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美国政治和历史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困惑,一个负面新闻缠身,满嘴谎言而且被控联邦重罪的人,如何能够获得总统候选人资格,甚至赢得大选。要理解这个现象,或许需要透视美国政治的宗教底色,尤其是基督教保守派的观念对投票选择的影响。
宗教信仰与“罪”的定义
某种意义上,美国是一个宗教立国的国家,虽然宗教在美国早已经世俗化,但是它仍旧具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美国总统就职宣誓不是面对《独立宣言》,不是手拿《宪法》,而是按在《圣经》之上的。
新教加尔文主义是美国文化最深层的底色,可以说新教伦理、资本主义和保守主义是美国立国的三大支柱。
在基督教的教义中,最大的罪是“不信上帝”。不论是贪欲、欺诈,还是其他种种违背社会规范的行为,相比之下都被视为次要的罪。圣经中的故事反复强调,只要一个人坚定信仰,其他过失可以被原谅。这个教义体现在许多圣经角色身上,比如滥情的大卫王或背离道德的扫罗王、倒行逆施的大希律王等等。上帝的宽容并非针对善恶,而是对“信仰”的绝对优先。这种观念被许多美国基督教徒牢牢地信奉,他们相信一个人即使在世俗社会犯下“罪行”,只要他“为上帝而战”,就值得被宽容和支持。
川普与宗教的象征性
川普的竞选策略多次强调自己捍卫基督教价值观,甚至自称是“上帝的战士”。保守派选民并不否认他的私德问题,而是认为这些缺陷可以被他的“正义事业”所掩盖。他们视川普为对抗自由派势力和世俗化浪潮的象征人物,认同他在反对堕胎、支持传统家庭价值观等议题上的立场。虽然这些举动被批评为策略性姿态,但保守派信徒看重的是他“向上帝表忠心”的行为,即使个人道德可能不尽如人意。正如基督教一些圣徒那样,即便身为“罪人”,只要表现出信仰忠诚,就能赢得上帝的眷顾和救赎。
宽容与信仰的冲突
美国社会的另一面则由民主党所代表,他们提倡宽容、多元和尊重个人自由的社会价值观。在保守派信徒看来,这些理念直接挑战了基督教核心信仰,甚至被视为一种“不信”的象征。他们认为,民主党在推动社会宽容的同时,实际上是弱化了宗教信仰在公共生活中的作用。例如,同性婚姻合法化、支持女性堕胎权、推动性别多元教育等政策,被许多基督教信徒视为对上帝权威的否认。因此,即便是缺乏道德模范意义的候选人,只要他能够对抗这些“离经叛道”的理念,就会赢得保守派的青睐。
宗教与政治的双重交织
基督教在美国历史上深深植根于政治文化之中,使得许多保守派信徒在选举中倾向于优先考虑宗教因素。他们相信,在世俗世界的善恶评判面前,唯一不容妥协的是真正的“信仰”。而川普的竞选团队也深谙这一点,通过公开承诺保护基督教利益,吸引了这些选民。这种宗教与政治的双重交织,形成了一种无法以传统伦理框架解释的选民行为。他们相信川普即便“罪恶深重”,也比那些无神论的进步派更为合适,因为他的存在象征着对信仰和上帝的忠诚。川普2016年的上台并非所谓铁锈带的红脖子支持,而是虔诚的福音派教徒左右的选情。而2020年的失利则是共和党极度的保守伤害了女性选民。但是,民主党没有汲取教训,女性选民当然要争取自己的权利,但她们同时也是母亲,民主党的政治正确,让她们作为母亲眼见自己的儿女正在或者可能陷入到她们无法接受的离经叛道之中。
理解美国政治的宗教底色
川普能获得大量支持,归根结底在于宗教信仰的强大力量。在部分美国基督教保守派的眼中,他象征了对上帝的捍卫,即便他自身不完美甚至“罪恶深重”。这种对“忠于上帝”的执着,让他们将个人道德问题抛之脑后。这不仅影响了美国的内政,甚至对外交决策产生了深远影响,因为在他们看来,捍卫信仰至上,远比任何世俗善恶评判更为重要。
从宗教视角分析,川普的当选不仅是政治现象,更是美国宗教信仰与世俗主义对立的集中体现。要理解这类选择背后的逻辑,正如文首所言,需回归《圣经》中对罪与信仰的诠释。这种宗教底色,才是理解当代美国选举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