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钟起床,是因为工作太累了休息日就不太想早起的原因。
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看见她从工地走出来一脸大汗的样子很心疼,可是我们说什么一直都没有用,我只是劝她不要辛苦如果需要什么我都买给她,她什么都不要,她开始不喜欢我们介入她的选择,年龄越大她脾气越是不好。她不顾爸爸的反对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总是想做点什么证明给我们看—事实上她什么都能做到前提是没有一个男人去管束他。她总是说爸爸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工作,又不愿意花我们儿女的钱,她在电话里叮嘱我多照顾自己端午节到了,电话那边传来老板催她该干活的声音,她于是匆匆挂了电话。我打上伞出门,和一个男人,是我的同事。Desmond问我心情不好吗,我说是我担心家里人,不过我懒得再去想。
我们逛了街但是我什么都没买,D想送我一点东西,他带我去一家香水店,但我说“不,我不要,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我们在咖啡馆待了没多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咖啡馆太多没素质的人,我们都受不了太大的噪音,这和我想象的咖啡馆不太一样。他问我想去哪儿,我说:“我想看会儿书放松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我们去了书店,但是我表现很烦躁地说:“这些书都塑封起来跟我在网上买书有什么不同吗?” D解释说书店都这样,如果打开就会被读者翻旧和破坏,如果被翻开还会有人买吗?我说我的体验感很差还不如看电子书或在网上买书,我想吉隆坡的人没有买书看书的习惯,因为我们要来这么远的地方找到一家书店;而且看书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书店和那些商品一样隐藏在这么大的商场角落里,我没有那么多的愉悦,我来到书店却打不开一本书,爱尔兰不是这样。“这里是吉隆坡娜拉!”D说。
我们黄昏的时候去了酒吧,他没有喝酒因为他还要开车送我回去,于是他看着我喝完一杯又喝了一杯。整晚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我在想一些别的事情,我想到之前Arcan去了菲律宾但是没有来这里,我还想到他照片里又出现那个女人虽然并没有很亲密,我明白了一切但又不想明白,但我心里却发誓无数次我会当面给他一巴掌往他的脸上吐口水。我看见D模糊的脸出现在视线内,在我稍微反应过来之后,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罪恶无比的事情,我忏悔自己刚刚思考的诸多事情,我不敢与D对视,我说对不起然后放下了酒杯,但是D没有听懂,一脸无奈的表情。D一定觉得我心事很多开始有些担心我的精神状态,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告诉我喝完这一杯就回家了,我点点头但是我心里依旧很抱歉。
回到家他一直在试探我喜欢什么明天要不要去逛逛包包店,我说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也不需要别人买给我。我说我们之间好像完了,尽管我们是第一天正式约会。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我又没办法解释,对不起。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了几页上个月买过但一直没怎么看的书。现在我都有些不太情愿说出“都柏林”三个字,好像会有声音说“娜拉,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你的都柏林去到了吗?为什么你总是写都柏林?” 我的那些话—每个人都有一个都柏林—现在在我看来,只是“在回忆过去的都柏林生活”发出的嗟叹,而执迷过去是很危险的事情,执迷任何想法都好像是一种危险,因为上天并不喜欢按照一个人的意愿行事来打破它控制命运的权威。我不会再去谈都柏林了,事实上我谈论的一直是过去那个都柏林,没有意义,因为我应该放下了,不能放下也要放下了,都柏林仅仅会出现在脑海里若隐若现变成一种故事吧,而我要继续为自己的生活去奋斗,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我很开心自己会这么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