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忻州故事.传秀容美名
匡村的儿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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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 .重过八月十五
农历八月十五日,也称中秋节,是我国民间的一个重要传统节日。我想起60多年前的一个八月十五,记不清是1959年还是1960年的了,只记得我还没有到上小学的年龄。当时我们住在忻县匡村陈家一巷陈祟德院子里的东房,有姥姥、姥爷、父母亲和我,弟妹建平在三交官庄奶妈家,金平有没有出生记不清了。夏天姥爷住在一个小南房里,还有蚊帐,算是待遇高的,其他人家是没有的。
我从记事起,每逢过年、过八月十五,就跟着姥爷点香、点蜡、摆供品,然后磕头,当时觉得挺有意思。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我因贪玩累了和衣睡着了。当姥姥叫我脱衣服钻被窝时,发现姥爷已在收拾供品,就这样我误了一次八月十五上供、上香的祭月仪式。于是就大哭大闹,不依不饶,他们怎么哄我也无济于事。因为我是姥姥姥爷的第一个外甥,他们十分宠爱,我也十分任性。后来姥爷说,明天咱们重过。我才稍有平息,小肚子仍然是气得一鼓一鼓的。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六,我早早地盼着天黑下来,享受那个过程。终于天黑了,月亮升起来了我就催着姥爷快点开始。于是姥爷把那个小桌子搬出来,摆在院子中央把水果、月饼摆好,好象还有一面镜子,然后上香、点蜡,跟着姥爷瞌头,就这样重过了一个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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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年的跳井事件
那是在1965年,或许是1966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当时十三、四岁,姥姥让我挑水要洗衣服。那时陈家一巷最西端有一眼咸水井,可供本巷子里的人洗衣服或浇菜园子,很少有人饮用。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井边用辘辘绞水,可是今天怎么也盛不上水。然后仔细往井底看,好像有个黑色的四方型的东西,在水面上漂着,也不知是个什么。后来突然发现井口旁边,放着一只鞋子和一个老人们常戴的圆帽子,是没有帽沿的那种。看到这种情况,我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吓得我撂下水桶,回头边跑边喊。巷子里出来一些人,围井看了,确定是有人跳井了,而且这是一件政治事件。
随后,队长陈金牛回匡村大队汇报了这件事。
后来大队来了一些人,其中带头的是当时四清工作队的队长,其人叫范早明,是北京人,行政十四级干部。看了现场后,指着水井,连声说道:这个人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投井的人叫范德宏,时年大概有五十岁以上,我记得他镶有一个金牙,问(租)房子住在应科妗子院一进大门的一间东房。也不知他原籍是什么地方人,有个老伴,身材不高,是小脚老太太。范德宏这个人,是受管制对象,听说当过国民党军队的师级干部,当时那个年代是受批斗的对象。
这个事情我还是记得比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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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和二忙子进城
我儿时最好的朋友就是二忙子,他大名叫陈继生,我俩同岁,他比我小几个月。住得也最近,天天在一块玩,当年好像有五、六岁的样子。
有一天,在一块玩耍,不知不觉溜达进了城。
我俩在城里胡走乱串,后来也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肚子也饿了。大概有中午十二点左右吧,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啦。恰遇我的三舅(陈太和),下班回来路上看到我,说怎么跑到这来了,说着把我抱到自行车的大梁上带着我回家了。
当时我也没有敢说还有个二忙子相跟着,回来后遭到大人们的责骂,二忙子走丢了。
后来二忙子还是被一个好心人送回来,万幸。当时的社会风气还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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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学结巴
二忙子和我是儿时的亲密伙伴。他的爷爷陈丑亥做过猪胰子生意,经常提着篮子,沿街串巷去卖,猪胰子类似现在的肥皂。因为用的是猪身上的原料,做完后剩下的油渣子,是我们俩改善生活时候的一顿美餐,那股糊味很是诱人,现在想起来仍回味无穷。
有一天,不知怎么着我俩动起了想学结巴的念头。村里祟德哥就是一个结巴,也许我们出于好奇。听老人们说阴天下雨学的最快,我俩就天天盼着下雨,终于盼来下雨天,俩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块,随即相互通告,站在祟德哥正房庭沿上,大声学起来,到后来不下雨时也学。经过一段时间模仿练习,我们进步很快,成了真正的结巴,实质上危害还是很大的。母亲经常骂我生不成怪也长成个怪,对自己来说有时也挺尴尬的,比如不敢和陌生人对话,去商店不敢买东西,去粮店不敢买十斤的面,八、九斤还可以说出口。后在家里大人们严格的教育下改掉不少,至今也没有彻底改正过来,二忙比我还严重,主要是家里面管得不太严。
就是这样,我们学会了结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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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的那些个老同学
前几天,我接到宪荣的电话,说安民十月五号要来忻州。当时,我非常激动,五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能不激动吗?随即我跟另一老同学崔银田和米文珍打了电话,他们也很激动。妻子说看把你激动的,至于吗?我说你不知道我们的感情和友谊。
终于盼到十月五日,我们见面的日子马上就到了。九点钟我给二崔(崔银田)打电话,去他家。由于近年来城市改造变化很大,匡村的道路变化更是大,是标准的城中村。我找不到宪荣,也找不到米文珍家,所以先到了二崔家坐了一会儿,就说去旺子家。要不是二崔带着我,真是找不到旺子家,我土生土长在匡村也难以找到。在旺子家坐了一会儿,参观了他的院子,和我们小时候的印象一点也没有了,现在正房南房小二楼很是气派。旺子讲了他盖房的前后经历,的确在精神上经济上受到了相当大的压力。凭着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和不怕困难的决心,终于完成大业,给儿孙后代留下不动产家业。
接着,我看了一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宪荣家吧,我们三人随即骑着各自的电动车来到宪荣家。安民和宪荣已等候在院子里,老同学终于见面了。相互握到了五十多年来再未握过的手,这是多么激动呀!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想当年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看如今头发全白一派老相,见了面竟然有人认不出来。我觉得有点可笑,即使是认不出来看行言举止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吧。唉!有点意思。
进入院子,宪荣家已在院子里摆了桌子,放上花生、瓜籽、香烟、茶水,还有本院两棵枣树上自产的红枣。既朴实又自然,虽然简单但很珍贵。同时也代表了我们老同学内心存在的一种纯真而深厚的感情。打开了我们五十多年未见的话匣子,相互问候了离开后的工作情况及退休后的生活现状,聊的很是开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到了饭点。
我们步行来到了宪荣家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吃饭期间还拍了照,留下我们五十多年来第一场饭局的影像资料,有着一定的纪念意义。
饭后,我们来到了当年每天上学路过的忻县地委党校旧址,这是老同学白安民的家,当时他就住在党校院内。现在一点旧迹也看不出来了,只是确定了这就是原来地委党校的所在位置,了却了安民的一个心愿。
然后,我们来到了我们当年上学的匡村学校,并合影留念。期间,碰见了同班同学李福贵,也高兴地参与了照相。当年的学校已经不复存在,恢复了旧时的关帝庙,有几个女人在捏金元宝,可能是给前来上香的准备的。转了一圈,我们回到宪荣家——太和巷,又开始了聊大天,老同学相见,有说不完的话。
安民在同学中有着崇高的威望。受家庭的影响,其父是党校校长,是培养党的干部的地方,在这样的家庭环境熏陶下,自己也有了一定的政治理论水平。学校实行军事编制时,他任营教导员。复课闹革命时,他是斗批政小组组长。是我们学生中的领袖人物,同学们都佩服他。
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格效林是当时的省建八局五公司的家属子弟,理论水平也很高。上学时也经常去他家,其父身材高大,面带微笑,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个干部的样子。母亲小巧玲珑,为人热情,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我和他相处在文革期间。忻州文革期间分为两派,一派是联合总部,另一派是二八野战兵团。效林爸爸是联合总部的,那时时兴大字报、大辩论。其父辩论水平是很强的,有时父子俩因观点不同,也常常展开激烈辩论,有时他爸也辩不过他。后来转学到了新建路学校,第一次写作文,就崭露头角,被当作范文轰动全校,是我们当中的“小马列”。
宪荣同学比我们小两岁,和我们几个大点的很合得来,他跟爷爷奶奶生活念书在匡村。父母在重庆兵工厂工作,父亲是车工,和我是同行,我在宁武兵工厂也是车工。宪荣老实本分、热爱学习,是我们当中两个大学生之一,另一个是刘俏明,是钢院毕业,早年下海,个人发展,现在深圳,未能参加聚会,发来微信深感遗憾。宪荣学历高,颜值也高,是个英俊小伙。后在重庆参加工作,做木工模型工。后调到太原与同学谭庆华结婚成家,退休后在太原定居。
老同学米文珍,小名旺子,从小身体素质好,喜欢运动,我个子比他高,但是摔跤摔不过他。那是上四五年级时,学校抽调他去公社医院,学习中医针灸,大概培训了半个月。回来后就敢给人扎针,我记得他还给我弟弟扎过针。毕业后先在村里干团支书、民兵营长。这个人干什么都能干出点名堂,在村里干了近十年,后来顶替其父去太钢上了班,在各个岗位上都干的很出色,经常是一个人完成几个人的任务,吃苦精神极强,当过各个岗位的小头目。后来调回忻州的精练油厂,由于工作认真,积极向上,当上厂里的中层干部,总的来说,是一位不甘落后、努力向上的人。
老同学崔银田,我和他来往较多,除了在宁武上班期间,基本没有断过,我去他家比较多,跟他学会了卷烟、抽烟。他来我家也多,我的姥姥和我母亲也喜欢他。我的母亲去世出殡时,是他扛着棺材大头。他一直在村里,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是村里宣传队的骨干,说相声、唱歌,还有打击乐器,样样在行。此外,还会干水暖,我家匡村老房子的暖气,就是他安装的。他毕业后就去了砖厂干活,十七岁,小平车拉砖,一千多斤重的车,很是费劲,在砖厂还做过瓦,跟着张玉来,也是我们同学张芳仙的父亲。那时候,我一没事就去砖厂看二崔做瓦。
时间过了那么久了,有六十年的时光了。现在想起来,依然是那么亲切。至今我依然能够记起一些上学时候的趣事,更是忘记不了我们那些老故事里的老同学,想起来,很温暖。觉得时光不老,青春还在,心里还会有些小激动。我怀念逝去的岁月,想念那些童年里的玩伴和同学,更留恋在匡村度过的这段美好时光。
来源:忻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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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梁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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