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作文模拟讲评 | 认清生命的有限，追求无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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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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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生命的有限，追求无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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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附属中学2023学年高三下学期3月月考作文题
有人说，每个人从一出生，不过是两种游戏的混合——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认清了生命的有限，你就永远会选择无限的游戏。请就此谈谈你的看法。![]()
解析这道题目的关键首先是区别两种游戏的概念，即准确的界定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有限游戏旨在游戏本身，以游戏本身的输赢为目的，一旦胜负已定，游戏即宣告终止；无限游戏是以游戏为目的，以突破生命的有限，持续发展游戏为目的，即便参与游戏的人生命已经结束，可是这个游戏还会持续玩下去，由一代又一代的玩家接续，以至于无限。举例而言，如果说考试是有限游戏，那么求真就是无限游戏，考试的目的是选拔人才，一旦完成选拔任务，则胜负已定，考试也就失去了意义；追求真理则不然，即便牛顿、爱因斯坦、霍金这些追求物理学的科学家都已经去世了，但是物理学还在，真理永远在路上。解析这道题目的第二个关键是注意区分有限游戏和“生命的有限”的区别，学生在行文中很容易将二者混淆，有限游戏指的是游戏本身的有限性、短暂性；生命的有限指的是生命的一次性和局限性，正如孔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舍不舍昼夜。”这逝去的生命犹如滔滔江水，一去而不可复返，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逝去，就永不再来。这即是存在主义哲学的逻辑前提，这个前提倒逼着我们每个人去思考个体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当然，生命的有限不仅仅指向时间的转瞬即逝，它也可以被理解成个人生命的局限性，诸如空间活动范围的有限性，接受教育程度的有限性等等，庄子曾经指出，人生有二大戒，一曰命，二曰义，所谓“命”指的就是家庭出身的局限性，所谓“义”指的就是所在国家和地区的主流价值观的局限性。几乎所有的人生哲学家，不管是古希腊的三哲，还是中国古典哲学里的孔孟老庄，他们都认识到了个体生命的有限性，并努力探索突破这种有限性的最佳方式，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称之为轴心突破。解析这道题目的第三个关键是注意厘清“认清了生命的有限”和“你就永远会选择无限的游戏”这两个分句之间的逻辑关系。其实，认清生命的有限只是选择无限游戏的必要非充分条件，如果一个人连生命的有限都认识不到，当然也就很难去选择无限游戏，只能像余华的小说《活着》里的主人公徐富贵一样为了活着而活着，像芸芸众生一样默默地死去。而一旦认清了生命的有限，你才有可能想要去突破它，但是真正能够完成这种突破从而走向无限的人寥寥无几。![]()
这道题目立意的高下主要取决于学生对于无限游戏的理解和诠释，因为有限游戏和“生命的有限”的内涵都是比较确定的，只有无限游戏的涵义比较宽泛，其内涵是指人类从事的那些能够超越生命的有限性，指向生命的无限性的事业，即不朽的事业。以人类历史上孜孜不倦地探索科学真理的科学家为例，诸如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奥本海默的原子弹等等，阐释其在追求真理这个无限游戏中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虽然其个人所取得的成就都是有限的，但是其在科学史上所做出的贡献却值得后人永远铭记。例如以苏格拉底为代表的古希腊哲学家们将突破内在生命局限性的目光瞄向了对外在世界的科学探索，以科学家的名字来命名探索外在世界的科研成果，以此获得个体生命的永垂不朽，诸如毕达哥拉斯定理这种。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中，有无数的先烈曾经建功立业，树德育人，从而名垂不朽，即便是有些历史上的失败者，像岳飞、文天祥、史可法、谭嗣同这种，虽然由于种种客观原因没能取得事业上的成功，但是他们身上的民族大义和精神品格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在雅斯贝尔斯看来，轴心时代的哲学家们建构的突破生命的有限性的思想范式一共有四种，分别是由苏格拉底、耶稣、佛陀和孔子建构的。耶稣和佛陀则是宗教式的突破，不过要注意二者的区别，耶稣宣扬的天国和佛陀宣扬的来世虽然都属于彼岸世界，但是耶稣宣扬的天国，是一次性地死后进入天国，而佛陀宣扬的来世是因果轮回的，来世之后还有来世。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思想，虽然注重丧葬之礼，但是不语怪力乱神，主张在现世生活中立德、立功、立言，从而走进被后世铭记的历史而获得不朽。这里要注意道家思想的特殊之处，因为道家所追求的贵己和贵身，在无限和不朽这个问题上，老庄是主张人一旦死后，是回归大道的，生老病死，是最合乎天道的自然规律，顺其自然就好。在人文艺术之林，做出开创性贡献的人，他们的作品作为一种有限的游戏，也许早就已经完工，但是他们的作品影响着一代代读者和观众，帮助人们克服了主观认知的局限性，成为了接近无限的人，在人类艺术史上熠熠生辉。在理查德·加纳罗的《艺术：让人成为人》一书中曾经指出：“通过人文艺术我们不止拥有一次生命：我们存在于此时此地，也存在于过去……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成为无限的人，我们与无数人神交，可以以无数种方式综合他们多姿多彩的人生而活出异彩纷呈的自己。”诸如达芬奇、高更、梵高、海子这些艺术家和诗人，都可以作为例证，加以阐述。不过，学生在举例阐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分析清楚所列举的事例，其主人公是怎样认识到生命的有限性的，又是怎样突破这种有限性从而走向无限的，不能笼统地说某个人从事的事业是不朽的，是无限游戏，要找到相应的认识过程作为依据。以司马迁为例，他是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用之所趋异也”这种认识到生命的有限性的证据的，并且选择了通过“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种“立言”的方式突破了生命的有限性，才获得了不朽的价值的。![]()
有人说,每一个人从一出生,不过是两种游戏的混合—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而认清了生命的有限,你就会选择无限的游戏。生命实然有限,而重心应在于,我们如何去理解无限的游戏。生命的限度是可被丈量的，正如卢梭所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何谓枷锁,生命的限度受制于寿命,一旦寿命穷尽,人此一生便划上修止符。此外生命还受限于精力,人的欲望无所穷尽，而精力却无法协同。“想做的”与“能做的”走向割裂，因而我们认清，人的生命有限。当人们认清有穷尽的生命本质后便开始陷入思考，既然有限，那么意义何在?生是孑然一身,而死亦是如此。过程中所收获好像都被这生命的限度清零。陷入思考或是纠结于此的人往往会做出选择，那便是无限的游戏。而因各人性格的迥异,无限的游戏便会被大致分为两种意味，其一是既然认清生活本就有限，那便可肆意挥霍，原因在于既然终归一无所获，那么何不放纵。这样的思想无疑是消极的，尽管生命有限，但挥霍为原本有限的生活再次缩小范畴，挥霍的无限游戏令人生遁入虚无。时间予我们而言是有穷尽，但因其而悲观放纵的生命却更是薄如蝉翼、流似沙烁的飘渺存在。其二是看清生活有限本质而使个人的心态更为自由。因为生命有限，欲望瞬息万变而注定无法被满足，因此便不困顿于欲望的满足当否，而是在自由的心态中前行。在自由的心态中人便打破了两重桎梏，一重是外界置于自我的压力，在压力的重负下,人们亦步亦趋，沉浮于无望之海。而我认为，既然已知生命有限，那便可抛去大山。不做那片失望的落叶，只是做自己能做的，在自由中飘向目的地。二重是个体置自身的期许，期许合理存在，但也常因不切实际,令人困顿于此。我们总是追逐，却不曾想:我是否不用如此用力奔跑?因看清了生活的实质，人得以走出自我设限的方寸之地，而不被期许和目光所遍布的生活更加释然。我们得以在快乐的平常中走向前方。在释然的自由中我们走进了无限的游戏：无顾其它，只步向面前的山。无期许的我们的一身轻松却也被赋予了无限的可能。当我们深切思考后便可发现，我们时常走入这无限的游戏。或是因无望的悲痛遁入挥霍的游戏，或是因看清的释然而迈向自由的游戏。两者存在都是合理的，因为人生而便被赋予了表达自己不同情绪的权利。我们可以选择以此庇佑痛苦的自我，也可选择放下一切轻松自由。二者都是来自自我的内心选择。倘若困顿于苦痛，那人生注定是得不偿失的。因此，既然痛苦已经环绕，为什么要再将自身置于苦痛之中无法自拔呢?一时的遮蔽无法掩埋永远的伤痕。既然痛苦注定存在，那么何不释然?人从出生起便陷入了两种游戏的混合，事实如此，而我也始终相信罗曼罗兰所言:“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了生活的本质后依旧热爱生活。”诚然，生命的本质是有所穷尽，那就先欣然接受，再去热爱它吧。自由的游戏令我们可被我们书写的人生无限！本文开篇即开门见山，立意精准。次段即准确地解析了生命的有限的双重内涵，即生命一次性和精力的有限性，这两种理解都是符合题旨的。第三段笔锋一转进入正题，讨论起追求无限的游戏。第四、第五段正反对照，分写认清生命的有限之后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先言消极虚无的反面，再从积极自由的正面立论，先抑后扬，顿挫跌宕。其可贵之处在于，在正面立论中又将桎梏自由心态的因素分作内、外双重压力来讨论，先外后内，循序渐进，层次井然。接下来虽然辩证分析了两种选择的合理性，但是辩证之后仍有自己的论断，即坚定地选择了积极自由的无限游戏，观点明确，态度鲜明。结尾再次点题，照应开头，并升华了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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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在行文思路上大体上是符合题旨的，价值判断基本是正确的，可惜对于有限游戏的界定不够清晰，对于生命的有限的分析还不够具体，没能具体指出生命的有限性都表现在哪些地方。对于无限游戏的意义分析是比较到位的，但是深度还不够，在列举事例加以论证的过程中，还存在很多不足之处。举例不当的背后，实际上就是对于题旨的理解还不够精准。有人说:每个人从一出生，不过是两种游戏的混合，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认清了生命的有限，你就永远会选择无限的游戏。人生诚然如游戏一般，充满着不确定性，既能带来欢乐亦能带来痛苦，但却能让人对它一往情深，沉迷于人生的乐趣。（问题指津：“人生如游戏”的类比虽然也可以写，但是没有太大的必要，关于人生“充满着不确定性”的分析并不等同于“生命的有限”，这里没能准确地切题）有人说:每个人从一出生，不过是两种游戏的混合，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认清了生命的有限，你就永远会选择无限的游戏。人生诚然如游戏，受限于各种因素，且只有一次，既能带来欢乐亦能带来痛苦，但却能让人对它一往情深，沉迷于无限的乐趣。有限的游戏，初玩之时十分有趣，但久而久之便觉得乏味了。然而它自有它的好处，因为熟悉后你就能驾轻就熟，所向无敌，享受无敌安适的快乐。之于人生，正如井底之蛙的生活，固然是偏安一隅，过着闭塞的人生，却也有平淡闲适之乐，无意外之虞。这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日常。然而如加缪所说，当日常的舞台倒塌后，人们直面人生的荒谬以及生命的有限、世事的无常后，是无法安于日常的，因为这样是在浪费生命于无意义的机械生活中，无所建树而荒度一生。（问题指津：对有限游戏的意义分析一笔带过即可，无须重点论述，重点是分析有限游戏的局限性，与之相应的是重点分析无限游戏的好处，这里的对比分析稍嫌单薄）有限的游戏，初玩之时十分有趣，但久而久之便会令人乏味。虽然它自有它的好处，因为熟悉后你就能驾轻就熟，所向无敌，享受无敌安适的快乐。之于人生，正如井底之蛙的生活，固然是偏安一隅，过着闭塞的人生，却也有平淡闲适之乐，无意外之虞。这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日常选择。然而如加缪所说，当日常的舞台倒塌后，人们直面人生的荒谬以及生命的有限、世事的无常后，是无法安于日常的，因为这样生活无异于是在浪费生命于无意义的机械生活中，无所建树而荒度一生。在认清生命的荒诞之后，加缪勇敢地选择了反抗荒谬的一生，勇于承担其责任的重负，成为最年轻的存在主义文学大师。“人是徒劳的激情”，当人们认识到生命的有限后，我们势必会寻找某些不朽而永恒的事物去充实空虚的内心。而这样的人生势必不会一帆风顺，会遇上不断的挫折甚至一事无成。但是“无限的游戏”的意义也正在于此，将不朽的价值填充进我们的人生，此刻我们不是在追求顶点和游戏的尽头，而是在以突破自己为目标，刷新自己的最高分。西西弗斯日复一日推动巨石，这是他对不朽的神做出的反抗，对神而言也许不值一提，但却足以充实他自己的内心。而中国的古人以追求三不朽为目标，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在有限的生命中创造出最灿烂的光辉。（问题指津：这段将无限游戏的意义分析定位在“突破自己”和“刷新自己的最高分”，表述还不够准确，立意还不够深刻。后半部分列举的西西弗斯的例子，典出加缪的《西西弗神话》，与上文加缪的例子略显重复了，且以神话为例，不如以真实事例为例。关于三不朽的举例分析，还可以更具体些。）西哲有云：“人是徒劳的激情。”当人们认识到生命的有限后，我们势必会寻找某些不朽而永恒的事物去充实空虚的内心，获得生命的意义。而这样的人生势必不会一帆风顺，会遇上不断的挫折甚至一事无成。但是“无限的游戏”的意义也正在于此，将不朽的价值填充进我们的人生，此刻我们不是在追求顶点和游戏的尽头，而是在以突破自己的局限性为目标，刷新自我实现的最高价值。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地推动巨石，这是他对不公的诸神做出的反抗，对诸神而言也许不值一提，但却足以充实他自己的内心，获得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中国古人以追求立德、立功和立言等三不朽为人生目标，路径虽然不一样，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突破有限的生命，创造出无限灿烂的光辉。对无限游戏的选择恰恰是我们现代社会大部分人所欠缺的，这并不同于那些对生命有限意义一无所知的人，现代人是沉迷于物质，选择了无限的单向度社会，在物欲的深渊中越陷越深，迷失于感官之娱的无限中。这样的无限看似没有尽头，实则只是一个莫比乌斯环，让人困于有限的循环而不自知，这也警示了我们不应该只执着于地上的六便士，也要去追寻我们头顶上的星空，不能将如梦如幻的纸醉金迷误以为是生活的丰富多趣。（问题指津：这段联系现实生活加以分析的意识很好，但在表述中将无限游戏与“无限的单向度社会”和“感官之娱的无限”连用，很容易引起读者的误解，对于后者的批判，可以另选限定词加以修饰，以免混淆视听）对无限游戏的选择恰恰是现代社会中大部分人所欠缺的，这并不同于那些对生命的意义一无所知的人，现代人是沉迷于物质，选择了追求有限游戏的单向度社会，在物欲的深渊中越陷越深，迷失于感官之娱的泥潭中。这样的游戏看似没有尽头，实则只是一个莫比乌斯环，让人困于有限的循环之中而不自知，这就警示了我们不应该只执着于地上的六便士，也要去追寻我们头顶上的月亮和星空，像高更一样，突破生命空间的有限性，前往心中的大溪地，去追求自己无限游戏的绘画梦想。由此看来，选择无限的游戏才能满足我们有限生命的空虚，然而当我们匆匆奔赴在追求无限的道路上，那路边的美景是否就应该被忽视呢？在追寻不朽的过程中屡受挫折，一蹶不振后，难道只能继续投身于未知的痛苦中吗？其实未必，对无限的选择并不代表放弃有限游戏的乐趣，在我们于事业中受挫时，在日常中放松一下，找回自己的状态，就如梭罗远离城市的喧嚣，于瓦尔登湖回归自然涤荡心灵，也属于人生的一种中庸之道。（问题指津：这段辩证分析可以保留，不过列举梭罗为例，不大恰当。梭罗在瓦尔登湖回归自然涤荡心灵，玩的也是一种无限游戏，他通过撰写《瓦尔登湖》一书而立言，名垂不朽。此书可以普通人的日常消遣为例，不宜以名人为例）由此看来，选择无限的游戏才能派遣我们有限生命的空虚，然而当我们匆匆奔赴在追求无限的道路上，那路边的美景是否就应该被完全忽视呢？在追寻不朽的过程中屡受挫折，一蹶不振后，难道只能继续投身于未知的痛苦中吗？其实未必，对无限的选择并不代表完全放弃有限游戏的乐趣，在我们于事业中受挫时，在日常中放松一下，对一溪云，一壶酒，一张琴，找回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失为人生的一种中庸之道。人生无非安于有限的安适或是追求无限探索的乐趣，而人生命的有限正是我们选择无限的游戏充实心灵的根本，但这并不意味着永恒的选择，也存在着时而暂避锋芒，于日常的有限中寻找着小确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不竭动力去探索，去超越，实现自己的价值。（问题指津：这段总结了上文中的观点，但在表述上态度还不够明确，还不够积极，应当再斩钉截铁些）总之，人生无非或是安于有限的安适，或是追求无限探索的乐趣，而人生命的有限正是我们选择无限的游戏充实心灵的根本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唯一的选择，也存在着时而暂避锋芒，于日常的有限中寻找着小确幸的可能，但是有限游戏只是手段，无限游戏才是人生的终极目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不竭的动力去探索，去超越，实现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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