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杂谈 | 与”澧浦楼“牌示撰审者商谈

文摘   2024-12-17 00:00   湖南  


高家协:与《澧浦楼》牌示撰审者商谈

我曾在遇仙楼下遇仙桥头居住过多年,对遇仙楼独有情钟。昨晚散步至此,见《澧浦楼》牌示,在我“澧州古城文化底蕴深厚的心灵上似乎刺了一针”使我啼笑皆非!

遇仙楼

一、牌示是“澧浦楼”,文中称“又名澧浦楼”

名字是有主次之分,不能混为一谈。没有原名,何来“又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撰审者不知道他的主名,《明嘉靖澧州志》卷之五“胜迹纪”载:遇仙楼在遇仙桥南,东城址畔”

二、澧浦楼,始建于宋乾道年间吗?名不准,始建更错。

《明嘉靖澧州志》卷之五“胜迹纪”载:“遇仙楼,正德庚辰(1520)知州余珊创建”“创建”就是以前没有建,才叫“创”吧!撰者,应该多学地方历史,防止出现差错;审者该核对志书,防止公共场所出现误导错误。影响澧县的文化形象。

三、撰审者应该想情理,以史为据。

(一)《直隶·澧州志》卷之二城池中载:澧州州城自隋前无考。隋改澧州为松州,筑城州河南,唐宋迁徙无常。明洪武初,迁今治。总督肖杰垒土为城。永乐二年,甃以砖,高一丈五尺,上加女墙,周九里十三步,外有壕。说明是明朝以后才有古澧城墙。南宋乾道年间到修澧古城墙,中间相隔“元朝”。牌示载“此楼雄跨古城东南城垣之上”岂不是做梦编出来哄人的吗?

(二)请看看《明嘉靖澧州志》卷之五“胜迹纪”载的几个当事人的文章。就可知道,先有梦,几百年后才修遇仙楼的史实。

知州余珊创建遇仙楼后的《自为记》

澧州有遇仙桥,太守逊遇吕仙之所也,在州治西南隅。相传,宋乾道初年三月二日,有一道士,衲衣环髻,箸笠草履,行乞于市;暮憩于玄妙宫,或卧河洲上,人莫能识。一日,乘醉过此桥,值乔公出,犯前行。乔公怒而执之,将逮以罪。道士曰:吾醉矣,醉矣,弗能词。乔公命下狱,诘朝引问道士,亦无言。乃援笔赋诗曰:

暂别蓬莱到澧州,偶逢太守问踪由。

家居北斗星杓下,剑挂南宫月角头。

道我醉时真个醉,知他愁是怎生愁。

世间俗事难分别,身跨白云归去休

书已,遂乘云升空,冉冉而去。乔公忧然,始知其为吕仙也。余按《列仙传》吕公讳岩”,字洞宾,河东人,唐礼部侍郎渭之孙;两举进士不第,去游匡庐,遇钟离权,授长生诀。多往来于湘潭岳鄂,间辄有题咏。澧违岳才三百里,兹固其熟游也。乔公不知其何许人,亦不详生出本末。考之州:宋乾道初年,是宋孝宗皇帝即位之元年,澧在宋改为州,乔当为州守也。观在桥之东,本唐天京观,宋名天庆,元改玄妙,我皇明因之。洲即今仙眠洲,事之有无不可晓,然已传奇三百余年矣。正德庚戌,余改守澧州,首新学宫,虑有羡,再茸兹桥。复于其傍,特起层楼,纪诸题咏于上,表彭山之巅以应学宫。洗是无有也,桥以遇仙名,而以名楼。盖志其旧,以备传奇者之一说云。

②《知府刘武臣记

澧州治,西南通衢,有桥名遇仙。相传,宋乾道间,太守乔逊遇吕仙于此。游方之外者,侈谈之;好奇之士闻者,谓其必佳致也。来游者踵相接焉,然纵观其间,漫无所得,惟有断甓残坏而已,是果无佳致乎哉!知之者鲜也。监察御史、桐城余公珊德辉以直道补外,量权守澧。一过桥上,即顾左右曰:此中佳致,吾其发之。澧人以为诧,盖桥逼南城,年远颓卸,名虽通衢,湫隘特甚,宜澧人不之知,无惑乎?其诧也!德辉履任之明年,既以茸庙学诸杞典神栖,余力兹桥。复于桥之前,茸重屋焉。名曰遇仙楼。楼据楚西,诸景之会,异榜殊题,蔑无不可,而乃仍桥之名者。德辉茸楼舫于桥上,存其旧耳。登斯楼也、山瓒岏而崷翠,水渟洆而溶漾;秾葩郁卉之互映,湿云暖靄之交蒸;方得照而为光,又因吹而成响;回薄散凝,变在倏忽,愈变而愈不可穷也。然一置身楼上,则此等环怪绝世之观,皆在吾襟抱中矣。卓哉!天下之佳致乎!而何但于澧也,而亦何但于楚也,世之发佳致者,盖有之矣。在谽谺者,于谽谺而求焉;在灌莽者,于灌莽而求焉。未有心加于高明之表,念到于缥缈之间,而求焉者也。求而得之,况又得其所未当者乎,德辉其知者矣。吾闻之也,道伤于锐则易退,政伤于速则难达。故学而谋道,仕而谋政,无不有资于游息焉。资于游息以疏渝当碍夫,然后神明畅而风韵艘,仕学之功立矣。谋政如文王,谋道如孔子,立万世之极者也。一游目于灵台之上,一纵步于舞雩之下,今追想之二圣人者,当时云物之眺望,德业之问酬,何如其风韵哉?夫天之设佳致也、始示人以对时育物之妙,知其说者,惟有道君子乎!然此非意测之知也,必大原有所传授,必真致有所开导,必识趣有所超诣,而始得与乎此也,德辉!儒以饰吏,教以辅政。直以矫往,奸究授首,而善良醉心。废坠佛功而逋流。按:堵㧑谦退让,未尝以此自多。而于官途,得丧险,夷暖寒;诸世味视之泊如也)非有道君子,其将能之斯楼也?公罢巡省已,讯鞠休蕳,练疏将迎。值缙绅先生同志则一登焉,徒倚顾瞻,触机成兴,则相与乐之,乐之不足,则促膝而坐,挥尘而谈,相与求政,理引经义,而使之广其乐,以尽其兴,兴尽则讴吟以归。洒洒乎!有物我两忘之意象焉,或:公乐矣!德辉辴然曰:古之君子,思与万类,同登于道,一有不若其分者.则悬之肺腑。谁知吾乐乎?否也。闻者未达,以问于予,予但曰:先民好乐无荒.类如此。又未达,予乃曰:乐天忧世,君子胸中不两有之,不足以言道。吾极其说,恐非尔所及也。然则非德辉,吾谁与哉?自是四方缙绅、先生,登斯楼者日益众,而求予为记者日益勤,近譬远喻,惟吾记之。强不可已,为载其略云。

《知州黄震昌记》

遇仙楼者,相传,宋刺史乔逊遇吕仙之所也。旧惟有桥,正德间,桐城余公珊始构楼其上,以便游者登览,因榜曰“遇仙”。迄后,日就倾,行者揣揣惧覆。压全澧多景之萃,盖不可凭而观矣。予每过而悼之,将谋新之,未逮也。今年夏,值郡中无扰,出其余,稍稍涂前构数楹,与雉蝶檐牙相掩映;倾者正,者茸。而撩栋户牖,焕然一新。峭壁澄江,朝烟暮露,宛在目中矣。其视跻滕阁,而南浦飞云;梯岳楼而虚窗含雨者,又何殊?甫落成,予适有汀州之命,同寅卢子、刘子谓予,不可无记。杨冈子曰:仙之说,方以外喜谈之;儒者名教之乐,无入非蓬壶,境界则未必知也。故天下有道,君为尧舜,臣为皋夔”,四夷宾服,海宇熙熙。随其所遇,莫非钟吕。是果吾之遇仙?抑仙之遇吾乎!今观吕所遗咏,北斗南宫,星构月角,信非食烟火语。而“道我醉时真个醉,知他愁是怎生愁”。碌碌者安得有此襟怀?虽谓乔之所遇者,真吕亦可也。盖尝披览郡乘则见诸兰汀芷,有屈大夫之遗骚,而“众人皆醉我独醒”,则屈之所以为屈也。夫真醉在吕,独醒在屈。兹果若是班乎,嗟乎!屈之意不欲俯仰以徇时,故独醒于众人之醉;吕则倦游尘海,委梦醉乡,又非世之假曲。蘗以陶真者,比吕之醉.而真屈之醒,而独吾知其不可。以仙凡今昔论也,故予之崇屈,俎豆将以警夫皆醉者。而茸吕摧楼,则世之如醉者,宁无有感于斯。卢子东阳人,讳尧亮;刘子讳翔,内江人。作楼记者,则南康黄震昌也,时为澧守云。

如圭诗》

丹成九转遂云游,放浪乾坤却自由。

间仗青蛇飞岭表,醉乘黄鹤下江头。

清风孰识仙翁乐,尘务堪怜俗吏愁。

吟罢脱然天外去,澧兰千载望余休。

又:

楼前八极纵神游,舒卷襟怀岂外由。

思入烟云浮岫里,情涵鸥鹭集沙头。

古洲芳草留仙梦,斜日轻帆送客愁。

回首石桥遗事在,寻幽深酌坐忘休

又:

传说仙楼已卜修,百年奇迹思悠悠。

栋梁再整祥光满,风月重招喜气浮。

须信学宫增伟丽、端知太守擅名流。

叮咛要改城头路,老我能辞物外游。

又:

危楼重理快舆情,一木扶颠任岂轻。

四野云山开屏障,九天星斗落德楹。

空闻仙侣留芳迹,谩说循良著令名。

览罢归来兮胜事,数声长苗起江城

又:

仙楼旧扁挂东西,四面高名北斗齐。

刺史经营昭往迹,绣衣挥洒耀先题。

又:门迎风月关山近,窗拥烟云彭阜低。

顾我疏闻时眺望,不知服鹤与垂犀。

《待郎简霄诗》

仙阁新成遇楚州,纯阳千载旧曾游。

青蛇此日还笼袖,黄鹤何年再转头。

丹气炼成天地老,笛声吹破古今愁。

相逢总是登临侣,尘世纷纷了便休。

《熊浃诗》

千年遗迹在南州,形胜还应著此楼。

烟霭色通衡岳晓,水云光绕洞庭秋。

婷骏是日真奇遇,挂剑何年说浪游。

醉拍栏杆成一笑,乾坤漠漠热浮沤。

⑦ 《岳州府同知胡容诗

细眼窥春柳挑丝,女墙飞榭俯清漪。

昔人乘鹤云空在,与客携壶日正迟。

五马雪光迷野渡,二仙树色隐丛祠。

梅花遮莫吹羌笛,无限天涯陟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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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易宗明| 编辑/刘 超

城头山视窗
易宗明,先后供职多家媒体,2011年始主编期刊《城头山视窗》。先后获《人民文学》、《散文选刊》、《散文百家》、《青海湖》等散文大赛奖;报告文学集《牧马天涯》、散文集《废墟之上》先后获丁玲文学奖。执行主编了《走进澧州》、《魅力津市》等地方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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