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是明朝中期一个有想法,而且又能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皇帝,他独立特行,不按套路出牌,在世俗的眼里,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大多史学家给朱厚照打了“差评”。伟大领袖毛主席却如此点评:
“《明史》我看了最生气。明朝除了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不识字的两个皇帝搞得比较好,明武宗、明英宗还稍好些以外,其余的都不好,尽做坏事。”
没办法,老子就是这个德行
从心理学的维度去看,孩子是父母的无意识投射。通俗的说,就是父母潜意识里想实现而又无法达成的意愿,会无形中传导给儿女,在儿女的行为上得以体现。
朱佑樘潜意识里想做的事情,朱厚照都给做了。
幼时的朱佑樘躲在西宫安乐堂苟且偷生,他是多么渴望在阳光下生活,多么渴望挣脱羁绊,但他做不到,因为一旦暴露,就会被万贵妃“收割”。即便是当了皇帝,他也得老老实实遵循祖制,顺着内阁官僚们的意志治国理政。大臣们说他是个“好皇帝”,是因为他“听话”,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有多苦。
操蛋的孩子往往都很聪明,朱厚照也是。朱厚照的记忆力超群,老师上一天所教内容在第二天就可以掩卷背诵。他爷爷朱见深爱学习,在内廷图书馆撩了他奶奶,生了他那爱学习的老爹朱佑樘,但朱厚照对学习不感兴趣,骑马射箭才是他的最爱。诸子百家,经史子集,要学的书籍多了去,朱厚照到登基前只学过《论语》和《尚书》,而且都还没学完。
这样的孩子,能把父母给气死,但朱佑樘不会,因为这正是自己幼时想做而又没有做到的。朱佑樘宠爱归宠爱,但把帝位传给这么个宝贝,内心还是很忐忑的。朱佑樘病危时,抓着刘健的手道:“先生们辅导辛苦,朕都清楚。”又说:“东宫聪明,但年纪尚小。先生们可常常请他出来读书,辅导他做个好人。”
明朝的太子不少遭到中途易储的风波,憨厚的朱高炽差点被朱棣给废了,无辜的朱见深真被叔叔朱祁钰给废过,老实的朱佑樘也差点被朱见深给废了,反倒是操蛋的朱厚照是稳稳的太子,因为朱佑樘没得选择,他只有朱厚照这个儿子。朱佑樘本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叫朱厚炜,结果只存活了14个月。若是朱厚炜活着,说不定还会重演易储风波,毕竟朱厚照太不招人喜欢了。
朱厚照的生母是谁,有过争议,还惹出了“郑旺妖言案”,搞得一批人丢了命。不管朱厚照是皇后张氏生的,还是张皇后把郑旺女儿的儿子占为己有,反正只要朱佑樘认账就行。妈是哪个妈不重要,重要的是爹是那个爹。
史书记载,经过文武百官、军民耆老三次劝进,朱厚照于1505年5月13日同意登基。不知道从哪个朝代开始的桥段,继任皇帝假惺惺地说我扛不起这个重任,经过三次劝进才装作勉强接受,其实内心猴急猴急的,但以朱厚照的性格,估计他还真的不想当这个皇帝,对他来说做皇帝一点都不好玩。
什么皇宫宝座,老子住豹房
1505年5月18日,朱厚照即位,宣布改元正德。
史料没有交代“正德”这个年号的由来。若是内阁的提议,他们大抵是想以这种方式给朱厚照套个“紧箍儿”,因为朱佑樘临死前曾告诫朱厚照,“东宫务必要遵守祖宗成法,孝养两宫,进学修德,任用贤能,不得怠荒,永保贞吉。”若是朱厚照自己起的年号,那真是太讽刺了。一定是内阁哪些遗老们起的,朱厚照虽然不会在意用什么年号,但一定不会起“正德”这么个规规矩矩的年号。
在禁城皇宫里当了三年“正德”的皇帝,快把朱厚照给枯燥死了,于是他干了件“不正德”的事,住进了皇城西北的豹房。
说到豹房,上了一定年纪的读者会联想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香港著名色情杂志《龙虎豹》。明代朱国桢著的《涌幢小品》:“西苑豹房畜文豹一只,役勇士二百四十人,岁廪二千八百余石,又占地十顷,岁租七百金,此皆内臣侵牟影射之资。”豹房真的有豹,当然也少不了读者感兴趣的淫乐。
沉溺女色,对皇帝来说也是一项重要任务,后宫海量的美女备而不用是严重的资源浪费,多播种多收成嘛,生娃才是皇家天大的事。朱见深独宠万贵妃,大臣们还上奏要他多跟别的嫔妃临幸临幸呢。朱佑樘“一夫一妻”,差点断了香火,为了让他多纳妃,大臣们也没少操心。朱厚照沉溺女色劳而无功不下仔就算了,可他还沉溺男色,男的跟男的能搞不出什么结果,这可把大臣们愁死了。御史周广冒死上了一则奏疏:
陛下承祖宗统绪,而群小荧惑,致三宫锁怨、兰殿无徵。虽陛下春秋鼎盛,独不思万世计乎?中人稍有资产,犹蓄妾媵以图嗣续,未有专养螟蛉,不顾祖宗继嗣者也。
大臣们的格局还是小了,老盯着皇帝裤腰带以下的那点鸟事。朱厚照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他是有梦想的。
朱厚照知道,“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他要是说出他的梦想,这些臣子们一定会说“不行”“不可能”“办不到”。他不想被这些陈腐的臣子们困住手脚,他要另起炉灶。“豹房”就是朱厚照的“梦工场”。
在“豹房”这个“联合指挥部”里,朱厚照当起了总司令,运筹帷幄之中,打响了三大战役:搞钱,搞人,搞事。
不管用什么手段,能给老子搞钱就行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问题是没钱。此时的明朝,不仅国库比太监的肾还虚,就连皇帝的私库也是软哒哒的。那些整天嚷嚷的大臣们耍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搞黑钱也还凑合,可为国搞钱没卵用。朱厚照换了一个搞法,让太监去搞。
刘瑾能名列“明朝四大宦官”之一,确实在搞钱上有一套。朱厚照提拔刘瑾为司礼秉笔太监,刘瑾很快就打开了局面,以他为首的“八虎”歪招正招“组合拳”势大力沉,各项财政改革蹄疾步稳。
刘瑾设了个“内行厂”,汇聚了一群坏透了的宦官,坏官查贪官,一查一个准,“老鼠洞”里挖出钱堆粮堆;改革了自己身体的宦官们对改革也内行,盐税改革有力有利,把“咸水盐山”变成了金山银山;清丈屯田,实现了粮田面积年年增加,粮食年年增收……
刘瑾给朱厚照搞了不少钱,也给他自己没少搞钱。明朝那个时代,当官的搞钱归搞钱,但钱还是留在国内的,所以那时叫肃贪,贪官杀头钱充公,越肃贪国库越充盈。现在一些当官的搞了钱,但钱润到国外去了,判个无期还要管饭到死,所以叫反腐,因为确实腐蚀了国家。
正德五年(1510年),刘瑾被朱厚照给灭了,他搞的钱也进了朱厚照的口袋。对朱厚照来说,他从不缺能搞钱的太监,那个设计搞死刘瑾的太监张永扛起了敛财的大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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