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我》这部电影,用131分钟,向我们讲述了脑瘫患者刘春和的故事。
这个脊柱弯曲、走路踉跄的男生,在20岁那年夏天,在高考过后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里,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蜕变。
伴随着刘春和一起出现的,是她的妈妈和外婆,在这两个女人的陪伴下,刘春和往返于悲伤和快乐之间。
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做妈妈,一旦开始便没有了回头路。
不管前方是荆棘还是坦途,不管孩子是聪明还是笨拙,是健康还是不健康,妈妈从来不做选择,她们只是一意孤行地陪孩子走下去。
哪怕方法欠妥,哪怕能力有限,哪怕被孩子误解埋怨,哪怕自己心有不甘,甚至心生退缩……最后的最后,陪在孩子身边的,依然是妈妈。
看完这部电影,你会发现: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恨,都是被瓦解的爱。
电影一开始,便是刘春和步履蹒跚地走向天台,然后站在那里,用变形的手,吃力写下“遗书”两字。
此时的刘春和20岁,刚刚参加完高考,他的梦想是当老师,但妈妈认为他的形象不适合当老师,甚至说:
“学校不会要你的,学校正常人都招不过来,学校为什么要你这样一个人。”
刘春和只想做个普通人,但妈妈时刻提醒他是个残疾人。
刘春和对妈妈的怨恨多过感激,因为是妈妈带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妈妈在生他的时候不会用劲儿造成他大脑缺氧,是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过想要抛弃他的念头,是妈妈一边照顾他又一边嫌弃他……
最让刘春和不能忘记的,是他小时候,曾经把自己躲进了一个大行李箱里,然后在大人们到处都找不到他的时候,妈妈问了爸爸一句:
“你说,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他,生活会不会好一点儿。”
爸爸的回答是:“那是完全与我们现在生活不同的人生。”
按照做母亲的标准,刘春和的妈妈并不合格,但,她和刘春和拿到的,本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剧本。
无论刘春和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行走;
无论刘春和的妈妈如何努力,她也都无法给刘春和一个正常孩子的人生。
潜意识里,我们都会觉得,像刘春和这种情况,身边应该会出现一个内心超级坚强,能量超级富足的妈妈,能够帮他抵挡一切风雨,踏平一切荆棘。
但,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的妈妈,通常会更无措,更无力。
这里不是偏袒刘春和的妈妈,而是对于一个普通女性来说,一旦做了妈妈,便没了回头路,便会被赋予一些自身或许并不具备的超能力,便会被推向无所不能的境地。
但,有些妈妈是接不住这些苦难的,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能力达不到。
相比刘春和爸爸的悄然“隐身”,刘春和的妈妈磕磕绊绊照顾了儿子20年,期间,她说错过话,办错过事,崩溃过,自责过……但,从未放弃过。
她用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变得无能为力,变得不知所措了而已。
刘春和可以怪妈妈,但,妈妈,该去怪谁呢?
如果说刘春和与妈妈之间,是一段拧巴的母子关系,那么他与外婆之间,则是一段相互治愈的关系。
外婆抚慰了刘春和内心的伤痕,刘春和弥补了外婆对女儿多年的遗憾。
外婆的脖子上,无论春夏秋冬,总是系着丝巾,就算在家里,也不肯解下来。
丝巾下面,是一道长长的刀疤。这道刀疤,是外婆当年在西藏开餐馆时,被歹徒砍伤的。
歹徒之所以砍外婆,是因为她不肯将自己手里的钱交出来,而不肯交出来的理由,是因为这是给女儿买奶粉的钱。
外公在刘春和的妈妈刚出生不久,便跟别的女人走了,那时候的外婆,独自去西藏开餐馆挣钱。
那个阶段,赚钱对她们娘俩儿来说,比陪伴更迫切,因为她们首要的任务,是先活下去。
外婆因此缺席了女儿的成长,而女儿,也成了她最强烈的批判者。
外婆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女儿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外婆说:
“我不想告诉她,我害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母女关系,最坚固,也最脆弱;最无私,也最计较;最真心,也最容易被误解。
就像《一个女人的故事》这本书中所写的:我做了一切可以让我女儿幸福的事情,可她却没有因此变得更加幸福。
年轻时,外婆错过了对女儿的陪伴;年老时,她选择陪伴在外孙刘春和的身边。
外婆第一次出远门,是为了挣钱养女儿,后来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出远门,是为了带刘春和去看病。
外婆的世界很大,走过千山万水;外婆的世界很小,万水千山都与女儿和女儿的儿子有关。
外婆帮助刘春和抵挡外界不友好的目光,却无法抵挡女儿对自己的不友好。
恨,是被瓦解了的爱。
卢思浩在《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一书中,这样写:
“我认识妈妈的时候,她只有23岁,我猜想,妈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美的时候,只是那时的我一定在不停的哭,所以忘了看妈妈最美的样子。”
妈妈都年轻过,美丽过,但在命运给出的难题下,年轻和美丽都不重要了。
就像刘春和的外婆,在年轻的时候要独自抚养妈妈,直面歹徒。
就像刘春和的妈妈,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候要照顾脑瘫的儿子。
妈妈,不是一开始就会做妈妈的,更不是一生了孩子就无所不能的。
很多时候,妈妈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难免莽撞,难免搞砸……
但好在,妈妈不怕,不退缩,不放弃。
她们愿意为了孩子,一遍遍往前冲,一遍遍被弹回,一遍遍被孩子埋怨,一遍遍去向孩子证明……
如果说,爸爸对孩子的态度是:不做,便不会出错。
那么,妈妈对孩子的态度就是:随时待命,不怕错,不怕重来。
写在最后
刘春和对咖啡店的店长说:“我是一个记性很好的普通人。”
刘春和对外婆说:“以后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嘛,好不好?”
脑瘫患者,只是被禁锢了身体,而非灵魂。
如果在生活中遇到他们,不用刻意回避目光,也无需表达同情,他们最需要的,只是一个大大方方的微笑,和一份自自然然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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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小小的我》剧照,如有侵权,致歉,请联系我们删除。
编辑/刘小桃 审核/阿童木
2025年1月刊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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