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茶店民间文艺·第575期】
茶店往事之25歪嘴龟逞凶湘河湾
文/霍杨
传说前朝某时，湘水滔滔，茶店作为茶马古道重镇，来往商旅众多，河水充盈，鱼鳖甚多。老乡们忙时耕田，闲来打鱼，日子过得倒也安逸丰美。
这天刚交四更，村里鬼鬼祟祟溜出来个断腿后生，晃悠到河边，看着四下没人，就将别人放下的鱼笼虾篓偷走一些渔获，放到身后背的网袋里，剩下的却给人家顺手全部放走。正取放得意，忽听得一声大喝“兀那断腿，姓甚名谁，为何偷人家鱼虾不说，还要故意放走？”
断腿吓了一跳，却看朦胧中一面生歪嘴恶汉正对自己怒吼，思量抵赖也抵敌不过，扑通跪在地下，连声求饶，“大爷饶命，委屈呀委屈，实在太委屈了！小人姓段，叫个段贵松，本是外乡人，家道中落，带着三个孩子，讨饭流落此地，谁知这茶店乡人明明富裕，却家家只接济饭食，不肯舍赠房屋田产，酒肉银钱。只得在龙神破庙容身。因恨他们，所以偷取一些，全给它放走，让他们白忙活一场。求求大爷看在我三个孩子要养的份上，千万饶恕小子，千万不要揭穿。”说完，连连磕头如捣蒜也似求饶。
那歪嘴恶汉呵呵一笑：“扯什么淡，你小子如此奸猾！偷人家鱼虾，坏人家好事，偏还狡辩得如此清奇，有前途！你不要害怕，本王初到茶店，正缺肉喇叭一头，就是你了！以后跟着爷干，好好修炼洗舔吹捧神功，时刻准备为本王服务，有你得意时候 。”说完，随手扔下一本册子，上写《洗舔吹捧无敌神功》。
段贵松战战兢兢双手捧了揣入怀里。抱住恶汉大腿哭泣：“但不知爷是哪位神仙高人？可怜小的身无分文，身单力薄，酒都喝不上，喝假酒四粮液撞到树上断了条腿，是个愚钝废人。恐怕误了王爷的大事啊”
歪嘴汉子大笑：哈哈，这又何妨？本王乃开天辟地古往今来四海八荒略去250字神威无敌统领十万动物水军歪嘴战神天一龟王是也！人手你可自去招揽，只要听话，助我成就大事，我自抬举你！你也别叫龟孙了，升你一辈儿，算是本王的太子吧！噗哒又扔下一堆银子。
段太子一见银子，恶狗般扑了过去，捧了放口一咬，爷爷呀，真的呀！赶紧叩头谢恩。那龟王又吩咐他一些事情，交代他怎么联络怎么练功，道声去也！只听河里响亮一声，已不见踪影。
这时，鸡鸣五更，这段太子目瞪口呆，恍若一梦，捧着手里的银子，又哭又笑。终于有钱了！终于发达了！让你们瞧不起我！我再不用委屈了！又想着这龟王交代的事情，一溜烟跑自己破窝去了。
原来这所谓龟王，本是一只偷喝了飞天神女洗澡水成精的老龟，已修炼一千多年，自有一番神通。顺水游到茶店，忽觉心神一震，察觉河湾处竟有一枚天材地宝何首乌孕育，看看就要圆满千年成熟。真乃老天爷喂饭吃，天助老龟也！如果能得到服用，立马就能飞升成仙！又看本地富足，贪图人间供奉血食香火，更助早成功德，因思收些傀儡伥鬼，以做爪牙。看着这段贵松奸猾孝顺，随手就收罗了办事。
却说那段太子得了龟王鸡毛令箭，又有了银钱，立马嘚瑟起来。花钱让人打造个四轮车，又招几个歪瓜裂枣的狐朋狗友，无非是刘很忙，小歪歪，秃鹏吠，蚂蚱平等不三不四的货色。一起研习洗舔吹捧无敌神功，得到龟王指令后，前呼后拥敲个破锣宣传龟王伟大，神功无敌，喝令附近十里村庄，家家必须悬挂龟王宝像，每日饭前，三次顶礼焚香，歌颂龟王功德。每月村里上供肥猪肥羊十只，由太子亲自奉献龟王享用。河内鱼虾等一律不准捕捉。龟鳖之类更是龟王子孙，凡人见了必须回避不得冲撞等等。
村民们大哗，谁信呢！那太子就和大家约好，明日正午时刻河湾深处，龟王现身显灵。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天上黑云弥漫，河内波涛翻滚，那湘河洪水之中，浑身黑雾簇拥中一头比磨盘大的歪嘴老龟渐渐浮出水面。那老龟如何模样？霍杨有首歪词形容：
歪嘴森森锯齿，尾尖短短摇鞭。
颈收铁盖巨如山，蛇首怒睛似电。
莫道貌容凶恶，偷生已过千年。
居心不良欲成仙，好个老王八蛋！
——调寄《西江月》
段太子率领大家赶紧跪倒，口称龟王神功无敌，朝拜起来。大伙儿都惊呆了，不得不信不得不怕啊。那龟王歪嘴一张，一口将段太子准备的肥羊吞下，显个神通甩尾就把近岸的两个村民卷进河中。然后消失在深渊去了。众人赶快搭救，幸好还没丧命。
到了这种地步，大家也只好认命。奉献猪羊还好说点，那禁止捕鱼可就苦了好多以此为生的百姓了。那段太子等洋洋得意，借机敲诈生事。更要求各家商铺旅人出钱若干供他们吃喝嫖赌。一时间，茶店附近百姓苦不堪言。过往商旅无不退避三舍。叫苦不迭。
却说河边有赵姓一家，父亲老赵是远近有名的石匠，大家就都叫他赵石匠。五十来岁了，常年操劳，眼睛已不太好。两个儿子赵大郎，赵大明都是好水性，平日就喜欢捕鱼捞虾。也懂一些拳脚武艺。龟王禁止一两个月还不打紧，实在馋得不行，弟兄俩沿着河堤过个眼瘾，谁知那龟子龟孙好像也有个灵性，知道没人敢惹，有只大点的乌龟爬到岸上晒盖，大郎不合踢了一脚，那龟竟然狠狠一口咬了不放，弟兄二人看着无人，捡块石头就给砸死了。掂回去准备炖个王八汤。
这可惹下了泼天大祸！弟兄俩还没到家，就被段太子等一群坏蛋围住，抵挡不住，被紧紧锁拿痛打。段太子以前曾经被赵氏兄弟呵斥，早就怀恨在心，这下得了势，怎肯罢休。喝令将弟兄二人狠狠拷打，为被害的龟孙报仇。赵石匠夫妻苦苦哀求，仍不肯放过。偷偷去报告官府，那当官的也早知龟王厉害，说，老爷我管不了鬼神的事儿，自家处理。老赵没法，只得央求再三，那段太子才咧着嘴开了腔：太子我刚准备开新耕司公司，你家儿子就敢打死神龟！我家龟王有令，你老赵不是石匠吗，这里有个画像，必须在今年某日完成，用青石精细雕刻我伟大龟王之宝像，太子爷我准备建个龟王神庙，以记我天一神龟王赫赫大功。什么时候宝像雕刻满意，才能放他弟兄！另外，明日赔偿20两银子，好好将被害神龟埋葬。牙迸半个不字，你全家都得被冲碎了抵命！
作者简介：
郭相财：林州茶店人，网名阳光下的微、霍杨。自幼喜欢文学，愿与诸位同好共勉。
【林州茶店民间文艺•第57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