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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通四海 华章自然来
善报
张国强
岁月如梭织人情，
冷暖自知心自明。
一碗汤药暖寒夜，
几番风雨见真情。
争名夺利终成空，
善恶有报天自清。
莫道人间无公道，
须知头上青天明。
——题记
"大哥，您再想想......"三伯的声音在病房响起，带着几分急切，"您看，这些年我们兄弟姐妹都不容易......"
我端着刚熬好的中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大伯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但眼神依然清明。他轻轻摇了摇头："老三，我心意已决。"
三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毒。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
"大哥，您这是被老四一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二伯也忍不住开口，"他们照顾您是应该的，您怎么能......"
"够了！"大伯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大伯喘着气说："这些年，是谁天天给我送饭？是谁带我看病？是谁......"他的声音哽咽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只有老四一家......"
我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记得去年冬天，大伯半夜发高烧，父亲二话不说就背着他往医院跑。那天下着大雪，父亲的棉袄都被汗水浸透了。母亲更是天天熬药，从不嫌麻烦。
"大哥，您再考虑考虑......"大姑还想说什么，但被大伯挥手打断。
"我已经请村长他们录了视频，立了遗嘱。"大伯闭上眼睛，"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
我扶着大伯躺下，给他掖好被角。转身时，看到三伯他们阴沉着脸往外走，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果然，第二天一早，村里就传开了遗嘱的内容。我刚走到大伯家门口，就看到三伯母怒气冲冲地朝我家方向走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三伯母一把推开我家的院门，指着正在晾衣服的母亲破口大骂，"你们给大哥下了什么药？凭什么......"
"三嫂，你这是什么话？"母亲放下手中的衣服，脸色有些发白。
"什么话？"三伯母冷笑一声，"你们一家子装模作样照顾大哥，不就是图他的钱吗？"
我赶紧跑过去，挡在母亲面前："三伯母，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我的话。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伯母。她竟然动手打我？！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三伯母还要再打，却被母亲一把拦住。
"三嫂，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三伯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推开母亲。
母亲重重摔在地上，我连忙去扶她。这时二伯也来了，他二话不说就对着母亲踢了一脚："你们一家子真是好算计！"
我哭着护住母亲，看着这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辈，此刻却像疯了一样。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仿佛要把我们生吞活剥。
"够了！"父亲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刚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一幕，扔下锄头就冲了过来。
三伯他们这才停手，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我扶着浑身发抖的母亲进屋，她的脸上全是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亲蹲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烟，背影显得格外苍老。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母亲压抑的哭声，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爷爷奶奶走的早，大伯辛辛苦苦把几个兄弟拉扯大，并且扶持他们相继成家立业，也因此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伯很能干，置办了不少家产，按农村习俗要过继一个侄子来继承，大伯早就像看透了似的，从不提此事。我们家就姊妹俩个，因此也没少受二伯三伯的白眼。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善良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亲人之间会变成这样？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丫头，记住，做人要问心无愧。"
我擦干眼泪，在心里默默发誓：不管别人怎么对我们，我们都要坚持做对的事。因为，老天爷都看在眼里。
大伯走后的第一个月，三伯母就查出了乳腺癌。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透过篱笆，我看到三伯母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张检查单，脸色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我站在原地，想起一个月前她打母亲时的嚣张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母亲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妈，要不要......"我话还没说完，母亲已经转身进屋，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热汤出来。
"去，给你三伯母送去。"母亲把碗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可是她......"
"去吧。"母亲拍拍我的肩膀，"人都有难处的时候。"
我端着汤走到三伯母家门口，还没开口，就听到三伯在里面咆哮："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当初要不是你非要争那点钱......"
三伯母突然尖叫起来："你怪我？要不是你......"
我放下汤碗，默默退了出来。回到家，看到母亲站在窗前，望着隔壁的方向，眼里有泪光闪动。
两个月后，三伯母也走了。葬礼那天晚上，三伯的儿子小明喝得酩酊大醉，在村中央的大坑边溜达时失足落水。等被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三伯的样子。他跪在儿子的尸体旁，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泥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那声音让我整夜难眠。
第三天一早，母亲又让我给三伯送饭。我走到他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爸，这房子得改到我名下。"是小明的媳妇，"您看，小明走了，我得为自己打算......"
"你......"三伯的声音颤抖着，"这是我最后的......"
"您就别固执了。"媳妇的声音冷冰冰的，"反正您也活不了几年了......"
我站在门外，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在地上。这就是他们一家人，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
没过多久，三伯就中风了。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村里晃悠，眼神呆滞。有时候他会在我家门口徘徊，但始终没有勇气进来。
二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大伯走后五个月，他就查出了肺癌。妹妹出嫁那天他气势汹汹地来我家闹事，结果被村里人拦住了。
"你们等着！"他临走前恶狠狠地说，"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真的死了。葬礼上，我看到他的遗像，那张脸依然带着怨恨的表情。
而我们家，却越过越好。妹妹嫁了如意郎君，我的事业也蒸蒸日上。父母身体硬朗，每天乐呵呵的。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二伯三伯他们不那么贪婪，不那么狠毒，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但转念一想，这就是人性吧。有些人，注定要在欲望中迷失自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伯站在云端，慈祥地看着我们一家。他说："丫头，记住，善良不是软弱，而是最大的力量。"
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暖的。我走到院子里，看到母亲正在给花浇水，父亲在修理锄头。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
简
介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张国强 山东东阿人 ，执业中医师，执业中药师，二级心理咨询师，二级公共营养师。喜欢用文字在城市的浮华和乡野的淳朴中勾勒真性情。狂爱读书，不迎合，不取巧，有灵魂，有书香，惟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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