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忻州故事.传秀容美名
02
五师散记(二):难忘的入学第一天
刘二龙
我从五寨师范学校毕业已经快40年了,如今的母校光荣地完成了她历时八十多年的使命。母校的历史陈列馆筹建工作正在各界的热心捐资助建之中,不由人回想起我考上五寨师范学校入学前经历的一些事情和在母校接受中师教育以及毕业离校后的点点滴滴。
进入五寨师范学校前,我虽然经历了一波三折,但最终还是如愿收到了五寨师范学校寄到村里的录取通知书。
1983年10月20日,是五寨师范学校当年录取新生开学报到的日子。由于已经到了八月秋忙的季节,那时候的农村社队,集体生产劳动非常紧张繁忙,父母亲也顾不上去送我入校。况且,我独自一人在县城读书已有2年,只身背行李在老家农村与县城的路上往返不计其数,家里人也早已习惯了我每次踽踽独行。
这一天,我用父亲部队复原回乡时带回来的一根约半寸宽、10来米长的黄色背带,背起了入学前装满了所需的衣物、生活用品的行李箱和被褥。没有村里人热热闹闹的欢呼祝福,也没有家人的陪伴护送,母亲送我到村外路口伫立了许久,估计是直到看不见我远去的背影才回去的。也许只有天上漂浮的白云以及山沟两侧的石崖、松柏,默默地望着一个首次远行的农家孩子,还有树上的麻雀、喜鹊和着秋风,偶尔单调地吟唱几声陪我离开了村庄。
从村庄通向如今的“冰洞线”大路口之前,那是一段约5华里、能够供车马通行的曲折迂回土石路。这条路上,我曾经走过无数次,唯有这次觉得不同以往,因为我迈出去的是接受中等师范教育的步子,从此将开启为家乡基础教育奉献的一生。
我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时而疾走,时而歇息片刻,时而过河。不时地抬眼望向山沟北侧的石崖与崖下的缓坡,边走边数着熟悉的被小沟壑隔开的“五组”10个悬崖。悬崖末端的前方是山沟里地势空间较为开阔处,有去往张家崖(乘车点)、途经东寨、直达宁武的大路。这次是我读书以来开启第二次外出求学成长的征程。一路上,儿时艰难的求学经历像影视镜头一般地在我脑海里再现,想着苦尽甘来的道理,摸摸口袋里的五寨师范学校录取通知书,心里五味杂陈。兴奋的是我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雏燕,从此将载着家人的希望和重托,怀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由这里飞向外面的广阔世界,未来也许会成为一只大雁、雄鹰,飞得更高些、更远些;担忧的是不知道未来的三年在精英荟萃的校园里,我能否成长为一只奋飞的大雁、雄鹰,实现自身的价值。
两个多小时后,在张家崖村乘坐着长城机械厂往返宁武县城的班车到达了县城。由于从宁武到五寨县城的火车是在下午2点以后,我因为一个人带着被褥和行李木箱出行,实在是不够方便,就在班车站附近的小餐馆里花3毛钱吃了一碗刀削面和2个包子。之后就直接到了宁武火车站,等候下午的火车。那天的火车上几乎全是去往五寨师范报到的学生和送行的家长。
出了五寨火车站后,见学校派的两辆140带挂大汽车早已等候在站前。在学校派出的高年级接站学生热情帮助下,新生们很快就有序乘车到达了学校。
到达五寨师范学校后,校园的大院里有整齐排列的报到流程接待,除此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报到学生和部分家长。就在我苦于按报到流程报到却没人照看被褥和行李箱之际(其实那只是我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山里人杞人忧天的想法,凭五寨师范学校的校风根本不会丢失东西),有两位高年级学生走向了我,问:“你是不是从宁武来的?”我答道:“是的。”他说:“我也是宁武的。”他又吩咐跟他一起过来的同学:“你帮他照看一下行李,我带他报到。”然后对我说:“拿出你的录取通知书,走吧,我带你按流程报到、找宿舍。”我傻乎乎地没有向他说声谢谢,就跟着他在报到桌前排起了队。
入学后,我才知道帮我报到的同学是比我们高一届的62班同学刘建国。在校期间,因为我们是老乡,也常在一起相处甚密;如今我们还是同一所学校的同事。
我如今已经记不清楚,那天有几个报到流程了,只记得在收取“户口迁移证”时,有位老师看了我的“户口迁移证”说:“你这个‘户口迁移证书’不对,不符合规定。”我问哪里不对,得到的回答是,迁移证上的姓名与录取通知书及花名册上的姓名不一致。我接过迁移证看时,发现上面的姓名是“刘*龙”,而我的录取通知书上是“刘二龙”。我当时就给懵了,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愣住了。
后来心里想着,也许是我在我们家男孩中排行老二,我哥哥的名字中的尾字是“龙”字,从小家人和村里人习惯了叫我“二龙”,一直这样称呼,父母给我起的名字一直没有正式地称呼过。而我上学时根本不懂得这些,从小学到初中,也就一直使用人们习惯上的称呼,从来不懂得更改。
帮我报到的同学也跟那位老师解释了我的猜想。接着,那位老师告诉我,这个“户口迁移证”不对,没法给我发放这几天的临时饭票,“迁移证”可以先给保存起来,完了需要自己从我们老家的乡政府弄清楚情况。如果是“冒名顶替”的,学校肯定要把我退回;如果是我说的情况属实,需要重开一份体现“曾用名”与“现名”的“迁移证”交回来,再把这个有误的交回原乡政府作废即可。
就这样,走完了各个报到流程,又在刘建国同学的帮助下,找到了我的宿舍和床铺。
我们的宿舍是新建、当年启用的二层小楼,位于学校东边,宿舍楼的东侧是离得很近的餐厅。我们新入校的6个班男同学都住在这栋楼里,只是暂时还没有供暖设备,在室内靠门口的拐角处砌有一个烧火的炉台。每个宿舍5支高低床,住10人。
当晚,我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告知“迁移证”的事情,四五天后,就在学校为新生举行入学典礼的当晚,我父亲给我送来了重开的“户口迁移证”,上面的姓名出现差错正如我所料的情况。父亲接到我的信后到乡政府重开,乡政府管户口的秘书打电话给村干部证实了两个名字属于同一个人之后,在新开的“户口迁移证”上把“刘*龙”填在了曾用名一栏,把“刘二龙”填在了“现用名”一栏。这才算了事。
入学当天晚上开饭后,同宿舍的同学们都带着饭票吃饭去了,我一个人无可奈何地呆在宿舍里,不知道怎么办。
不多久,一个年龄比我们学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帅哥”来到了宿舍,他问我吃饭了没有,我把报到时的情况如实相告。那位“帅哥”对我说了句“别急,你稍等等”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那位“帅哥”又返回我们宿舍,带来了饭票,安顿我说:“快吃饭去吧,太迟了之后饭就凉了!”那位“帅哥”随即到了我们班的其它宿舍。
晚上,那位年轻“帅哥”再一次来到宿舍查看,跟我们亲切地交流,问我们各自是从哪个县来的,安顿大家初来乍到有什么事情互相照应一下,还可及时找他。我这才知道,那位年轻“帅哥”就是与我们后来亲密地早夕相处了三年的班主任王献忠老师。
这是我来到五寨师范学校后,受到的第一次父母般的关爱。当晚我给父亲写信说明“户口迁移证”的情况时,我把这份关怀和我内心的感动也写了进去,让他们对“迁移证”不对的事情不要太过于着急,我吃饭的事情也有老师关照解决了,饿不着!
后来得知,王老师也是当年从忻州师专毕业分配到五寨师范学校里的,年纪仅仅比我们班大多数同学大三四岁。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给父亲写信的时候,联想起被学校录取前经历的点点滴滴事情,感觉我真够倒霉的:好多事情怎么老是找上门来,冲着我这个未经过世面的山里娃,总找我的麻烦。但老天有眼,一件件接踵而至的麻烦事情总算全部化解掉了。
到五寨师范学校的第一天,我享受到了学校周密安排的接站,享受到了陌生同学的热情帮助,享受到了老师给予的关爱。那一晚我确实激动得差点儿哭下泪来!为了回报这一切的爱,我暗自叮嘱自己:三年的时间里一定要对得起母校!
作者简介
来源:宁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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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梁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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