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秀 ·仁青道吉 勒毛草丨《格萨尔文库》辨章学术、考镜源流

文摘   2023-09-01 10:53   青海  

【摘要】《格萨尔文库》共3卷30册,第一卷藏族《格萨尔》是在225部早期版本中系统梳理(搜集、整理、辨别、确认、分类、排序、补遗、附录)出每一部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善本,呈现一整套首尾呼应、排列有序的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经典传承,即《格萨尔》“前三部”“中五部”“降伏四魔”(另附录1部)“十八大宗”(另附录1部)“后两部 (另附录1部),共35部原文及汉译文,以及11部参考本,均整理1—27册;第二卷蒙古族《格斯尔》,因为北京木刻本《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及《隆福寺格斯尔传》合称为“十三章本”,是蒙古族《格斯尔》所有版本的祖本,编译后蒙汉合璧整理在第28册;第三卷土族《格萨尔》和裕固族《格萨尔》,包括国际音标记音和汉译,整理在第29册和第30册。多民族、多语种的《格萨尔文库》做到了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正本清源,填补了我国格萨尔研究多年没有总目录科学排序的学术空白,具有突破性的创新;丰富了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体系的文化资源,更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内涵、构建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提供了具有当代价值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品。


【关键词】《格萨尔文库》;藏族《格萨尔》;蒙古族《格斯尔》;土族《格萨尔》;裕固族《格萨尔》

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提及我国三大英雄史诗《格萨尔》《江格尔》《玛纳斯》的多重价值,体现了党中央在带领全国人民迈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时对文化建设的重视。恰逢其时,在西北民族大学历届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格萨尔文库》(གེ་སར་སྒྲུང་ཡིག་ཆེན་མོ།)由格萨尔研究院王兴先研究员等几代科研人员花费23年时间呕心沥血、潜心研究,终于以3卷30册的规模在上海古籍出版社于2018年11月付梓面世。2019年3月,《格萨尔文库》出版发布及捐赠仪式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由国家民委高规格主办,全国高校古籍整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大学安平秋教授在发言中如此评价:“其中对文字版本的收集、版本源流的判断和内容上的繁杂以及对异同的处理、文字翻译的准确把握,都需要学术的功力和智慧,非一般的古籍整理所能比拟。这是学术上的重大成果,也是对民族团结的一项重大贡献。”《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等国内30多家媒体争相报道。“《格萨尔文库》是格萨尔研究标志性成果和集大成之作,具有正本清源和填补空白的作用。为格萨尔学科建设创建了一整套可靠、科学的多民族语文资料。”同年12月底,《格萨尔文库》第一、二、三卷获 2019年度国家民委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2020年获第十六届上海图书奖一等奖。

藏族人民的英雄史诗《格萨尔》,叙述了英雄格萨尔王从天界降临穷苦人家,以其非凡本事带领藏族人民与各种自然灾害及来犯部族作斗争,逐步扩展疆域,最终实现藏族人民和平夙愿的丰功伟绩,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古代部落战争场面。在历史的流传过程中,《格萨尔》融会了古代藏族、蒙古族、土族、裕固族等民族的道德观念、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保留了古代不同时期、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烙印,是一部全面记录和反映相关民族的心灵史、文化史、民族史及古代关系史的一部具有多方面认识价值和研究价值的“大百科全书”。“《格萨尔》在产生、流传、演变、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起到了知识汇总、生活教育、陶冶情操、传播信仰、精神寄托、文艺娱乐等作用。《格萨尔》这部历史悠久、卷帙浩繁、博大精深的史诗巨著,成为世界文化宝库中的珍贵财富,更是中华民族对人类文化的一大重要贡献。”

西北民族学院(2003年更名为西北民族大学)自1954年就开始搜集、整理、出版、翻译和研究《格萨尔》,著名藏学家才旦夏茸教授、王沂暖教授等致力于《格萨尔》史诗的翻译、研究和培养藏学研究人才事业,筚路蓝缕,承前启后,如今已然形成一支结构合理、成果斐然的格萨尔研究队伍。西北民院1995年开始招收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格萨尔学)硕士研究生,2003年获得格萨尔学博士学位授予权。截至2023年,培养了200余名格萨尔学科硕(博)士研究生。自1996年至今,格萨尔学连续五轮被评为甘肃省省级重点学科。3卷30册的《格萨尔文库》就是在前辈们长期从事《格萨尔》翻译研究的基础上,经过23年的艰辛努力才终于付梓。



一、第一卷藏族《格萨尔》



《格萨尔文库》第一卷藏族《格萨尔》,共27册,全文藏汉对照。

《格萨尔》以卷帙浩繁著称,必须先从版本学的角度理顺各种文本之间的关系,才能较全面、系统地整理、研究、翻译《格萨尔》。对《格萨尔》版本的整理、研究、翻译,首先就从区分早期版本和代艺人版本入手。

笔者从事格萨尔学研究二20多年来,共搜集到近500部《格萨尔》藏文原著,其中早期版本(包括木刻本、手抄本、掘藏本以及它们的铅印本)225部、现代艺人说唱记录整理本100多部、各种PDF版本100多部。通读225部早期版本,可以发现它们有共同的规律和特点,体现在歌诗、情节、氏族部落内容结构的描述上。以及曲调、古字词、措辞的语言特色上,通过这些规律和特点,可以辨别早期版本中同一类题材之间的变异本(包括赝品或托古之作),从而确立其中的善本,也即“传统本”,再通过叙事单元研究,按格萨尔整体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的生卒等内容,排列出《格萨尔》早期版本里“非同类题材”的各个“善本”之间的次序,从而提炼一整套“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源流及其完整体系。也就是说,通过鉴定《格萨尔》版本的“六道工序”及其“六大特征”的比较研究,从而划定“传统”与“变异”的范畴,是能够系统梳理(搜集、整理、辨别、确认、分类、排序、补遗、附录)出每一部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善本,从而获得一整套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经典传承。《格萨尔》前三部、中五部、降伏四魔、十八大宗、后两部。35个部本(包括附录、补遗),其中9部木刻本,24部手抄本,2部掘藏本,涵盖了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全部善本,是真正排列有序的藏族《格萨尔》经典传承。以韵散相间的说唱方式讲述了人世间妖魔横行、奸臣当道之际,天子下凡到穷苦人家要替天行道,虽遭遇叔父迫害,母子流放,但少年格萨尔坚韧不拔,开辟玛域疆土,保护汉藏商队,抑强扶弱,惩恶扬善。往后又赛马称王,为岭国降服四大魔王,为民众造福十八大宗,最终赴地狱救妻救母,两次超度亡灵十八亿众后回归净土的大场面、大气势和大情感。前后内容遥相呼应,故事情环环相扣,整部史诗完满有机,充分再现了古代各民族人民渴望“抑强扶弱”“精诚团结”“崛起”“爱国统一”的伟大思想。《格萨尔文库》又增加汉译、注释和版本说明,使其部本分类有序。

本文按35部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顺序,将《格萨尔文库》第一卷藏族《格萨尔》版本及现代出情况辑要如下。

(一)《格萨尔》前三部(སྒྲུང་དཔེ་སྔ་མ་གསུམ།)

《格萨尔》前三部版本均出自宁玛派大师居·米旁(1846—1912)大师的弟子——居麦图丹嘉木央扎巴之手,并由林葱土司发行木刻本,距今至少经历了100多年。“《格萨尔》前三部”,是上康巴地区约定俗成的称呼,有浓厚的佛教文学色彩,文笔华丽、细腻,又不失民间文学特点和格萨尔史诗风格。

1.《天岭卜巫九藏》(ལྷ་གླིང་གབ་ཙེ་དགུ་སྐོར།),铅印本有四川版(1980年)和甘肃版(1982年)。蓝本选木刻本,附一部参考本:《敦氏预言授记》(藏文),由掘藏艺人格日坚参整理,在青海出版(1991年),描述《下界》之的岭国情形,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册。

2.《诞生花花岭地》(འཁྲུངས་གླིང་མེ་ཏོག་ར་བ།),铅印本有四川版(1980年)和甘肃版(1981年)。蓝本选木刻本,附两部参考本:一是拉达克分章本,二是俄罗斯藏分章本,此两本在国内均无出版,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册。

3.《玛域封地》(རྨ་ས་བཟུང་དར་དཀར་མདུད་པ།),铅印本有四川版(1980年)和甘肃版(1981年)。蓝本选木刻本,附两部参考本:一是曼隆《诞生部》,铅印本有西北民院版(1960年)和甘肃版(1989年);一是《贵德分章本》汉文版(藏文原稿已丢失),铅印本有甘肃版(1981年),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3册。

关于格萨尔王诞生的主题,西藏还出版了噶·惹乎说唱的《格萨尔诞生》(1982年),青海出版了李加才旦整理的《开天辟地》(1987年),但都是格萨尔王诞生到赛马称王之间的浓缩本,故未纳入。3部的参考本,有利于比较出各个分章本的变,也有利于研究《格萨尔》史诗的横向流布情况。

(二)《格萨尔》中五部(སྒྲུང་དཔེ་བར་མ་ལྔ།)

《格萨尔》中五部是前三部和降服四魔之间的部本,但并非全是“小宗”故事。格萨尔王攻陷的小宗很多,甚至在《朱古兵器宗》里面也有“青稞宗”,《蒙古马宗》里面还有“玉宗”和“铠甲宗”。当然,《丹玛青稞宗》和《擦瓦戎箭宗》确实是“小宗”,再加上前三部和降服四魔之间的《赛马七珍宝》《玛燮扎》和《世界公桑》,合起来就叫“《格萨尔》中五部”。《格萨尔》中五部别出自1个木刻本和4个手抄本。

1.《丹玛青稞宗》(འདན་མ་ནས་རྫོང་༌།),是一部手抄孤本,在青海出版(1989年)。它的特点是以故事和散文见长,语言纯朴、生动、诙谐,整理在《格萨尔文》第4册。

2.《擦瓦戎箭宗》(ཚ་བ་རོང་མདའ་རྫོང་༌།),是昌都手抄本,在西藏出版(1982年)。该部本比较有名,也是一部比较优秀的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1996年版的《格萨尔文库》没有把它纳入,这次我们补充进了,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4册。

3.《赛马七珍宝》(རྟ་རྒྱུག་ནོར་བུ་ཆ་བདུན།),是林葱木刻本,铅印本是四川版(1980年)。赛马篇有两个异本:一本是甘肃版(1981年)的《赛马称王》(རྟ་རྒྱུག་རྒྱལ་འཇོག),一本是青海版(1981年)的《赛马春日》(རྟ་རྒྱུག་དཔྱིད་ཀྱི་ཉི་མ།)。甘肃版虽有翻版木刻本之嫌,但是青海版里提到了“扎陵湖、鄂陵湖、卓陵湖”。蓝本选木刻本,同上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4册。

4.《玛燮扎》(རྨ་ཤེལ་བྲག),是青海的手抄孤本,在青海出版(1982年)。林葱木刻本《赛马七珍宝》中没有提到的超同给角如起名“格萨尔”和嘉洛家族的一半财产分给了王妃珠牡和格萨尔王等情节,均在部论及,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5册。

5.《世界公桑》(འཛམ་གླིང་སྤྱི་བསང༌་།),是甘肃的手抄孤本,在甘肃出版(1980年)。1996年版的《格萨尔文库》删除了结尾时嘉擦等君臣70人赴汉地、珠牡等主200人到康曲隆塘(邓柯)后,霍尔17位巴图鲁兵分两路抢走岭国的骏马五百匹的六60页文本内容。其实,从整部《格萨尔》看,这些内容为以后的《霍岭大战》下了伏笔,这次进行了全部补充,也整理在《格萨文库》第5册。

我们还注意到《阿里金宗》《阿塞铠甲宗》《麦日霹雳宗》《朗日》《朗日金宗》《加戎粮食宗》《加尔岭大战》《昂岭大战》《霍酾兵器宗》等部本,即便可以称之为“小宗”,或早期版本,但也不能把它们称之为传统本子。因此,未予编入。

(三)《格萨尔》降伏四魔(ཕྱོགས་བཞིའི་དགྲ་བཞི་བཏུལ་བ།)

降伏四魔犹如整部《格萨尔》的4根顶梁柱,附《辛丹狮虎相伴》,共5部,均出自手抄本,并均有异本。

1.《降魔》(བདུད་འདུལ།),有2个版本,一个是甘肃版(1980年),其母本来自西北民族大学的铅印本(1963年),由安多著名宁玛巴传人贡却才旦先生搜集、整理。另外一个是西藏社科院的益西旺姆搜集、整理的西藏版(1991年),叫《堆列》(བདུད་ལེའུ།),该部273—419页是霍尔入侵的内容。实际上,整理者是把格萨尔王在魔域的整个时期按一个本子整理了。所以说,《降魔》还是应该以甘肃版为蓝本,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5册。

2.《霍岭大战》(ཧོར་གླིང་གཡུལ་འགྱེད།),现已出版的有2个版本,一个是青海版(1979年),一个是德格版,在西藏出版(1980年)。通读2个版本,不难发现应出自同一个手抄本,连书首礼赞都一样,是颇罗鼐(1689—1747)时期的雕版底稿,虽然未能付诸雕版,但是我们也称之为“半个木刻本”。青海版有明显的删节和改动——德格版的上册438—441页的内容在青海版里没有,德格版中提到的异本、艺人、编纂史、誊写人员等重要信息,以及“珠牡的儿子”等情节在青海本里都已被删除。但是这种改编却被民间普遍接受,我们的《格萨尔文库》就选择并翻译了青海版,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6册和第7册。

因为德格版毕竟是母本,全文附作参考本,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8册。

《霍岭大战》还有3个节选本。第一本是《霍国悔泪》(ཧོར་སེར་འགྱོད་པའི་མིག་ཆུ།),青海版(1988年)。讲述珠被掳走后,仙鹤替她传书,格萨尔向霍尔射去箭书并派去魔国兵马抢劫霍尔的情节。内容跟上段所1979年青海版比德格版多出的章差不多,而且将牡塑造成“守身如玉”的忠贞形象。似乎是《霍岭大战》青海版改动时的主要“素材”。

第二本是《降伏白帐魔王》(ཧོར་འདུལ་གཡུལ་རྒྱལ་ལྷའི་རྔ་སྒྲ),四川版(1999年)。讲述由于天、年、龙三神督促,格萨尔单人单骑赴霍尔报仇雪恨。与德格版下册内容差不多,但是也有与船夫桑吉加邂逅的地方不是霍尔曲河,而是黄河岸边等问题。

第三本是《辛丹虎狮相伴》(ཤན་འདན་སྟག་སེང་ཁ་ སྤྲོད།),四川版(1982年)。描述了嘉擦和丹玛大义凛然的气魄,表现了古代藏族人民为了统一的观念而放弃个人恩怨的一种大无畏精神。据传该部本整理者是杂·巴珠(1808—1887)大师,文本中丹玛大将言辞犀利,推理严谨,因此该部本流传甚广,附录在《格萨尔文库》第7册《霍岭大战》下册之后。

德格版的《霍岭大战》是传统本的母本,附录在萨尔文库》第8册。

3.《姜岭大战》(འཇང་གླིང་གཡུལ་འགྱེད།),有3个版本:西藏版(1981年)、甘肃版(1989年)、西北民族大学内部铅印版(1993年)。比较起来,西藏版有关《辛丹内讧》的情节也与《辛丹虎狮相伴》不一致。甘肃版《姜岭大战》分为《姜王子》和《老姜王》两个部本,也叫《姜岭大战》上、下册,具体将抓获玉拉托居的部分叫上册,把制裁姜王萨旦的部分叫下册。而西北民大版叙述适度,详略适中,可以作为蓝本,整理在萨尔文库》第9册。

4.《门岭大战》(མོན་གླིང་གཡུལ་འགྱེད།),有3个版本,分别为青海版(1984年)、四川版(1982年)、甘肃版 (1983年)。四川版与青海版差不多,连大部分措辞都相同。二者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如:四川版507页岭国获得胜利后格萨尔当即奖赏了东君等部将,而青海版在352页岭兵回到岭国后,他才对东君等部将封赏;四川版508页叙述岭兵凯旋的归途并不细,青海版对岭兵归途中的主要地名都有所介。甘肃版与这两个版本大体差不多,不同之处主是:开篇对格萨尔王作预言授记的不是白梵天,而是姑母贡曼杰姆,但是该预言授记的内容却跟前两版本完全一致,因此不同部分似有故意改动以显得跟前面两个版本不同之嫌疑。甘肃版还有两令人遗憾的地方,一是对原文的抄写很不到位,估抄写者不太熟悉藏文草书;二是错别字较多。所,翻译《门岭大战》,选择青海版为蓝本,整理在《格尔文库》第10册。

《门岭大战》涉及我国藏南地区,即印度单方面法设立的所谓“阿鲁纳恰邦”,值得研究。

(四)《格萨尔》十八大宗(རྫོང་ཆེན་བཅོ་བརྒྱད་ཕབ་པ།)

《格萨尔》十八大宗,附录《分大食财》(སྟག་གཟིག་ ནོར་འགྱེད།),补遗《尼婆罗绵羊宗》(བལ་བོ་ལུག་རྫོང་༌།)和《天竺佛法宗》(རྒྱ་གར་ཆོས་རྫོང་༌།),共19部。其中《大食财宗》《分大食财》《卡切玉宗》3部系木刻本,其余十  14部系手抄本,补遗2部系掘藏本。

“十八大宗”问题,历来是格萨尔学界最棘手的问题,不管是现代艺人,还是研究专家,抑或是古今国内外学者,都不曾对“十八大宗”的版本和排序形成共识。有些人遗漏了诸如《松巴犏牛宗》和《蒙古马宗》这样的大部,用角如(少年格萨尔)时期的一些“小宗”来顶替;有些人则把《歇日珊瑚宗》和《朱古兵器宗》《雪山水晶宗》等部的次序颠倒,以至出现了格萨尔王在前面已经降服过的部族或邦国,后面的部本中又继续为敌、有些前面已经阵亡的英雄部将又在后面的部本中“复活”等诸多问题,直接导致了编纂《格萨尔文库》工作的滞后,也让研究人员很难全面、整体地把握这部伟大史诗。

如前所述,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中不包括现代艺人部本,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任何一名现代艺人的“十八大宗”跟别的艺人相同。据杨恩洪研究员调查,“青海的次仁旺堆和格日尖参、布特尕等格萨尔艺人,没有把‘降服四魔’列入‘十八大宗’里,而西藏的格萨尔艺人桑珠则把‘降服四魔’认为是‘十八大宗’的开首和基础部分”

又据杨恩洪研究员提供的青海玉树格萨尔抄本世家布特尕父子的“十八大宗”名录,《土地神金宗》  (ས་བདག་གཏེར་རྫོང༌་།)、《勒赤朱砂宗》(ལི་ཁྲི་མཚལ་རྫོང་༌།)、《果泰山羊宗》(གོ་ཐེ་ར་རྫོང༌་།)、《赛让铁宗》(སེ་རང་ལྕགས་ རྫོང༌་།)、《南门米宗》(ལྷོ་མོན་འབྲས་རྫོང་༌།)等部不太著名,流传也不广,至今也未见其铅印本公开出版。倒是现已公开出版的《马拉雅药宗》《松巴犏牛宗》《美岭金宗》《廷戎廷宗》《穆古骡宗》诸部却不在布特尕父子的“十八大宗”名册。艺人丹玛·降永慈诚的“十八大宗”名录中,“马宗”有2部,“绵羊宗”也有2部,《赛日铁宗》似乎就是布特尕的《赛让铁宗》。其中也缺少现已公开出版的《松巴犏牛宗》《廷戎廷宗》《马拉雅药宗》《象雄珍珠宗》诸部。

笔者注意到《藏族文化艺术彩绘大观》里《格萨尔》“十八大宗”部分的介绍文本里,角巴东主先生是以格萨尔王的成长年龄为据,按不同年龄段攻取十八大宗排列。但是,笔者采访时得知,以上十八大宗序列是根据青海格萨尔艺人次仁旺堆的说法而排序,现在看来,连角巴东主先生自己也认为不应该有“两部金宗”。

在笔者搜集到的近500多部《格萨尔》版本中,除现代艺人的口头说唱本和整理本外,还有225部属于早期版本。通过归类,把同一故事情节的异本先按同一部计,再通过排除法,把“降服四魔”以前的版本和“地狱篇”以后的版本都去掉,令人惊奇的是,如此下来,就只剩下18部左右的各种异本,而这些也就是本该属于“十八大宗”范畴的部本。笔者通过再三通读,梳理出了一条符合整部《格萨尔》情节发展的次序

1.《大食财宗》(སྟག་གཟིག་ནོར་རྫོང་༌།),是《格萨尔》十八大宗的开篇,原稿是八邦寺的木刻本,早在1963年,西北民院就出过内部铅印本,甘肃版(1981)和西藏版(1979年),也跟木刻本一样。

至于《分大食财》,在拉萨雪印经院(ལྷ་སའི་ཞོལ་དཔར་ཁང་།)、拉萨木如寺(ལྷ་སའི་རྨེ་རུ་དགོན།)和江达波鲁寺(འཇོ་མདའ་སྤོ་ལུ་དགོན།)前后3次付诸于木刻本,后在西藏出版(1980年、2002年)。这个本子很有名,原文是竹庆·白玛仁增大师在1661年编纂整理的。当年在信仰格萨尔的牧区,人们都会用一头牦牛或几只绵羊去“请”一个本子回家,请僧人、咒士或者艺人在吉日良辰念诵或者说唱该部,以为自家祈祷福运和财运,因此在民间,该本子俨然已升达佛经的地位,得到了部分地区信仰者普遍的膜拜。再说,该本子不仅场面大、气势宏伟,不但涉及雪域高原的各方顶级神灵,还把周边各大帝国的财富之云都聚集到世界屋脊,确实让普通牧民在赞颂格萨尔王丰功伟绩的同时,增长了对雪域高原周边国家历史、地理的见识,丰富了世界观。所以,只翻译《大食财宗》而没有《分大食财》,那么这个《大食财宗》也是残缺不全的,《格萨尔文库》将《分大食财》附录到《大食宗》之后,均收入在第11册。

2.《蒙古马宗》(སོག་པོ་རྟ་རྫོང་༌།)是部手抄孤本,出自西藏波密县,在西藏出版(1992年)。现代艺人中扎巴老人的本子与它在内容上大致相同。

西北民族大学图书馆收藏的《格萨尔·下蒙古玉宗》(གེ་སར་སྒྲུང་ལས་སོག་སྨད་གཡུ་རྫོང་༌།)系手抄本,藏文草体。其内容主要讲述格萨尔王在攻克上蒙古马宗后,降服了上蒙古酿赤王(ཉང་ཁྲི་རྒྱལ་པོ།),遂降诏书于下蒙古,要求王子任庆扎巴和大臣多庆来归降,并向岭国贡献玉石宝窟。当遭到下蒙古王子和众大臣的拒绝时,格萨尔王遂遣丹玛、辛巴等大将攻克之,并把玉石之运带回岭国。该部在西藏、青海、四川、云南等涉藏地区未见收藏记录,国内外均未出版发行。依据海省文联《格萨尔》图书登录册(内部资料):《蒙古马宗》中“岭国将士凯旋回归后,向留守后方的岭国男女老少赠与蒙古的玉石作为礼品”等篇尾情节来看,所谓的《格萨尔·下蒙古玉宗》应该是《蒙古马宗》的节选本。但是,《格萨尔》“十八大宗”里最著名的“玉宗”还是德格木刻本——《卡切玉宗》,故该手抄本未作为附录。

此外,不丹国收藏的《下蒙古铠甲宗》,篇幅也不小。该部本说上蒙古是马宗,而下蒙古是铠甲宗。因为十八大宗里并没有关于铠甲的宗,所以将该部本列为参考本,与《蒙古马宗》一起,整理在《格萨尔库》第12册。

3.《阿扎天珠宗》(ཨ་གྲགས་གཟི་རྫོང་༌།)有2个手抄本:一个是青海版(1985年),是包发荣等4人通过玉树囊谦县公安局的本加和登加二人获得;一个是西藏版(1999年),虽然在内容上跟青海版差不多,但是校对不严,并有缺页。翻译时应该以青海版为蓝本。该版本涉及“察隅”,值得研究,整理在《格萨尔库》第13册。

4.《歇日珊瑚宗》(བྱེ་རི་བྱུར་རྫོང་༌།),手抄孤本,在青海出版(1983年),和《阿扎天珠宗》一样,该文本叙述流畅,文字优美典雅。这两个部本的遣词造句在整部史诗里是最能够与《格萨尔》前3部和《霍岭大战》媲美的。通过《阿扎篇》,我们可以了解“歇日”地处西藏的桑定康桑神山一带;通过《歇日篇》,我们也可以了解到上部“阿扎”的摄政王位后来由黄霍尔·昂钦周扎大将来担任。所以,这两个部本类似于下册,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4册。

5.《象雄珍珠宗》(ཞང་ཞུང་མུ་ཏིག་རྫོང༌་།),有3个版本:青海版(1984年)、西藏版(1982年)、甘肃版 (1984年)。通过比较,可以看出这3个版本出自同一个母本,但是西藏版简缩得太多,而甘肃版欠缺文本校对,还是应该以青海版为蓝本,整理在《格萨尔库》第15册。

6.《卡切玉宗》(ཁ་ཆེ་གཡུ་རྫོང་༌།),德格木刻本,在西藏出版(1982年)。有书首礼赞和书尾回向词,第3章以后还有一些章节之间的“停顿诗”(བར་སྐབས་ཀྱི་ཚིགས་བཅད།),这种诗体明显是受过《诗镜》熏陶的文人所为。该部本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5册。

7.《朱古兵器宗》(གྲུ་གུ་གོ་རྫོང་༌།),有2个版本,甘肃版(1984、1986年)和西藏版(1988、1989年)。这两个版本很明显来自同一个手抄本。该部故事性很强,笔者认为开篇的故事还跟一些西方神话有关,但是西藏版有很多的缺页。甘肃版的整理者应该叫“巴沃·旺杰东珠(དཔའ་བོ་དབང་རྒྱལ་དོན་གྲུབ།)”,并且说明与其他异本的区别之处在于辛巴是否阵亡,而西藏版缺少的也恰恰是该部分内容,整整100页。所以,文库以甘肃版为蓝本。通过该部本对“双筒火枪(ཁྲ་ རིང་སྦུ་གུ་ཉིས་འགྲོ)”的描述,可以约略估计出“巴沃·旺杰东珠”的时代不会早于16世纪。虽然该部本自称是《歇日篇》后发生的事情,但事实上却言明岭国的“属国”还有“象雄”“卡切”“廷戎”“白惹”等。

该部本对整个涉藏地区和周边地区的描述,以及对古代地名的熟悉程度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6册和第17册。

8.《白惹山羊宗》(བྷེ་ར་ར་རྫོང་༌།),在西藏出版 (1993年)。原版本说明中解释,该部本也可以说是“白惹玉宗”“白惹绵羊宗”,不过“白惹山羊宗”的说法比较传统,故《格萨尔文库》将其命名为“山羊宗”。其实,《白惹篇》相当于《米努篇》的上册,两个本子要结合起来阅读,否则看不出之所以名为“山羊宗”的原委。再说前面的《朱古篇》提到了“白惹”,但那个时候的“白惹”,其实是在征服“歇日珊瑚宗”时归降,所以后面跟“象雄”作战时并不碍事。但是这儿的《白惹篇》,是因为超同暗杀了白惹的来使,自行抢夺了贡品。白惹才逼不得已,与岭国反目成仇的。当然,岭国要想远征“米努”,必须就地解决白惹这个“拦路虎”,至于“山羊宗”的“福运”,那要等到下一部《米努绸缎宗》中岭兵从米努凯旋时才会顺便接走。

《白惹篇》语言可以与《阿扎篇》和《歇日篇》媲美。虽然在辛巴的生死问题上跟“巴沃·旺杰东珠”的《朱古篇》不一致,但我们在整理、翻译时也没必要把“辛擦”(ཤན་ཚ།)改成“辛巴”。该部提到了“益西措杰”   (མཁའ་འགྲོ་ཡེ་ཤེས་མཚོ་རྒྱལ།)和“大圆满法”(རྫོགས་པ་ཆེན་མོ།),应该是宁玛巴派流传的本子。在这儿,白惹的惹扎国王具有嘉擦一样的勇猛和武艺,因为牟姜·任钦达鲁阵亡,惹扎归降后被提升为岭国幼支之王(ཆུང་ རྒྱུད་དཔོན་པོ།),与前面《大食财宗》里翁布·阿奴华桑阵亡后,提拔姜王子玉赤贡恩为岭国中支王(འབྲིང་རྒྱུད་  དཔོན་པོ།)一样,由一个“外族人”担任岭氏族之“王” (相当于氏族部落酋长),这一现象值得研究。

印度有一部《孜戎绵羊宗》,书名提示是《米努篇》的上册,也讲到了白惹的惹扎国王,是《白惹篇》的一部变异本。

另外,还有一部南囊多杰的《白岭大战》(བྷེ་གླིང་ གཡུལ་འགྱེད།),但惹扎却不是白惹的国王,而只是一个将臣,其故事情节也与“山羊宗”相去甚远。因此,《白惹山羊宗》的蓝本应该是西藏版,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8册。

9.《米努绸缎宗》(མི་ནུབ་དར་རྫོང་༌།),有3个版本。西藏版(1988年)承接了上面的《白惹篇》,语言优美。米努的国王是两姐妹,其中,叫拉鲁珍的心向岭国;另外一部是四川甘孜发现的,在四川出版(1987年)。叙述的是米努国侵犯岭国达尔域后遭岭国反击的故事,与前面的本子内容相去甚远;还有一部很简略,叫《日努》(རི་ནུབ།),在青海出版(1985年)。看正文内容,“日努”跟“米努”是同义词,其故事内容大体上跟西藏版一样,但是日努国王的名字却叫“森格扎巴 (སེང་གེ་གྲགས་པ།)”。因此,《米努绸缎宗》的蓝本应该是西藏版,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19册。

10.《马拉雅药宗》(མཱ་ལ་ཡ་སྨན་རྫོང༌་།),原稿是部手抄孤本,在四川出版(2002年)。虽然一些地方跟前面的本子有些出入,比如唐泽以及扎拉的“白肩鹁鸽马(རྒྱ་བྱ་སོག་དཀར།)”已在《门岭篇》里阵亡、拉郭已在《卡切篇》里阵亡,却又在这里“复活”;而且124页里扎拉对自家领地的描述与《玛域封地》里医药师的领地相混淆。还有一个问题是,辛巴的侄子辛擦·隆拉娇丹(ཤན་ཚ་རླུང་ལྷ་མགྱོགས་ལྡན།)过早代替辛巴出现,会让人误以为该部本应该在“汉地茶宗”之后。但是,《马拉雅药宗》指出药宗的具体位置在狮泉河(སེང་ གེ་ཁ་འབབ།)流域的马拉雅山上,刚好是米努和冈底斯神山的西方。也就是说,岭国攻取米努绸缎宗之后,在返回冈底斯神山时,顺路攻取马拉雅药宗是说得通的。再说《格萨尔》里的药宗还有其他部,比如《扎日药宗》和《香香药宗》。但是《扎日药宗》是《门岭大战》的变异本;《香香药宗》的“香香”又不是邦国名。所以,药宗还是以《马拉雅药宗》为蓝本,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0册。

11.《雪山水晶宗》(གངས་རི་ཤེལ་རྫོང་༌།),原稿是部手抄孤本,在四川出版(1982年)。有书首礼赞、书尾回向词、停顿诗等。雪山,指的就是冈底斯山,藏语叫“岗仁波切”,是中亚“四大泉河”的发源地,也是佛教、苯教、印度教、耆那教的圣地。该部叙述到翁布·阿奴华桑的“复活”。但阿奴华桑在“十八大宗”的开篇《大食财宗》中已阵亡,他的翁布王位早已被姜王子玉赤贡恩替代。该部本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0册。

12.《廷戎廷宗》(མཐིང་རོང་མཐིང་རྫོང་༌།),西藏版(1985年)。该部讲廷戎听信拉达克之言,与岭国作对,所以岭国也就顺路攻取了“廷宗”。“廷”(མཐིང༌་།),不仅入药,而且是一种珍贵的颜料,有灰、蓝、黑、绿之分,有石块状的,也有砂粒状的。该部应该是岭国攻取“雪山水晶宗”后归途中发生的事情,所以,廷戎也跟白惹一样,开始臣服于岭国,然后又反叛。该部中廷王达郭昂赞已被格萨尔王强行活活超度,但在以后的《穆岭大战》中又有他为岭国英勇作战而牺牲的情节。实际上,廷戎就是现在的西藏定日(དིང་རི།),藏文史料普遍记载珠穆朗玛峰(ཇོ་མོ་གླང་མ།)就是廷国美颜女(མཐིང་གི་ཞལ་བཟང་མ།)。该部本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二十21册。

13.《尼婆罗绵羊宗》(བལ་བོ་ལུག་རྫོང་༌།),北京出版(2006年)。格日尖参掘藏本应该按早期版本对待。

该部虽然通篇用梵文的标点符号(གཏེར་ཚེག),也有空行密文(མཁའ་འགྲོ་བརྡ་ཡིག),夹杂了不少宁玛派的教义,但是超同遣使仙鹤到尼婆罗侦查后准备抢夺尼婆罗公主,结果被对方活捉,格萨尔王遂调兵遣将,长寿五仙女助阵预言,尼婆罗绵羊宗归属西藏等细节符合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情节结构。该部本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1册。

14.《美岭金宗》(མེ་གླིང་གསེར་རྫོང༌་།)是部手抄孤本,青海出版(1983年)。该部本涉及门·东君,应该在《松巴篇》的前面。该部讲到“美岭国”远在朱古的北方,也叫“阿米日尕”,简称“阿日”,格萨尔追杀“阿日王”到汉地、印度、尼婆罗,最终在上阿日地界嘉·巴丹地方抓获。

还有一部《美岭大战》(མེ་གླིང་གཡུལ་འགྱེད།),这里的“美岭”在云南的梅里雪山一带,说的是获取天珠的故事,应该是《阿扎篇》的变异本。因此,《美岭金宗》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2册。

15.《松巴犏牛宗》(སུམ་པ་མཛོ་རྫོང་༌།),原稿是手抄孤本,西藏出版(1981年)。“松巴”在藏族历史上当“苏毗”讲,应该在今天的比如县到左贡县范围,但是《格萨尔》里的“松巴”远在朱古的西边。西藏社科院巴桑旺堆先生表示《格萨尔》可能会提供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古代的“苏毗”在中亚地带,而且古代的中亚地带也是以犏牛闻名的。所以,《格萨尔》中文化人类学的资料价值远远超过它本身的叙事。该部本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2册。

16.《木古骡宗》(སྨུག་གུ་དྲེལ་རྫོང༌་།),原稿是部手抄孤本,西藏出版(1982年)。这儿有廷王达郭昂赞“复活”,但我们要以平定邦国的大局为重,不能把有关他的情节都删除。该部称岭国有11个属国,还说攻取东方的“木古骡宗”,不能调用象雄的军队,也没有白惹、朱古、松巴、美岭等国的军队。该部提到了“木里”(རྨི་ལི།),与现在的四川木里有关,值得研究。该部本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3册。

17.《天竺佛法宗》(རྒྱ་གར་ཆོས་རྫོང་༌།),甘肃出版 (2009年)。格日尖参掘藏,版本特点如同《尼婆罗绵羊宗》,也是补遗本。该部讲述了格萨尔王和侄子扎拉孜杰修炼长寿秘诀时,天竺西南方的赛哇达孜王受到魔女蛊惑,毒死了天竺王,囚禁了天竺王子,然后挥兵直指岭国,妄图一统天下,却不想遭遇岭国兵马,导致其全军覆没,佛法宗尽归藏地,等等。

《天竺佛法宗》还可以参考《零散佛法仲》(ཆོས་སྒྲུང་སིལ་མ།)和《天竺八十大成就者》(རྒྱ་གར་གྲུབ་ཆེན་བརྒྱད་ཅུ།),可以对它们展开更深层次的格萨尔宗教研究。全部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4册。

18.《汉地茶宗》(རྒྱ་ནག་ཇ་རྫོང་༌།),有2个版本,都叫《汉与岭》,讲的是格萨尔王为汉族皇帝火化魔妃的尸体,进而获得茶宗的故事。一个是阿角整理的,西藏出版(1984年);一个是阿图整理,云南出版(1982年)。阿图的本子来自阿角版,稍简略。虽然有些人也热衷于白岭和汉地之间经过战争而获取茶宗的传说,但至今并无发现此类本子。虽然说《汉与岭》中并无大食等“十八大宗”时期的邦国,但依据扎拉被扶上岭国王位,以及“后两部”的开篇《地狱救妻》中提到格萨尔王去汉地后,阿达拉姆便与世长辞的情节来看,《汉地篇》就是“十八大宗”的结尾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5册。

总之,十八大宗弥漫着“神化、魔幻、突兀”的情节,包含着“大同、多元、交融”的风格,展现出格萨尔王在雪域高原“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的张扬和霸气,也表达了“天下事,分久必合”的一种社会规律;突显了一部伟大史诗的主人公是怎样成为一名民族英雄,成就了《格萨尔》为民族精神的代表;表现了格萨尔王怎样成为东亚游牧民族共同爱戴的理想君王;成就了《格萨尔》史诗成为反映古代青藏高原社会的百科全书。

(五)《格萨尔》后两部(སྒྲུང་དཔེ་ཕྱི་མ་གཉིས།)

《格萨尔》后两部有《地狱救妻》《地狱救母》两部,均系木刻本,还有附录《安定三界》,共3部。该3部是整个《格萨尔》的大结局。

1.《地狱救妻》(ཨ་སྟག་ལྷ་མོ་སྟེ་དམྱལ་གླིང་མུན་པ་རང་གསལ།)是拉卜楞寺木刻本,由萨迦派康巴·达贤多杰(ས་སྐྱ་བ་ཁམ་པ་སྟག་ཤམ་རྡོ་།)整理。以前青海出版过(1983年),据说是热贡地区的手抄本。比较后发现,它对木刻本做了修改和润饰,文字比木刻本通俗。据了解,《地狱救妻》的木刻本是为拉卜楞红教寺的藏戏而编写。而且,该部本的雕刻时间不会早于第四世嘉木样活佛尕藏图丹旺秀(1856—1916)时期。现在的木刻本缺少第37版的阴阳面,可以通过铅印本补全。

依据该部导演的藏戏《阿达拉姆》,在拉卜楞地区很有影响,每年冬季大法会期间都要演出,也是拉卜楞寺宗教活动之一。该部本讲述了岭·格萨尔王从魔域带来的妃子阿达拉姆,是位女英雄,生前为了替父复仇,杀死过许多野牦牛,也抢劫过好多路人,所以死后堕入了十八层地狱。格萨尔王从汉地回来,前去地狱超度他的爱妃。阿达拉姆看到了凡是生前善少恶多者都已堕入地狱,就连有些生前自命不凡的喇嘛和达官贵人也在地狱里受苦受难。格萨尔给她讲解因果报应、六道轮回,让她从心底皈依佛、法、僧三宝,又替她在人间修殊胜资粮,积亿万善德,最终和十八亿地狱受难众得到了解脱等情节。

《地狱救妻》附1部参考本《格萨尔王内外密传》(གེ་སར་རྒྱལ་པོའི་ཕྱི་ནང་གསང་གསུམ་གྱི་རྣམ་ཐར།)。《地狱救妻》还附录格萨尔曲调。分民间格萨尔曲调50首、新创格萨尔曲调4首,以及《格萨尔藏剧·地狱救妻》的全部38首唱腔曲调,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6册。

2.《地狱大圆满》(དམྱལ་གླིང་རྫོགས་པ་ཆེན་པོ།)是江达瓦拉寺(འཇོ་མདའ་ཝ་ར་དགོན།)的木刻本,由丹·喇嘛曲吉旺秋(འདན་བླ་མ་ཆོས་ཀྱི་དབང་ཕྱུག)整理,柔增·扎哉多杰 (རིག་འཛིན་དྲག་རྩལ་རྡོ་།)在果洛掘藏而得,后在四川出版(1994年)。其实,该部也提到了丹·喇嘛曲吉旺秋本人,是他发现辛巴已堕入地狱的。一般来说,格萨尔艺人都会认为《地狱大圆满》是整部《格萨尔》的结尾,说唱完了该部,也就预示着该艺人在人间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一般艺人很忌讳说唱该部。现代艺人中,也只有巴沃·桑珠说唱了该部,为《格萨尔》史诗贡献了他自己的全部说唱。

《安定三界》(ཁམས་གསུམ་བདེ་བཀོད།)是《地狱大圆满》的节选本,原稿是一部手抄孤本,青海出版(1993年)。虽然该部中说岭·格萨尔王魂归白梵天王之侧,与“大圆满”篇中返回西方极乐世界不同。但该部认为岭·格萨尔王于81岁去世,历来被研究人员引用,应该附录到《地狱大圆满》之后。

《地域大圆满》还附1部参考本《格萨尔王临终遗言》(གེ་སར་རྒྱལ་པོའི་ཐ་མའི་ཞལ་གདམས།),在甘肃出版(1994年),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7册。

《格萨尔》后两部充满了佛教理论,是藏传佛教与《格萨尔》史诗交融最浓厚的地方。

总的来说,35部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划定是开放的。35部,仅仅是下限,就像这次《格萨尔文库》即便不附11部参考本(包括1部汉文版),也同样保证了一整套《格萨尔》史诗的完满和有序

希望《格萨尔文库》第一卷(藏族《格萨尔》)所采用的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的完备结构,为格萨尔学的深入研究创建出一整套可靠、科学的资料基础。



二、第二卷蒙古族《格斯尔》



《格萨尔文库》第二卷蒙古族《格斯尔》,共一册,全文蒙汉合璧。

英雄史诗《格萨尔》以书面和口头等形式流传于我国诸多蒙古族聚集区,国内有内蒙古自治区、辽宁、吉林、黑龙江、青海、新疆等地,国外有蒙古国、俄罗斯布里亚特和卡尔梅克等地。经过历代僧俗文人的不断加工和创造,形成了多种版本。目前,蒙古族《格斯尔》有北京木刻本、隆福寺本、乌素图召本、鄂尔多斯本、扎雅本、诺木其哈敦本、策旺本、卫拉特托忒文本等重要版本。

(一)《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

《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木刻本,俗称北京木刻本,蒙古文,共7章,梵夹装长条书,共178叶,每叶分正面页与背面页。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在北京用木刻版首次刊行。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民族图书馆、内蒙古自治区图书馆、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内蒙古大学图书馆、内蒙古民族大学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图书馆、内蒙古自治区社会科学院图书信息中心、内蒙古日报社蒙古文资料室、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蒙古语文办公室、蒙古国图书馆等国内外图书馆。1836年,俄国学者雅科夫·施密得曾用活字版刊行了这个蒙古文本,后译成德文,于1839年在彼德堡版。新中国成立后,于1956年,由内蒙古人民出版为《格斯尔可汗传》的上册本,重新铅印出版。

北京木刻本主要讲述了帝释天的二儿子格斯尔降到人间成为通萨尔诺颜桑伦的儿子,并有非凡的智慧与力量,他多次挫败自己伯父超同的诡计。长大后先后娶了阿茹鲁高娃、茹格慕高娃和阿珠莫尔根3个妻子。格斯尔戎马一生,首先打死一座山一样的斑斓虎,还被邀请到汉地,用自己的智慧和魔法战胜一切,迎娶汉王国固穆公主,之后从莽古思身边解救自己的妻子阿茹鲁高娃。后来进行了锡莱郭勒大战,战胜了锡莱郭勒三可汗,还战胜了从异乡化身为呼图克图喇嘛而来的莽古思;又从地狱中救出自己的母亲。

北京木刻本《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是诸多蒙古文《格斯尔》中唯一的刻本,而且也是蒙古地区流传的各种版本《格斯尔》的祖本,因此该传有很高的版本价值与文献价值。迄今为止,该传汉译本有2个,一个是桑杰扎布先生翻译的《北京版<格斯尔传>》,1960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另一个是陈岗龙、哈达奇刚等译的《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2016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考虑到该部本的重要性,《格萨尔文库》参考以上诸位先生的成果,将原文章节末尾的章题移到章前,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8册。

(二)《隆福寺格斯尔传》

《隆福寺格斯尔传》,蒙古文,共6章,清中期削写本,梵夹装长条书,共计272叶,每叶分正面页与背面1954年,内蒙古蒙古语言文学研究学者尔根巴特尔先生发现于北京隆福寺大雅堂旧书因此将此传命名为《隆福寺格斯尔传》,现藏于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图书馆。

1956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在铅印北京木刻本 7章《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时,作为它的下册,按照原貌,第一次铅印出版了竹写本6章《隆福寺格斯尔传》。“此传与北京木刻本7章《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首尾基本一贯。因此,把这两本合称为十三章本蒙古《格斯尔可汗传》。也被学者们认为《隆福寺格斯尔传》是北京木刻版《格斯尔》的续篇。”内蒙古社会科学院的巴·布和楚鲁和吴图雅二位学者对《隆福寺格斯尔传》进行了校勘,并作了详细注释,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于1989年出版。后来,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斯钦孟和先生对《隆福寺格斯尔传》又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校勘,并作了注释。而且附有原文的影印及拉丁文转写,由民族出版社于2002年作为《格斯尔全集》的第一册出版。

隆福寺版主要讲述了格斯尔从霍尔木斯塔腾格里(帝释天)求得甘露和净水,救活了锡莱郭勒战役中牺牲的众勇士;大战居住金银河滩的冉萨克莽古思,娶其美女赛呼丽高娃为妃;格斯尔吃了赛呼丽高娃妃子所献的掺有迷魂药的食物而忘掉一切,后来在天神的帮助下觉醒返乡,消除了敌方的贡保可汗;最后大战北方杭盖哈尔干地方的那钦可汗,凯旋而归。

《隆福寺格斯尔传》作为北京木刻版《格斯尔》的续篇,备受格萨斯尔学界关注。此传到目前还没有汉文译本问世,为了便于格萨斯尔的比较研究及为了更多人了解蒙古族《隆福寺格斯尔传》,《格萨尔文库》编委会编译《隆福寺格斯尔传》,也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8册。

(三)第三卷土族、裕固族《格萨尔》

《格萨尔文库》第三卷土族、裕固族《格萨尔》,共2册,土族《格萨尔》全文有汉译文与土族语国际音标与汉语对照结合的内容,裕固族《格萨尔》同此。

1.土族《格萨尔》

由于土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加之与藏民族长期深入的交往等原因,形成了土族《格萨尔》独特的说唱形式和内容。在说唱时,先用藏语咏唱其韵文部分,然后用土族语进行解释,但这种解释并非原文原样地照释藏语唱词,而是在解释藏语唱词的同时,又加述了许多具有土族古老文化特质的新的内容,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针对这一情况,《格萨尔文库》编者在整理土族格萨尔时,就采用了国际音标记音的方法,将其完整、科学地记录下来。“首先用国际音标记录唱词部分,再用藏文和汉文对其进行对译。然后用国际音标记录叙述的部分,再用汉文逐词逐句地进行对译,最后再把唱词和叙述两个部分的藏语和土族语统一翻译成汉文。在这一过程中,始终遵循一个宗旨,就是保持其资料的原始性和科学性。这样既显现了土族《格萨尔》是多民族文化交流的产物,又突出了浓郁的土族文化特色;它不仅体现出了藏族《格萨尔》深厚的文化底蕴对其他民族的深刻影响,而且它以独特的内容和形式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进一步充实和丰富了藏族《格萨尔》,这也充分反映出了土族人民在吸收其他民族优秀文化时的创造精神。”

土族《格萨尔》包括《虚空部》《创世部》《神子下凡部》《兴国安邦部》。

(1)《虚空部》。描写了混沌世界的种种景象和天神们寻找治水、造地方法的过程:最初,外部宇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整个地球处于一片哑然和静态的汪洋之中。上部天王神、中部财宝神和下部王神召集众神灵商量对策,历经艰辛,以水中神鲁赞”的身体为依托,最终造成了大地。大陆形成之初,世界依然是黑暗之地。天神们不厌其烦地群策群力,用珍贵的元素造出日月星辰以及原始人类,又用神秘的宝物和奇妙的方法让世界建立起一种趋于和谐的秩序

(2)《创世部》。天神们修禅行善事,探访南瞻部洲,为那里的人们创造福祉。人类也从天神们那里学会了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的诸多本领,繁衍生息。阿朗部“五英雄”一一诞生,他们是去治理阿朗地方和阿朗人类的,人类的世俗社会逐步形成。天神们和人类众志成城,直到人们过上安定团结、丰衣足食、人丁兴旺、牛羊满圈的富裕生活,令人欣慰。

(3)《神子下凡部》。讲述了格萨尔降生人间,智斗阿古加党,力挫老魔王,比武夺魁称王的故事。阿朗恰干自觉年事已高,欲选举新的首领,阿古加党趁机假托卦辞,蒙蔽阿朗恰干和民众,接任了阿朗部的首领。他狂妄无知,独断专行,先后惨败于霍尔部、魔部、卫藏、里域,使阿朗部元气大伤,民生哀怨。阿朗恰干不得不再次出山,历尽艰辛前往天界寻求帮助,众神商议后终于同意龙王神的三子尕玛顿珠下凡。神子投胎到芒格日和芒果萨卓玛的家,后巧遇珠牡并迎娶了她。虽屡遭阿古加党陷害,但他凭借过人的智慧和勇气打败了阿古加党,并在严格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阿朗部的首领。

(4)《兴国安邦部》。讲述了格萨尔接任阿朗部的首领后,励精图治带领阿朗部人民翻身致富,一步步走向繁荣的奋斗历程。在众天神和阿朗恰干的帮助和鼓励下,格萨尔首先为民众送去了赖以生存的粮食,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赢得了广泛的支持和拥护。接着他又肃清了阿古加党统治时期遗留的积怨流弊,采取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策略,实现了阿朗部的复兴。他还多次亲赴各地探访,体察民情,调集各路将领,并想出很多办法为民众谋划幸福生活。通过他的竭力筹措,阿朗部民众逐步安居乐业,各项事业蒸蒸日上。土族《格萨尔》用国际音标记录了《神子下凡安邦兴国》部,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29册;《虚空》《创世部》《神子下凡》《安邦兴国》汉译文整理在《格萨尔文库》第30册。

(二)裕固族《格萨尔》

裕固族《格萨尔》是我国甘肃省肃南县裕固族中流传的《格萨尔》,裕固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格萨尔文库》中裕固族《格萨尔》,既有国际音标记音,也有故事情节汉译文。

裕固族《格萨尔》主要讲述了阿尕超同最讨厌7个儿子中大儿子的媳妇,但是她生下了3岁大小的盖赛尔(格萨尔),于是阿尕超同在酥油里下毒,但是没能成功,只得把孙子领回自己家中让他放牛,但孙子却弄死了全部牛犊和牛。阿尕超同接着领孙子出门,想在夜里把他摔下山崖,但又未成功,只得把他带回大儿媳家中,把母子俩都流放出去。流放途中,盖赛尔不仅降服了莽古思、阿尕超东的乌鸦,还捉弄了黑、白可汗的两个女儿,并娶了她们为妻。以后,盖赛尔在雪山上打野牛,海子边打孔雀。因为妖怪杀死了白可汗的女儿,盖赛尔在寻妻途中又娶了一位汉族媳妇,盖赛尔的妹妹阿尔江达来帮他杀死了3条蛇的妖怪,也杀死了妖怪和自己媳妇生下的孩子。因为盖赛尔对媳妇撒谎发誓,自己的眼睛被发木的红狗挖去了,盖赛尔就只有让他的妻子牵着走,一路上用枪打野牛和鹿为生,最后打死了一只鹰才被媳妇夸赞,不料盖赛尔却气绝身亡。因为盖赛尔没有后代,从此以后,便断了根等。

虽然裕固族《格萨尔》情节与藏族《格萨尔》不太一致,语言也明显具备裕固族特点,但是和超同的关系,以及格萨尔的王妃们没有子嗣和降妖伏魔的主题都是一致的。

固族《格萨尔》在《格萨尔文库》第30册。



三、结语



总之,《格萨尔文库》最终付梓,受到了国家民委和西北民族大学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自2000年以来,由于《格萨尔》版本研究的滞后,《格文库》工作不得不停顿下来。2008年后,《格萨版本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但是两年后原主编王先研究员辞世,原编委会成员何罗哲教授退休,原会成员兰却加教授调离工作岗位;又过两年,原编委会成员贾东锋教授辞世,原编委会成员坚参才让教授辞世,《格萨尔文库》编纂工作遭遇巨大挫折

西北民族大学的领导和格萨尔研究院的同仁痛定思痛,不忘初心,借甘肃省省级重点学科建设项目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专项资金项目资助的东风,与上海古籍出版社商谈《格萨尔文库》出版事宜。其间,研究院引进了5名博士参与教学和科研工作,原编委会成员、本文作者之一曼秀·仁青道吉博士和王国明博士积极配合宁梅院长落实藏族传《格萨尔》和土族传《格萨尔》,钟福祖落实裕固传《格萨尔》,新引进的董晓荣博士落实蒙古传《格萨尔》。西北民族大学信息研究院的祁坤钰教授帮忙撰写程序软件,把之前DOS平台上录入的藏文转换成WINDOS下的TrueType字体,藏文字数超过1000万字;西北民族大学格萨尔研究院的13名研究生参与了藏族《格萨尔》的校对工作;《格萨尔》汉译工作涉及多个省区30多位专家学者,具体署名见各卷册扉页;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和格萨尔研究院的17名研究生参加了汉译文的校对工作,汉译文字数近1000万字;西北民族大学藏学院2014级师范专业和电气学院2012级物理专业的11名研究生参加了土族、裕固族《格萨尔》的排版和校对工作,字数近160万字。另外,中央民族大学藏学院的罗桑开珠教授、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的格桑达尔基研究员、甘肃省宗教事务局的阿·旦珍才让和调研员等3位同仁担任《格萨尔文库》多民族文种的特邀编审。

注释

①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2019-04-05.


②宁梅.第一卷藏族《格萨尔》总前言,《格萨尔文库》编纂委员会.《格萨尔文库》[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1.


③ 曼秀·仁青道吉.关于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J].西藏研究(汉文版),2009(5) :68-79.


④曼秀·仁青道吉.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梳理概况[J].中国藏学(汉文版),2010(5) :96-104.


⑤曼秀·仁青道吉.传统《格萨尔》早期版本梳理与地名考据(藏文)[D] .兰州:西北民族大学,2008.


⑥杨恩洪.民间诗神——格萨尔艺人研究[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5:41.


⑦角巴东主.《藏族文化艺术彩绘大观》里《格萨尔》“十八大宗”部分的介绍[J].西藏艺术研究(藏文版),1998(02):29-42.


⑧ 青海省文联《格萨尔》图书登录册(内部资料) :1.


⑨曼秀·仁青道吉.第一卷藏族《格萨尔》前言,《格萨尔文库》编纂委员会.《格萨尔文库》[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


⑩董晓荣.《格萨尔文库》第二卷蒙古族《格萨尔》前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


⑪王国明.《格萨尔文库》第三卷土族、裕固族《格萨尔》前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


作者简介


曼秀·仁青道吉博士,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讲授《格萨尔学概论》等课程。在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格萨尔>版本研究》(藏文上下册)、《<格萨尔>地名研究》(藏文)、人民出版社出版《<格萨尔>文学翻译论》、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格萨尔>翻译与实践》。用藏汉两文发表学术文章100余篇、于1996开始参加第45678届格萨尔国际会议宣读论文;2003年参加英国牛津大学第10届国际藏学研讨会宣读论文;2006年参加德国波恩大学第11届国际藏学会宣读论文,系国际藏学会会员。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格萨尔》各类版本综合研究。担任《格萨尔文库》(全三十册)藏文卷主编,字数达一千万字,于2018年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获2019年度国家民委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

作者简介


勒毛草,女,藏族,甘肃夏河人,1993年6月生。西北民族大学2022级中国语言文学专业的博士研究生。

来源:《西藏艺术研究》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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