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是明朝最荒唐的皇帝?

百科   2025-01-31 11:17   四川  

      论明朝最荒唐的帝王,非朱厚照莫属。他的年号是正德,可传统史学偏偏给他扣的帽子是德不正。比如说,他斥巨资修建“豹房”,人们就说这个豹房是干少儿不宜事情的地方,养了一堆猛兽和乐伎,堪比纣王的酒林肉池。还有,他化名“朱寿”巡宣府,自建“镇国府”,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镇国公”,要求朝廷给自己发放俸禄,人们就说他变态,喜欢cosplay。野史上更是记载朱厚照强夺民女、沉迷酒色,微服出入青楼。

       把这些算作荒唐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本身就透着一股子儒家礼教掰扯说事的迂腐味道。或许朱厚照不是那么循规蹈矩,但是说他是最荒唐的明代皇帝,还是太牵强。不得不怀疑给他扣帽子人的动机。个人觉得,朱厚照不但不荒唐,反而有些励志。

      文臣们总是说朱厚照的豹房用途是像某某电视剧中“学外语”的,其实,他真的是在学外语。正德十二年(1517年),葡萄牙使团带着火枪抵达广州,他们不会想到,紫禁城里那位"荒淫无道"的明武宗,早已准备好用葡萄牙语说:“Vossa Excelência está enganado(阁下错了)”。据《万历野获编》记载,朱厚照在豹房专门设立“西语学堂”,重金聘请通事(翻译)马黑麻等人教授“回回语(波斯语)、天方语(阿拉伯语)、佛郎机语(葡萄牙语)”。这位被史书诟病“耽乐嬉游”的皇帝,实则建立了中国最早的皇家外语培训机构。

      同年,葡萄牙使团觐见,随行书记官皮雷斯在《东方志》中记录:“皇帝突然用我们的语言说里斯本的葡萄酒比广州的如何,我们像被雷电击中。”《明武宗实录》卷194印证了这个细节:“帝召佛郎机使者,操其语问海西事。”更惊人的是故宫现存《回回馆译语》残本中,留有朱厚照朱笔批注的波斯语词汇表。他不仅掌握日常会话,更研究过《古兰经》的阿拉伯文原典,这在“华夷之辨”盛行的明代堪称离经叛道。

      朱厚照的语言天赋绝非猎奇。他命人翻译《兀鲁伯天文表》,通过阿拉伯学者接触哥白尼日心说(早于《崇祯历书》120年);《殊域周咨录》记载他让葡萄牙技师讲解佛郎机炮构造,亲自记录“子窠(炮弹)”等专业术语。这种开放姿态让大明触摸到文艺复兴的脉搏:1519年达芬奇去世时,朱厚照的藏书中已有《蒙娜丽莎》的临摹版;他派人翻译《马可波罗游记》,在奏折上批注“泰西诸国,非尽蛮夷”。

      当文官集团用“好异域之言”攻击皇帝时,朱厚照在《致杨廷和书》中写道:“夷夏之防在人心,不在言语。”他穿着阿拉伯长袍接见使臣,用葡萄牙语为火器部队命名,甚至给自己取波斯语名“沙吉·敖兰”(Shah Jahān,意为世界之王)。这种超越时代的全球意识,最终被“倭寇之乱”后的锁国政策埋葬。但故宫档案显示,万历年间利玛窦进京时,仍有老太监能说朱厚照传授的意大利语问候语——比《几何原本》中译早70年。

       当我们在故宫斑驳的红墙上追寻这位“顽主皇帝”的足迹,或许该重新审视:那个说着四国外语、痴迷西学的朱厚照,是否才是中国最早尝试与世界对话的先行者?在全球化浪潮汹涌的今天,这位500年前的“语言皇帝”,正从史书的夹缝中投射出惊人的现代性启示。

古玉部落
古玩玉器鉴定鉴赏,历史文化知识传播,藏品交流活动平台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