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专访|苏喜:身经百战毫发未伤
文摘
2024-12-04 00:00
浙江
2024年第1751期(总第5053期)
主 编:陆相华 投稿:13816643239@163.com我叫苏喜,木头营子乡乌兰胡同人,今年87岁了,1945年农历8月14当的兵,1954年复员,当了十年兵,打了百十来次仗,一点上也没受过伤。要说我当兵的故事可多了,岁数大了,好多都记不清了,要是有用的话,我就讲讲吧。打哈尔脑一天穿坏了两双鞋。那是1946年吧,我们打哈尔脑(在北票西边),那里有不少满洲国时期的官公吏,还有200多人的大团,土匪头子叫于文斗,在哪儿创建了据点。他凭着据点顽抗,我们打了一天一宿还多那,从头一天上午打到第二天下午,把他们打败了,于文斗带着点人跑了,剩下的多数被我们俘虏了,还有缴获了不少东西。打哈尔脑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穿坏了两双鞋,后来就光着脚打仗,那时候条件差,鞋是用糊窗户的黑纸做的。打北票与乌兰司令并肩作战。记得那年我们打北票,有个乌兰司令,是个妇女,也就20多岁,骑青马、跨双枪,到二十一军分区要求任务,军分区没给她,有人说厌恶话:“她能完成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听到后更坚决要求去打仗,到底也没给她。后来我们团在北票北开战前会,她带着两个警卫员去那儿参加了,跟我们团长要任务,“二十一分区不给你,你跟我们要任务,再说你们装备也不好,完成得了吗,要是完不成那可是事儿(问题)?”她说:“完成了!”团长说:“你拿下南山,我就给你装备。”就这样我们老团长把攻打南山的任务给了她,她攻下了七个炮楼,拿下了南山。战斗结束后,我们还真给了他的部队换了装备,就这样我们跟“青马双枪红司令”乌兰同志共同打过北票。打朝阳在白菜地里与国民党对峙了一天。那是1947年的秋季的解放朝阳的战斗中,我们刚组建完的独立师奉命在朝阳与北票中间地带打外围,由于把时间计划错了,原想黑夜到达,结果到地方时正好日头(太阳)冒红,被国民但军发现了,结果在一块白菜地里就跟国民党干上了。他们阵地外围有一道铁丝网,后面是战壕,我刚登上铁丝网,敌人开火了,我赶紧往下跳,米袋子倒挂铁丝网上了,我用刺刀割破米袋子跳了下来,就趴在白菜地里一动不动。你说国民党兵也着忙了,手榴弹扔的我身前身后都是,就是一个没响,我伸手摸一个一看,小香瓜手榴弹没揭盖。白菜地是夜间上的水,我弄得满身是泥,枪上也是泥,后来二营从侧面上来了,敌人掉转了枪口,我一看枪朝东北打去了,我从白菜地里起来向西北跑了200多米,有个小河套,我一下子就蹦进去了,一看有自己人,二营长指导员问我:“你挂花(受伤)了吧?”我说:“没有,凭咱打仗还挂花!”他正在那指挥几挺重机枪在沟沿上支着打那。他给了我一块白布,“把枪擦擦,给你个机枪射手,带挺重机枪,你还点把菜地的小园田屋子占领了”。我带着一名机枪手,两个弹药手回到菜地北头小园子屋里打了一天,我们的机枪手是位投降的国民党兵,机枪打得准,国民党兵冲锋出来,他一梭子子弹就打回去了,当时我是班长,除了指挥打仗外,还点负责看着这名机枪手,怕他逃跑。中午时候,老园头(看园子种菜的老头)给我们煮了一盆高粱米饭,我跟一名弹药手说:“你爬着出去蒿(拔)棵白菜”,他站在门口往门外迈腿,一颗子弹打到腿肚上了,回到园田屋后,我解下他的绑腿给他包扎了伤口。我爬着出去,蒿(拔)回了一棵白菜,我们几个饭都吃不下去了,到处是血腥味,怎么也吃不下去。到了晚上我们部队撤出了战斗,阵地交给了兄弟部队。这次战斗损失很大,我们连就剩下四个人了,有连长、一个排长、还有伙夫和我,我差点挂花,帽子被打穿了两个眼,棉裤档被打了九个洞(当时已发冬装),万幸是一点没受伤。在奇美营子我们一个连俘虏了300多敌人。47年底解放了北票时,我们团大乌兰山南的奇美营子打伏击,那是个黑夜,我们团长就要打,三营长说:“黑夜打仗敌人跑了看不见,不如明天早晨等他们队伍拉出来再打,也不晚,第二天早晨,敌人把重武器大炮都绑到车上了,逃出城来了,他们在山根底上,我们在山头上,一个猛冲锋就冲到了敌人的中间去了,他们的炮和重武器都没施展开,就这样被我们打散了,其中有大约300来人被我们一个连堵到一个小河沟里面了,这时候是冬季,又下了很深的大雪,敌人都穿上大皮鞋,在冰面上站不稳,摔倒起来、起来摔倒,我们的战士举着手榴弹高喊:“快投降,不投降我们就扔手榴弹了”。结果三百多敌人全部被俘虏了,战斗结果是我们这支刚组建两个来月的部队差不多消灭了一个美式装备的国民党整团,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缴获了很多枪支弹和军用物资,都装备了我们部队。锦西沙河营阻击战。48年打锦州时,我们在锦西沙河营阻击战,四纵队在塔山阻击。人家四纵队用钢轨作防御工具,我们十一纵队用的是木头。敌人从海上军舰打来重炮,那枪弹一打就是几百发,我们团伤亡很大,我们连也就打剩下一半人了,国民党兵冲锋排着四路纵队冲锋。我们三排长是一个江苏人,不听邪,带着一排人冲了下去,不到十分钟,一个也没回来,我一看事不好,叫我们班的战士,下到半山坡的单人掩体里,团长说什么也不下山,“这些人都死了,我下山干啥!”后来警卫员硬把他拉下来了,就这样我们团在这里阻击敌人,敌人伤亡也很,来了八个军,也伤亡过半。锦州打下后,上级命令我们撤出阵地,敌人也从海上撤去了。打北京飞机场,敌人弹药库爆炸了,我毫发未损。攻打北京机场时,在我前边的是排长,后边是组长,我在中间,排长死了,组长也死了,就我啥事也没有,那附近有个弹药库,也不知道怎么地打着火了,我跑到了一个小矮墙边单腿跪倒看着弹药库炸了两个多小时。抗美援朝在福建运输队。1951年,我从江西部队到了福建运输队,押运从福建往安东(今丹东)运输大米、白面、饼干、水果等物资,支援抗美援朝战争。开始运输的时候我们不愿意,还抗美援朝那,连国家都没出去净(全部)在国内了,后来说:干啥也是革命,这也叫抗美援朝,你们跟入朝的战士一样待遇。就这样我搞了大半年运输,我们运输车队用树枝做好伪装,送到安东也不用卸车了,再由另外的运输队运到朝鲜,我们开他们的空车回来。后来中南区接手了国内运输任务,我们就退到广东剿匪去了。当了十年兵,打了这些仗,我凭眼力,动脑子,一点也没受伤,啥也不弄(给待遇等),我都觉得挺好,我很知足。作者简介:张洪学,网名草原狼,内蒙古敖汉旗人。影音记录者,用文字书写美好,用影音记录清新,用诗歌唱响旋律。《故乡文学》 主编: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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