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 年的河南渑池仰韶村,在考古学家的铁铲中,距今 7000 年之前的仰韶文化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仰韶文化是中国分布地域最大的史前文化,以彩陶的大范围传播为标志,被考古学家称为史前第一次艺术浪潮。
彩陶上刻画的花鸟图纹,经历了数千年而保持着鲜亮的颜色,在七千余年前,这些亮丽的色彩是怎样烧制到土陶之上的?作为彩陶颜料,须在高温烧窑时不分解,而在烧制完形之后,哪一种颜料显色为黑?哪一种显色为红?都要事先计划,陶坯要光洁细腻,呈现才能完整而光滑。
从仰韶文化到马家窑、齐家、大汶口,彩陶印刻了史前文明的轨迹,智慧的先民以黑、白、红描绘他们眼中的万物与自然。
在文献中最早的色彩记录见于《尚书·虞书·益稷》:“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上古对于在郊祀天地时的舆服,要观象赋色,“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这是有关“五色”最早的文字记载。
在约三千年前,出于《周礼》的《考工记》,记录了木工、金工、皮革工、染色工、玉工、陶工六大类30 个工种的规范与工艺,是中国工艺美术最早的文献资料。在《考工记·画缋》中,揭示了“五色”与“五方”的关系,“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五方”、“五色”与“五行”,代表了中华文化的最原始的宇宙观、天地观。
尊礼造器、因礼用色是《考工记》遵循的根本之道。《考工记》对于“五色”之间的配色有明确的顺序,“青与白相次也,赤与黑相次也,玄与黄相次也。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用青、红两色线绣称之“文”,“文”即“纹”,指“纹路”、“纹样”;用红、白两色线绣称之为“章”,有彰显之意,指“外表”、“文采”;古代礼服上绣半黑半白的花纹为“黼”,古代礼服上绣半青半黑的花纹为“黻”。黼如斧形,白刃黑身,取割断、果断之意,黻为弓形相背,取其辨别、明察、背恶向善之意。
“五色”青、赤、黄、白、玄,与五时、五方、五行、五德、五星等构成了立体的镜象关系,成为中华美术体系的深厚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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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小谢
设计 | 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