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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前面的章节：《南枝》合集
前情回顾：
南枝看向小小的蒋雨泽。
第72章
越南霜此刻，已气势全无，哀哀哭道：“雨泽，叫她姨母，她是你的亲姨母。求求她，求她别杀你，别杀你……”
蒋雨泽一边含着手指，一边看着南枝，听话地、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姨母。”
越南霜面色灰败，道：“姐姐，我们的恩怨是我们的事，求你不要伤了雨泽。你我是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姐姐，你忘了吗？小时候，我们全家从豫北逃荒到桐花，一路上，你紧紧拉着我的手，夜里睡在荒野，你抱着我，我挖了点野萝卜也会分给你一半……姐姐，我们是至亲。”
南枝沉重地举起枪：“我被囚禁在蒋府西院，你做了蒋行舟的二太太，管理府务，你让管家不给我送炭火，数九隆冬，我和发财冻得要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们是至亲？蒋行舟要害我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们是至亲，给我报个信？”
越南霜拼命地摇头：“他要杀你的孩子，我不知情！姐姐，真的，我不知情！蒋行舟是个防备心特别重的人，你知道的，他连你都信不过，怎么会全然相信我？他怎么会同我说这些？姐姐，我们自幼一同长在奶奶膝下，你看在奶奶的情分上，放过雨泽。雨泽也是奶奶的后辈啊……奶奶会希望你杀雨泽么？”
听越南霜说起她们的祖母，又见蒋雨泽天真的样子，南枝手中的N-33微微晃了晃。
蒋行舟杀了她的孩子，她若真的开枪打死无辜的孩童蒋雨泽，那她与蒋行舟又有何区别？
南枝的枪转向蒋行舟：“冤有头，债有主，我同你清算。”
代敬安收起嗜血的刀：“还留着他一口气，你杀吧。”
他仿佛在说一件微若尘埃的事。
见南枝没有立即动手，代敬安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怎么，旧情郎，舍不得啊？”
“我，我没有。”南枝道。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蒋行舟悲哀地笑笑，“我从来都没错，是你耍了我。我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才从下九流到官员，我一路忍下唾面之辱，想得到权势。在山上，你说你理解我，与我共鸣，我才对你产生了一点对别人没有的期待！而你呢，骗我，想方设法跟刘大江，跟樊栖鸿，现在又跟代敬安，跟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越南枝，我对世人本已经全无信任，当初你何必给我一点温暖和希望？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比恨那个折磨我的老太监更甚！”
南枝手中的枪，终于响了，打在蒋行舟的腹上。蒋行舟仰倒在地。
“我曾以为同样风尘走出来，同样吃过许多苦，我与你共鸣。可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其实，你只想驯服我，把我当玩物，从没有喜爱我半分，从没有为我做过一点点事。否则，你不会利用我，囚禁我，纳了我堂妹，又在我临盆之际强行送走我。如果没有樊司令，我就死在山上了。我的命，在你眼里，微不足道，你想要的只是我对你的喜爱。你是个骨子里流淌着自私的人。自私透顶。我没有骗你，雪生是你的孩子。到这一步，你还觉得我是在说假话么？”南枝道。
代敬安放在南枝腰间的手，又紧了一寸：“没打中要害。你的枪法，可不会这么差。你是手下留情呢，还是想多折磨折磨他？”
南枝再度举起枪。
蒋行舟道：“我忘不了那天晚上，你与我在山上的欢情，欲生欲死……”
代敬安皱眉，抓住南枝的手，扣动扳机。
大门外，忽然听到嘈杂的军靴声音，还有大炮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
特务处的人禀：“代老板，曹飞翼带着一千多兵士、一架大炮来了。”
代敬安笑道：“曹飞翼，这是疯了。”
他每笑一次，都朔风凛冽。
寒涧渡头芳草色。
曹飞翼站在府门外，激愤道：“放了行舟，否则我今日，与你们同归于尽！”
代敬安看向曹飞翼：“你靠背叛将领，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曹飞翼道：“代老板，我知道你有多大的权势，我也知道你折磨人的手段，我既然敢来，就豁出去了！荣华官位都不要了！性命也不要了！我只要救行舟！”
代敬安搂着南枝，道：“你看看，你这个旧情郎，可是不简单，男男女女的，都对他如此痴情。”
蒋行舟在血泊里，道：“曹兄——”
曹飞翼重重道：“行舟，有我。”
遂喊：“放了他，否则，我立即开炮。我数三个数，三，二——”
“好一出断袖之情。”代敬安道。
南枝仰头看着代敬安：“他当真会开炮么？”
代敬安在她耳边道：“别怕。小事情。等回去你给我讲讲，怎么个欲生欲死。我甚有求知欲。”
• 未
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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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哥不觉间已经是个小大人儿了，即将7岁了。我上次听到他教育朵不要浪费，还挺意外。朵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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