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山 | 记忆深处的温暖回忆

文化   情感   2024-09-03 00:00   安徽  

人们常说,人在青少年时期遇到什么样的人,对其今后的人生影响巨大,甚至决定了人生的走向。

我十分幸运,我有两位做乡村教师的叔父,是我的恩师,他们在我青少年时期给过我关心、指导、帮助,对我的人生影响深远。在1980年夏天,我能幸运的挤过高考独木桥,与两位做乡村老师的叔父密切相关。

我虚岁12岁到17岁,在庐江县郭河中学上了五年半的学。周文昶老师,人称二周老师,教过我的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还教过什么课,我记不起来了。它似乎是全能教师,什么课没有老师,他就边学边教。在初中时还带过我的班主任。

按辈份,他是我的本家叔父。周家,老人们说是簸箕周,从徽州迁来庐江平塘埂,没有多少代,在平塘埂一带,也就那么几个村庄,我家住在周家老屋(周老),他家住在牌坊村,两个村相临。我到郭河中学上学,他对我这个大头侄子多有关照。

初二时我父亲生病,从此家里失去了主劳力,再过三年,父亲去世,家里一下陷入巨大的困境中。母亲不舍得让我这个长子辍学在家务农,初中毕业后又上高中。此间正值学制改革,从冬季毕业改为夏季毕业,因此多上了半年。这样我在郭河中学初中上了三年,高中上了两年半。这期间正值文革时期,教学极其不正规。在郭河中学的五年半,大部分时间我是住校,但从没有上过晚自习,晚上我们几个住校生就在校园里晃荡,听说周边村庄有电影,我们便跑过去看电影。初中时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初一一段时间,是住在学校边上张楼村的一户农家,初二初三就住在教室里了,晚上把四张课桌并在一起,两个人两床被子一垫一盖,早上起来把被子抱到老师住的宿舍,我多半的时候是把被子抱到我叔父二周老师的房子里。他那时带两个儿子住在学校里,三个人住一个房间,房间自然挤的满满的。但总是会空着一个地方,给我放被子,晚上,我再去把被子抱出来,抱到教室里。

那时学校没有写字课,我的毛笔字写的并不好看,但叔父二周老师总是鼓励我,让我抄写墙报,抄写那些批林批孔和反击右倾翻案风之类的文章贴到教室外面的山墙上。还有一次,他让我抄写一首毛泽东的诗词贴在教室里的墙上,记得是《蝶恋花一答李淑一》。我觉得我的毛笔字好丑,贴在墙上,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但我的内心知道他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在激励我。

在郭河中学上学时,正是我家极其困难的时候,常常交不起学费,许多次都是叔父二周老师帮我申请减免学费,否则这个学我是上不下去的。

在1980年的高考中,我地理考了86分的高分,这与叔父二周老师借我一本《世界地图册》密不可分,记得那本《世界地图册》是彩印的,在那个年代,十分珍贵,我视若珍宝,经常翻看,因此各大洲、各大洋,各个国家的地理位置,我闭着眼,脑海里都能显现。

每当我看到某个学者忆旧的文章里面写到什么样的人、哪本书对其产生影响时,我便想起这本《世界地图册》,想起我敬爱的叔父二周老师。

 想起的另一位,便是我的另一位叔父周文春老师,我在郭河中学上学时,初一时他在学校担任代课老师。我在他的房间住过半年,还是大半年,记得不是十分清楚了,他后来到离家更近的学校担任民师,再后来转为公办教师,退休前担任家乡中学的副校长。我在上中学时,他借我一本关于语法修辞方面的书,这本书对我的语文水平的提高,尤其是语法、修辞知识的掌握,影响很大。高考时,我的语文考分不高,没有上到自己想上的学校和专业,但这并不影响我一生对文学的喜爱,我知道这份对知识的渴求,对文学的喜爱,如果追根求源,其实也源于那许多个夏日的夜晚,我手持巴蕉扇,穿过大半个村庄,来到文春叔住的村里的最北头,听他娓娓而谈,谈古论今,纵论天下,那丝丝话语正如同甘霖,落在一个少年的心头,也如同一牧种子,在少年的心头生根发芽。

人的一生有很多偶然,我很幸运,在我的少年时期,我有这样两位做乡村教师的叔父,他们的言传身教,他们的关心帮助,使我这样一个家庭极其贫困的农家孩子,在上世纪80年代来走进高校大门,并因此成为一名教师。

其实,在中国广大的乡村,许许多多如同我的两位叔父一样的乡村教师,他们不光担负起中国的乡村教育,更通过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着许许多多同我一样的农家孩子,使这些穷苦的少年,得以走出贫困,改变命运,走向更广阔的世界。他们是最可爱、最可敬的人。

在教师节到来之际,我祝我的两位做了一辈子乡村教师的叔父:教师节快乐!也祝天下所有乡村教师: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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