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生意经002 | 专业,从来不是用来展示的,而是用来制造绝望的

文摘 2024-12-12 21:35 北京

第一章《最后的莫奈》

"三千万美金，不能再低了。"

富豪陈白岩抖着手点燃雪茄，"这可是莫奈的真迹。"

我看着窗外的暴雨，心里默默计时。

3、2、1......

"好吧，两千八百万，这是最后底线。"他果然又开口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盯着那副《睡莲》。

又是三秒。

"林小姐，两千五百万，你倒是说句话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急躁。

这就是我最爱的时刻。

一个身价百亿的人，在自己的顶级会所里，对着一个拍卖师近乎哀求。

"陈先生，"我终于开口，"让我们先谈谈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什么意思？"

我戴上手套，走近画作："您知道莫奈最后十年都是白内障吗？"

"知道，这不是常识吗？"他的语调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那您注意到这幅画右下角的色调了吗？"我指着一片蓝紫色的睡莲，"这种清晰的色彩分层......"

"怎么了？"

"莫奈晚期因为白内障，对蓝紫色的辨识力极差，不可能画出这种层次。"

他夹住雪茄的手停在了空中。

"但也不是赝品，"我补充道，"是他1916年的作品，助手完成的部分细节。"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笑了，"它确实是'莫奈的画'，但不是'莫奈画的'。"

"这...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它的市场价值不到您预期的一半。"

"不可能！"他站起来，"我当年可是花了4000万才拿下的！"

"我知道，但那是在您还没有破产的时候。"

会所陷入死寂。

"你...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我指着他的雪茄，"古巴雪茄换成了多米尼加产的，手表从百达翡丽换成了江诗丹顿，就连这支笔......"

我点了点他桌上的万宝龙："都换成了仿品。"

他瘫坐在椅子上。

"别担心，"我推过合同，"我出一千两百万，现金，今晚成交。"

"你在趁火打劫！"

"不，我在救您。"我拿出手机，"过了今晚，您的债务危机就会被媒体曝光。到时候，您觉得这幅画还能卖多少？"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还有十分钟，"我看了看表，"您真的有资格跟时间赌博吗？"

外面的暴雨更大了。

我知道，这场交易已经成了。

因为我最懂一个道理：

专业，从来不是用来展示的。

而是用来，制造绝望的。

第二章《专业陷阱》

"林小姐，您这招真高明。"

助理小王帮我把《睡莲》装箱，一边赞叹："瞄准卖家的专业自尊，让他们自己否定藏品价值。"

我摇摇头："你只看到了结果。"

"那关键是什么？"

"关键是，"我打开平板，调出陈白岩最近三个月的活动轨迹，"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很专业。"

"不明白。"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我指着日期，"最近一个月，他参加了六场艺术品鉴定讲座。"

"他想自学？"

"对，越是走投无路的人，越想证明自己还'在行'。"我关上平板，"他学得越多，就越害怕被人说外行。"

"所以您......"

"所以我说出那些他刚学到的知识点，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懂行'了。"我笑了笑，"最后主动降价，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专业判断。"

小王若有所思："那您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学这些？"

我没说话，打开手机备忘录：

- 三个月前：通过关系让他的主银行收紧额度

- 两个月前：放出他藏品可能有问题的传闻

- 一个月前：安排几位"藏家"暗示他入行太晚

"专业，是最好的陷阱。"我合上手机，"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猎人，而不是猎物。"

正说着，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林雪女士，"对方开门见山，"我是张氏基金会的。听说您收购了陈白岩的莫奈？"

我看了眼表：半小时，比预计的快。

"是的。"

"我们想谈谈这幅画的转售。"

"不好意思，"我露出职业微笑，虽然对方看不见，"我不做二道贩子。"

"开个价吧，"他的声音很轻，"我想您会感兴趣的。"

"哦？"

"比如......三千万？"

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数字，比我预期的可高了不少。

"张先生，"价虽高主动权却不能轻易让出，我深谙这个道理，"您好像很懂这幅画？"

"不，"他低笑，"我只懂你。"

电话挂断。

我站在原地，默默砸吧着刚才的电话。

十五年前，我父亲的最后一笔交易，就是和张氏基金会。

"林姐，怎么了？"小王担心地问。

我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改变计划，今晚把画送到机场。"

"这么急？"

"对，"我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因为......猎人来了。"

第三章《拍卖心理》

夜色下的私人机场。

我第三次确认货箱的封条。

"您真的打算直接送去瑞士？"小王不解，"三千万的转手差价......"

"钱不是重点。"我打断他。

"那是什么？"

我看着跑道尽头的灯光："你知道为什么拍卖会都在晚上吗？"

"因为富人晚上有空？"

"不，"我笑了，"因为人在夜晚时最容易产生错觉。"

"什么错觉？"

"比如......"我指着远处停着的两架私人飞机，"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电话响起。

还是那个号码。

"林小姐，"张氏基金会的声音依然平静，"我在想，您父亲当年也是这么仓促地想送走那批画作吗？"

我的手抖了一下。

"您找我查过资料？"我强装镇定。

"不需要，"他说，"因为我就是当年的经办人。"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那您应该知道，"我死死攥着手机，"我父亲的画是真品。"

"我知道，"他轻笑，"所以我们才要了他的命。"

机场的灯光忽然全灭。

"别紧张，"他继续说，"我只是想告诉您，有些局，不是一个人能布的。"

我扭头看向四周，数个人影正在靠近。

"您以为我是来追杀您的？"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我是来招募您的。"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十五年，您做的每一单生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他顿了顿，"比您父亲强多了。"

"所以呢？"

"所以，要不要考虑，真正玩一场大的？"

我冷笑："您觉得我会信？"

"您不需要信我，"他说，"您只需要看看这个。"

手机震动，一条信息跳出：

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

《1987艺术品国际定价操作手册》

"这是......"

"您父亲的笔记，"他说，"但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想知道全部真相吗？"

灯光重新亮起。

人影消失了。

我打开文件第一页，倒吸一口冷气。

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都是我这些年经手的每一笔交易。

"林姐！"小王跑过来，"货出了问题！"

"怎么了？"

"《睡莲》，"他喘着气，"是赝品！"

我愣在原地。

手机又响了：

"选择题：要真相，还是要复仇？今晚12点前答复。"

远处，货机的引擎声轰鸣。

我看着手中的文件，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因为我终于明白：

这些年，

我不是在布局，

而是在被人布局。

第四章《旧伤痕》

"删掉这份文件。"

私人飞机上，我递给小王一个U盘，"然后你也离开吧。"

"为什么？"他接过U盘，犹豫道："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吗？"

我望着舷窗外的云层："因为你是张氏的人。"

机舱里一片死寂。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终于放下了伪装。

"你给我的鉴定报告，"我冷笑，"用的是1987年的格式。那个只有张氏内部才会用的格式。"

他沉默片刻："林姐，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

"所以呢？"我转过身，"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需要你。"他直视我的眼睛，"你知道你父亲留下的那些鉴定报告意味着什么吗？"

"艺术品定价黑幕？"

"不，"他摇头，"是整个金融体系的漏洞。艺术品，从来都只是个幌子。"

"什么意思？"

"你父亲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压低声音，"关于1987年那场金融风暴的真相。"

"所以你们杀了他？"

"不，"他苦笑，"是他自己选择的死亡。"

我猛地站起来："放屁！"

"你以为他是被逼死的？"他打开平板，调出一段视频，"看看吧。"

画面上，我父亲坐在一间豪华办公室里。

"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他的声音很疲惫，"说明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小雪，对不起。"他停顿了一下，"爸爸欠你一个真相。"

"我发现的不只是艺术品造假，而是一个跨越三十年的金融骗局。艺术品只是通道，真正的目的......"

视频断了。

"后面呢？"我抓住小王的衣领。

"在张氏的核心服务器里。"他平静地说，"你想看完它吗？"

我松开手，颓然坐下。

"所以，这十五年......"

"我们一直在培养你，"他说，"让你重复你父亲的路，直到你够格知道真相。"

"够格？"我冷笑，"你们让我活在仇恨里十五年，就为了'够格'？"

"不，"他递给我一张新的身份卡，"是为了让你能活着知道真相。"

我看着身份卡上的烫金徽章，手在发抖。

那是张氏最高级别的徽记。

"你父亲，"他补充道，"生前也是这个级别。"

舷窗外，天色渐明。

我第一次觉得，黎明也可以如此讽刺。

我忽然明白：

这些年的复仇，

不过是别人写好的剧本。

而我，甚至连观众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

活在剧本里的提线木偶。

第五章《最后的猎人》

张氏基金会总部，顶层。

落地窗外是整个金融城的夜景。

"恭喜你，"老张举起红酒，"正式成为张氏的合伙人。"

三个月了。

从看完父亲的完整视频那天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真相，比仇恨更致命。

"那份1987年的完整报告，"我放下酒杯，"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看？"

老张笑而不答，只是按下遥控器。

办公室的灯光暗下，墙面变成了巨大的显示屏。

"你知道全球艺术品市场的总规模是多少吗？"他问。

"大约700亿美元。"

"错，"他说，"那是明面上的数字。实际规模，是它的十倍。"

画面上开始展现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这些是......？"

"清洗资金的路径。"他的声音很轻，"你父亲发现的，不只是定价黑幕，而是整个影子银行体系的命门。"

我心跳加速："所以他才会......"

"不，"老张打断我，"他是在准备摧毁这个体系。"

我愣住了。

"你以为他是受害者？"他冷笑，"他是打算掀翻整个金融秩序的疯子。"

"这不可能！"

"那你觉得，"他盯着我，"为什么我们要花十五年培养你？"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因为......"我的声音在发抖，"解开他留下的最后一个密码，需要我？"

"聪明。"他赞许地点头，"准确来说，是你们的父女关系，因为他的最后一道密码是基因密码识别。"

"所以我现在的价值，"我苦笑，"就是我的DNA？"

"不，"他举起酒杯，"是你的选择。你可以选择完成父亲的使命，也可以选择......"

"选择什么？"

"选择活下去。"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

小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

"这是......"

"你父亲的真实死因。"老张说，"想看看吗？"

我没有接。

因为我终于看清了桌上的红酒标签。

1987年份。

就像一个讽刺的提醒。

"你知道吗，"我忽然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你们会给一个外人看这么多核心机密？"

办公室陷入死寂。

"除非......"我继续说，"我也是个局。"

老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我拿起手机，"当你说'基因密码识别'的时候。"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我根本不是林雪的亲生女儿。"

终章《完美伪装》

“那又如何？”

看到这份文件的老张似乎并不惊讶，反而依旧维持着那份笑容:"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拿出几张照片摊在桌上 - 是我跟总部联络的画面。

"你以为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资金流动，实际上那份资金流向是假的,特意让你传回去的。现在,你的同伴们正在扑空。"老张走向门口,"而你,大概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双腿发软,果然酒里有东西。但我扯出一个笑容:"你确定...真的是假的?"

他脚步一顿。

"你太自信了,张司长。"强忍着眩晕感,我继续道,"这个局里，每个人都是棋子，我也是，你也是，而你给的假资料,其实才是真相。"

"你在虚张声势。"

"真的吗?"我艰难地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是他一个月前的对话,证实了资金流向的真实性。

老张的脸色变了:"不可能,那天......"

"那天我的确被你发现了。但那是故意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你派人盯我的同时,另一组人早就...获取了证据。"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张司长,大楼被包围了!"秘书慌张跑进来。

老张脸色大变,而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药效发作得很快,但好在...够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强撑着说出最后几句,"我明知道你在做局，却还是敢喝下这杯酒吗?"

他猛地转头看我。

"因为它不仅是你的迷药...也是我的定时器。"我露出笑容,"我的生命体征一旦异常,信号就会传出去。"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局棋啊,"我闭上眼睛,"输赢其实在第一步就定了。"

说完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是在急救室。解药及时送到,而张氏集团的证据链已经完整。

组长走进来:"辛苦了。"

我笑着摇头:"钓鱼嘛，总要有人愿意打窝。"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也该好好休息了。

...

瑞士苏黎世,某私人银行顶层。

"张氏集团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一个背对落地窗的身影问道。

"都按计划进行。不过......"西装男迟疑了一下。

"说。"

"那份87年的档案,被她提到过。"

窗前的身影微微一顿:"哦?看来老张也发现了些什么。"他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枚泛黄的军官胸章,"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终究留下了痕迹。"

"需要处理掉她吗?"

"不，她留着还有用。"他放下胸章,"让林雪的案子重启吧。"

"可是...那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蛇吓跑了,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蛇窝。"他端起红酒,"通知香港那边,把准备好的新闻散布出去。"

“这局棋.....才刚刚开始”

落地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全文完）

大陈的创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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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生意经002 | 专业,从来不是用来展示的,而是用来制造绝望的

第一章 《最后的莫奈》

第二章 《专业陷阱》

第三章 《拍卖心理》

第四章 《旧伤痕》

第五章 《最后的猎人》

终章 《完美伪装》

第一章《最后的莫奈》

第二章《专业陷阱》

第三章《拍卖心理》

第四章《旧伤痕》

第五章《最后的猎人》

终章《完美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