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是英雄力量的象征,在汉代备受欢迎,应该说,熊是汉文化中最重要的动物之一。克里夫兰博物馆这件熊镇贵在尺寸巨大,达到15.7 x 14.6 x 17.3 cm之巨。这比一般熊镇要大许多,尤其是体量感。
熊的意象在汉代特别流行,象征英雄的力量。这只又重又实的熊可能是用作垫子的席镇,或者是独立欣赏的艺术品;其他蹲伏的小熊通常用作器皿的承托。
在这件克里夫兰博物馆购得的鎏金青铜器中,亚洲黑熊 (Ursus thibetanus) 被描绘成一种可爱的动物,但实际上它是凶猛的。事实上,在西汉王朝(公元前 206 年至公元 25 年)的中国文学中,有关可怕的狩猎和遭遇熊的记载非常显著,而这件引人入胜的器物正是在西汉王朝时期制作的。
汉元帝刘奭的妃子冯倢伃,其父右将军冯奉世、其兄左冯翊冯野王皆为朝廷名臣,才干卓异。冯倢伃是后来登基执政的汉平帝刘衎(kàn看)的祖母。汉元帝建昭年间,元帝和众嫔妃到虎圈观看斗兽。突然一只熊撞出兽笼攀着栏杆向殿上爬去。嫔妃们都惊慌逃命而去,只有冯倢伃迎着熊走上前去,面对熊而站立不动。侍卫冲上去把熊杀死。元帝问她:“别人都惊恐逃避,你为什么以身挡熊呢?”冯倢伃回答:“猛兽如捉到一个人,就会停下来了。我怕这只熊威胁皇上的安全,所以用身体去挡住它。”元帝很受感动,更加敬重她。后以此典称颂后妃忠勇有节义的美德。
【出典】:
《汉书》卷97下《外戚传下·孝元冯昭仪传》4005页:“孝元冯昭仪,平帝祖母也。元帝即位二年,以选入后宫。……后五年就馆生男,拜为倢伃。时父奉世为右将军光禄勋,奉世长男野王为左冯翊,父子并居朝廷,议者以为器能当其位,非用女宠故也。……建昭中,上幸虎圈斗兽,后宫皆坐。熊佚(同“逸”)出圈,攀槛欲上殿。左右贵人傅昭仪等皆惊走,冯倢伃直前当熊而立,左右格杀熊。上问:‘人情惊惧,何故前当熊?’倢伃对曰:‘猛兽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坐,故以身当之。’元帝嗟叹,以此倍敬重焉。傅昭仪等皆惭。”
这个典故传为佳话,乾隆皇帝都为此题诗。
本幅款署“臣金廷标奉敕恭绘”。钤“臣”朱文印,“廷标”白文印。乾隆皇帝行书御题“熊佚直前当以身,用加敬重倍群嫔。汉家天子犹隆准,顿使英风让妇人。 格熊原有羽林人,未免矜长耀众嫔。岂识封侯几(读如冀)史立,翻因此以害其身。丙戌暮春之初,御题”,钤“得象外意”朱文印,“乾隆宸翰”白文印。另钤“乐寿堂鉴藏宝”白文印,“三希堂精鉴玺”朱文印,“宜子孙”白文印,“古希天子”朱文印,“寿”白文印,“乾隆御览之宝”朱文印,“八征耄念之宝”朱文印,“乾隆鉴赏”白文印,“嘉庆御览之宝”朱文印,“嘉庆鉴赏”朱文印,“石渠宝笈”朱文印,“宝笈三编”朱文印。丙戌为乾隆三十一年(1766)。
清代宫廷绘画中,多有表现妇女懿行佳德之图,以其作为皇后、妃嫔举止言行之仪范。此图取材于汉代刘向撰著的《列女传》。据载,某日汉元帝刘奭在观看野兽搏斗时,突然一头狗熊跃出兽栏,直扑皇帝。后宫佳丽纷纷争相躲避,唯有冯婕妤挺身而出,挡在狗熊面前,以防伤及元帝。自此受到元帝敬重,后立其为昭仪。
此图设色雅淡,用笔流利劲健,人物动作神态描绘细腻逼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冯婕妤临危不惧,以身挡熊的英武之气。
汉代雕刻家对他们的题材非常熟悉。虽然经过简化,但巧妙地捕捉了野兽的质量和解剖结构,使其成为熊的典型形象。它重新舒展的自然姿势反映了对动物习性的忠实观察,以及努力创造一种艺术形式,在形状和设计上体现其作为砝码的预期功能。
克里夫兰博物馆这件熊出土于何时何地不得而知。它可能是在陕西省西安附近被发现的,就像其他仅有的同类物品一样,距离西汉都城长安不远。在那个古老的城市,熊有着特殊的象征联系,植根于天文学、宇宙学以及假设的天地关系。在中国和西方一样,北斗七星(中国的北斗,西方的大熊座)传统上是由熊来代表的。
北斗七星与北极星的相对位置,促使一些汉族思想家将北极星与位于长安市中心的皇宫相提并论,而将北斗七星与长安城的北墙相提并论。事实上,有些资料甚至指出这堵墙的构造与天上星座的形状相似。
两件类似作品现藏于波士顿的 Isabella Stewart Gardner 博物馆。加德纳夫人于 1914 年 2 月在艺术鉴赏家 Bernard Berenson 的协助下,从巴黎的一位经销商购买了这两件作品。正如 Berenson 夫人在出售前写给 Gardner 夫人的信中所说,“您会发现它们无穷无尽的乐趣,和真品一样漂亮,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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