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逐暮云飞》
第壹柒肆章
前情回顾：
生死堂，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任何一个人，只要给足了银两，就可以让生死堂的杀手去刺杀目标人物。
暮白的爹娘，还有邱肃的爹娘，就是死于生死堂的暗杀。
而花银子雇他们的人，正是暮白嫡亲的二叔，邱耀祖。
为了邱家的家主之位，为了能独占邱家的万贯家产。
不顾血脉亲情，在暮白年幼之时，邱耀祖让生死堂的杀手暗杀了自己的兄嫂。
同时，还在内宅动手脚，通过沈氏这个婶婶对暮白的关心，暗中给暮白的吃食中下毒，妄想让东一家死绝。
生死堂这个组织神出鬼没的，很难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而司遥建造了这样一艘能聚集三教九流的扬州笑，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寻生死堂的踪迹，找到当年邱耀祖买凶杀人的证据，替暮白爹娘报仇。
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真的还让她发现了。
司遥本就是清冷绝美的长相，只要一提及生死堂，好似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溅落了一道鲜血，令人望而却步，只敢远观。
“六年前，就是少主刚从牢中放出，宋坤桑华双入狱，只等钦差大臣前来提取罪人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当时我正忙着清理门户，将西府一家赶出邱家，没多久邱晨曜的尸体就被人在灵江中发现了，而且听娄蕊儿讲，宋坤和桑华是在押送路上被人杀害的，还是你在信上说，他们其实是死在牢中的。”
“没错，他们就是死在扬州大牢中的，是官府的人害怕上头的人怪罪他们看管不利，这才放出死在押送路上的说法来，这还是官府的人在扬州笑中吃醉了酒说漏的。”
“那你怎么又突然提起六年前的事情来？？”
司遥看我的眼神严肃了许多，“其实宋坤夫妇死的日子，与我在扬州笑上发现生死堂踪迹的日子相差不大，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敢确定，我发现的那伙可疑之人，是不是生死堂的人。”
我仔仔细细的听着司遥说的每一句话，生怕漏掉了什么。
可听到现在，我仿佛还是漏掉了某个关键的环节，坐正了身子，“有什么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六年前，你请宋家人去江陵过年，同时也邀请了我，我没有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扬州笑上发现了可疑的人，我猜是生死堂的人。”
我连连点头，“的确如此，因为暮白在得知你是为了报达他娘亲的恩情，又是建造扬州笑，又是以瘦马的身份进入宋家，搜集宋家害他的证据，并暗中将他尊为少主，暮白说一定要见一见你，可直到我离开邱家，都没机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司遥看着我，神色愧疚，“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五年前我跟少主私下见过一面。”
对此我并不意外，因为司遥告诉过我，这几年她跟暮白一直有书信往来，所言都是关于生死堂的一些事情。
我细细思索了一番，“五年前？就是宋老爷过世的时候？”
五年前，宋家老爷因病去世。
宋家在宋老爷快不行的时候，就将此消息送去了远在京城的暮白。
估计是玉清道长所用药物的缘故，暮白醒来后就变得孤僻冷漠。
因为道长说过，逆天改命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暮白要把常年累月的毒从体内排除，自然而然也会丧失一些东西。
最有可能的，就是断情绝爱，变得冷漠。
所以那时的暮白已经是性情大变，不愿和任何人来往，哪怕是血脉至亲。
他把邱家在江陵的一切全部交给了三叔爷和三叔奶打理。
在家产分割后，他也几乎不与任何邱家人来往。
更别说一向不亲近的宋家了。
宋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希望暮白能来见他外祖最后一面。
直到宋老爷下葬那一日，暮白才迟迟出现，然后也只是给宋老爷上了柱香，磕了个头，一句话都没跟家里人说，立马就要离开。
为此，原本跟暮白和好的宋元和宋安，气得破口大骂，骂暮白是个不孝子。
就算他们兄弟俩曾算计过暮白，可宋老爷在世时，最牵挂的人就是暮白，更别提曾经还打算将宋家全部交给暮白呢。
司遥微微颔首，“当时我们都想不明公子为何变得这般冷漠，我是第一次见他，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就在宋老爷的目前，大哥和三哥实在忍不住，说了公子两句，你猜怎么着？”
我听的心头一紧，给暮白改命之事，只有玉清道长、我、陆离、慧儿和连业知道。
大家认为暮白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我的缘故。
他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却决绝离开，还分走了不少家产。
司遥继续道：“当时少主冷着脸，说了句‘宋家一没生我，二没养我，就算你们都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很难想象，暮白的这句话，对于宋元和宋安是怎样的打击。
六年前的那个新年，我们在一起过得是多么的开心。
难怪娄蕊儿从未给我提起这件事，估计她怕我听到后会伤心难过。
“当天夜里，少主送信给我要与我见一面，他就是询问了一下关于生死堂的事情，并交代我继续查，如果我能帮他找到生死堂的踪迹，许我万金酬劳。”
听到这里，我嗤笑一声，“这个钱你得要，因为当初他就是这么许诺我替他做好邱家的主母的，你看如今的我多富贵。”
见我还有心思跟她说笑，司遥神色也稍微放松了些，“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跟少主一直有书信往来，也就是前些日子，公子来信给我画了一张图。
说他在京城也发现一伙人的踪迹，应该就是生死堂的人，不过在他们的手腕处有一个刺青，你看看，就是这样。”
说着司遥打开一封信交到我手里，“看到这图案我看到后也吓了一跳，这与我六年前在那伙可疑的人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这样我才确信，六年前我发现的那伙可疑之人，就是生死堂的人。”
我看向司遥递来的信纸，一股熟悉感迎面而来，娟秀却有力的字迹，的确是暮白的。
我收敛情绪，目光落在来了一个蛇纹图案上。
“世上对生死堂的记录几乎没有，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只不过少主来信说，京城死了三户人家，都是装扮成杀人劫财的假象，但是其死法和当年徐潢一家的死状几乎一样。”
当年涉及私盐案的三个人，邱晨曜和宋坤算是没身份的小喽喽，随随便便就给杀了。
但徐潢是盐运使，身份特殊，他是连同家人惨遭仇家灭门，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我们都明白，杀害他们的人应该都是同一伙人，就是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
司遥指了指信上的两行字，“能将所有线索串到一起的就是这里。”
爹娘惨死之时，邱肃年幼，却对此图案有零散记忆。
事发之前，曾有人在山间找邱肃问过路，当时那人的手腕处便是图案。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冒了一身的冷汗。
我抬眼迎上司遥的目光，“所以不是邱耀祖雇的生死堂，而是他们同在为某个人效力！”
（明天故事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