冷”没有丝毫的颓废和绝望,而是高亢激昂的有效挺进,他已经发表的近两百万字的作品就是这个浩大工程的有机组成部分。
小说集《雾城》作者:邹元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安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邻州文苑》主编。
《云林湖畔》 万淑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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