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茶店民间文艺·第592期】
我的少年我的梦:老钟悠悠,岁月悠悠
茶乡菊韵/文
学校西屋旁老椿树上,那口铁钟“铛、铛、铛”地敲响,清脆声似古老的召唤,打破校园宁静。一到五年级的我们,如出笼小鸟,从堂屋土教室飞奔而出。小小的身影,载着一日学习的疲倦与放学后自由时光的期待。孩子们散去,校园热闹渐息,仿若斑斓画卷慢慢褪色,独留老钟于余晖中静立,回味日间喧嚣。
每闻老椿树上老铁钟鸣响,思绪便飘向远方。那声音,若神奇钥匙,开启记忆之门,将我拽回童年。它常使我忆起《地道战》里老钟叔的铜钟,那是勇敢、警示与希望的象征。影片中,老钟叔敲响铜钟的画面震撼人心,钟声于枪林弹雨间回荡,为乡亲传危险信号,是黑暗岁月里不屈的呐喊。而母校这口老铁钟,虽未历战火硝烟,却于我记忆深处意义非凡,承载着 80 后纯真美好的梦。
许久未回儿时母校。那日,送女儿上学,骑电动车途经。岁月洗礼下,校园轮廓似无大变,却又处处显陌生。往昔熟悉的土墙、斑驳黑板、简陋桌椅,皆被崭新建筑与设施取代。可我的目光,仍率先投向西屋门前老椿树处,尽管树上老铁钟已换作电铃,它却深深刻于我脑海。
伫立校门口,儿时的我仿若浮现眼前。清晨,阳光率先穿过老椿树枝叶,洒下一地光斑。我们挎着母亲手工缝制的书包,小跑到校,入目便是门垛左右“团结”“紧张”四字。踏入校门,最先瞧见西屋老椿树与校长室,椿树上的钟于微风中静候。上课钟声起,便是我们向知识海洋启航之际;下课钟响,又成欢乐前奏。课间,我们在土教室前甩“面包”、蹲跳、跳绳、“顶拐拐”等。男孩偶有调皮,欲敲响那钟,女孩则在旁欢笑嬉闹。那时,学校是我们的小天地,寸土皆蕴乐趣。
土教室窗小,光线昏沉,却无碍我们求知若渴。老师板书,粉笔吱呀,我们坐于破旧凳上,专注聆听,眼中闪烁好奇光芒。夏日,屋内闷热,我们会在桌面掏小孔,瓶放抽屉,插吸管偷饮糖精兑的冷水,待老师转身,又佯装正经跟读。冬日,寒风自土坯墙缝钻入,小木窗上塑料被北风呼啸,我们冻得欲缩手入袖,老师便拎来蜂窝煤炉,虽有煤烟,却暖人心扉。老师布置作业,我们紧攥笔杆,书写梦想。
学校无操场与绿茵草坪,然土教室前却是乐园。课间十分钟,我们于此奔跑跳跃。忆起与同学共度的时光,心中暖意融融。我们一同学习、玩耍、成长。课间打闹、课堂争论、考后悲喜,每一瞬皆如璀璨星辰,镶嵌于童年苍穹。我们曾为铅笔、橡皮争吵,亦会在同学遇困时仗义援手。那时的友谊,纯净无瑕。
学校老师,若辛勤园丁,默默守护幼苗。他们凭知识与爱心,为我们照亮前路。简陋条件下,仍竭力予我们优质教育。他们的教诲,如老椿树钟声,铭刻心间,影响一生。
如今,眼前学校焕然一新,心中眷恋却从未消散。此地有我童年足迹、成长苦乐与最初梦想。老铁钟依旧是记忆珍宝,见证吾辈青春,亦将为新一代敲响希望。携女儿入校瞬间,似见岁月传承,美好回忆于她身上延续,化作她童年的温暖底色。
林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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