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老板,不要不忠的女人

情感   2024-12-28 23:49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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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软褥


前面的章节:《南枝》合集


前情回顾:

很快,有脚步声逼近夹道,南枝连忙掩护吴蓬莱撤离。


第76章


在特训营七个月,她是这一批最优秀的学员,对此处角角落落的地形甚是熟悉。


她拽着吴蓬莱到一扇年久失修的铁门前,迅速拔下头上的发卡,一把掰下发卡上的银针,开了锁,让吴蓬莱走。


吴蓬莱一边反抗,一边惊诧于南枝的这一系列身手,她已全然不是刘府内宅葡萄架下那个穿着清汉女绣花大褂儿对着账本束手无策的三太太了。


“哥儿,愣着干什么,快走呀。”南枝速速道。


吴蓬莱郑重道:“三娘,我不能走,共产党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要救我的同志们。我死都不走。”


南枝焦急道:“救不了!这里个顶个儿,全是优秀的特工!手里都有美国最精良的武器!一旦暴露,绝难生还。哥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懂进退者乃英雄,你快走,舍生取义也要分时候儿哩。你想想你爹,保住命先!你是你爹唯一的香火!”


吴蓬莱痛惜其他同志的命,犹不忍离开,与南枝对抗。


南枝只好使用暴力手段,扭住他,将他推出去,关上铁门。


吴蓬莱道:“三娘,您记住我的话,加入我们,加入我们……”


南枝赶紧将铁门恢复原状,离开。


却因吴蓬莱的善良与迟疑,耽搁了最佳撤退时间——


特训营的余总教官带着一群军官们赶来此处,擒住了南枝。



南枝镇定道:“老师,你们抓我做什么?”


余总教官道:“今日混进特训营的红匪,有一条漏网之鱼。他是如何跑的?这里的这道门,只有少数几个优秀的学员知道。越南枝,你如何解释,你在这要紧时刻,身在此处?”


若代敬安没有交代过南枝是他的义妹,余总教官根本不会与她多说这些话,发现嫌疑,直接带去上刑。针、电、药、烤,余总教官,是出了名的军中审讯高手。去岁,余总教官还研究出一种药物,注射之后,浑身痛极痒极,意识模糊,专门用来对付叛徒和敌方间谍。


“我来此追踪红匪。”南枝道。


“是追踪,还是协助逃跑?”余总教官盯着南枝。


南枝一口咬定:“学生受老师教导,来此追踪红匪。”


“关禁闭。”余总教官道。


尔后,吩咐身后的人:“立即请示代老板。”


“是。”军官道。


南枝双脚缠上锁链,手上戴了手铐,被关进禁闭室。


禁闭室漆黑一片。


阴冷潮湿。


她盘腿坐下来。


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代敬安最恨不忠之人,她此番放走吴蓬莱,他定看得出来。他素来狠绝,在工作上更是不留一丝情面,待他来了,多半会杀了她。


她就算骗得了其他人,也难骗得住他。


罢。


她认了。救吴蓬莱,她不悔。她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刘大江了。


过了许久,禁闭室的门打开,一个军官冰冷道:“越南枝,出来。”


南枝拖着锁链,蹒跚被带去审讯室。


审讯室只有一盏煤油灯。半昏半暗。


代敬安坐在正当中的桌前。余总教官坐在他下首。一旁依序站着几个军官。


他来了。


这七个月,他是第一次到特训营来。


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神色冷冽。


余总教官道:“还未动刑,等代老板示下。”


代敬安没有看南枝,手中一支派克钢笔,轻叩桌面:“是你放走了红匪?”


“我没有。”南枝道。


余总教官向代敬安颔首道:“代老板,此事非同小可,上刑吧。”


眼下的形势,里通红匪,是最敏感、最严重的罪了。


纵便是家眷,也不乏有人举告立功。


“谁来行刑?”代敬安问。


余总教官道:“卑职来行刑。”


“无凭无据,就要对学员行刑,特训营不是屠宰场。我看了成绩表,越南枝是成绩最好的学员,她急于想要立功表现,追踪红匪,也未可知。”代敬安森森道了句。


余总教官忙站起身来。


一旁有位军官道:“代老板,车进来的时候,越南枝恰往伙房的方向去,似乎巧合颇多。


代敬安道:“其他出口都逐一排查了么?是否确保无虞。”


那军官声音低下来“尚未……尚未排查结束……不过最可疑的……”


代敬安蓦然掏出枪,枪响声猝不及防,那军官倒在地上。


审讯室所有人都俯下身来。


“情报工作,禁不起一丝一毫的疏忽。所有出口尚未排查完毕,便想当然地给人定罪,这样的工作能力,实在堪忧。证据,证据,证据,定罪不是靠想象力。对所有工作,都一样。”代敬安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江南冬日里潮湿的风,看似平静,并不剧烈,却透着摄人的寒意。


随后,代敬安又吩咐:“送他去救治。治好了,复员还乡。他不适合做特工。特工的第一要义,是服从。”


余总教官解了南枝的脚链和手铐。



代敬安走出审讯室,大步往车上走。


南枝无言地跟着他,上车。


代敬安点了大重九。


淡淡的烟雾,萦绕在他身旁。


南枝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给他唱的《孽海记·思凡》。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软褥。有谁人,孤凄似我?似这等,削发缘何?恨只恨,说谎的僧和俗,哪里有江湖两岸流沙佛?


他最近受伤了。


手腕处,很明显的伤疤,还未愈合完全。


不知他在哪里受的伤。


这七个月,他又历经了多少凶险。


如他所说,日日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大重九抽了一半,他开口了:“小妈和长子,你倒是有情有义。”


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我,我没有……”南枝道。总之,不能承认。


“我不要不忠的下属,更不要不忠的女人。你走。现在走。”他探过身,打开南枝那边的车门,接着漠然转过头去,不再看南枝。


现在走么?


他肯放她走了。


不再执著于让她进特务处。


她该高兴,不是么?


南枝伸手去触碰他手腕上的伤:“七个月没看到你了,你在哪里受的伤?”


他胡乱甩开:“反正不用你管。你何不如快些去与你想见的人团聚。再晚了,便赶不上火车。”


“那我走了?”南枝道。


她下车。


“我真的走了?”她回头。


代敬安烦躁地掐灭了剩下一半的大重九,不开口。


南枝加快了步子:“我赶火车去了。”


代敬安关上车门,靠在车座椅上。


片刻,他听到有人敲车窗。


他猛地打开,骂:“滚!”


抬头,却看南枝眯着月牙眼笑:“代老板,我对这里不熟悉呀。请问,火车站往哪儿走?要不,你送我去吧?我赶着与人相会。挺急的。”


代敬安打开车门,把她薅到腿上,灼热地咬住她的嘴:“再说,我弄死你。”

• 未

完,待续•

毛茸茸的蒙古帽,再冷也不怕了👇🏻

今日小碎念


宝宝,这是我本周的第五更。明日无法来。勿等。念安。

这是红豆那边今天的更新:赵逾明,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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