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城》2024.9【诗人档案】| 龚璇的诗(八首)

文摘   文化   2024-09-23 09:15   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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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龚璇,中国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出版诗集《或远,或近》《灵魂犹在》等7部,主编《中国诗选(双语版)》(2017-2020)等7部。多次参加世界诗人大会。获2012年诗歌月刊年度诗人,第二届中国(佛山)长诗奖,郭小川诗歌奖,网民首选中国年度诗人榜,2019年第39届(印度)世界诗人大会中文诗歌创作一等奖。诗集《灵魂犹在》获中国诗歌网2022年度十大诗集。



灵魂的舷窗



舷窗外,欲望之舟穿梭

痛苦的影子,浮游其外

我,怎么解脱?


渴望最后的消停。从记忆的秩序中

捕获不该破碎的完美

到底是什么样的顾虑?以致语意不详

心间的缺憾,始终惩罚着我

因为假想?或者故意为之

只想刺痛我无力回眸的激情?


此刻,话已多余。冷落的古街

失去了陪衬的作用

彻夜细想的情节

谁会视而不见,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我醉心,那么,就好好醉一次吧

删除记忆的枝蔓,所有情愫

正在想方设法,破译心灵的密码

有人凭透彻,将心比心

渴望一朵花的暗放

而藏于蕊中的朝露,在喷薄的日光下

娇羞地,承载一个早晨的甘甜


灵魂透视的夜空,星星与月亮怎能暗淡

一场不能缺席的爱

记住了流水,以及岁月的苦汁



夹溪古道



沿峡谷,夹溪蜿蜒流淌

野花飘香的古道,青苔临幸石阶

盘山的栈道,刻着沧桑的符号

我走着,不能言说的记忆,默然而生


山野的风,吹皱擂响的心事

长矛或刀斧,互相打量着事迹

悲壮也好,残酷也好

戚家军的营址早已废弃

崖壁上,流着的山瀑,绝望伤心


不会有人焚纸烧钱,也没人垒坟护灵

可泣的历史无人祭奠。日升月落

云海下,那些洁身自好的古松

恩怨既灭,幽静的味道甚好

天上,或人间,还有谁念念不忘?


筏舟漂流。十八涡,冰臼的遗迹

应该一生去追溯。夹溪,或曹娥江

行进的方向,谁,以爱试炼?



长屿硐天



凉风习习。28个硐群

1314个洞窟,宛若天成的清幽

翻开风景的教科书

岩石,把古钟,覆锅,桶壁

凿成一首自然的诗,静默中求声


我,无法想象。这些原石

找回了一种怎样的抱负?

举世注证的震撼

岂止是诡异的遗迹?


我,向群山鞠躬

活化的梅桩,或柳枝

在风中,追忆不知所踪的过去

千百年来,岩洞音乐会

有没有丢失某些音符?

或者漏掉一行野生的曲谱

听众眷恋的人生

岂能平静


世上过客千千万

谁还记得,偶尔邂逅的某些人?



梵高的星空



你说,一百年以后,人们还会记得我吗?

——梵高

丝柏树,柔韧的枝条

无畏地抽向星空

灵魂深处,一道鲜亮的光

直到尽头


谁,将翻涌的飞云

浸沉夜色的亮处?无奈之时

向日葵,鸢尾花,粉玫瑰

改变了悲伤的律动

漫过金黄,浅蓝和淡红的衬景


我,不想再听那些悬置的声音

突然打开门扉

追逐的梦,依次交出疼痛


渴望向光。用世上最昂贵的忧伤

破碎宿命中黑色的火舌

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吧


自由与光明,早已吞噬梦幻或神秘

山坡,教堂,以及村庄

仰望的璀璨晨星,从惊喜中涌现


我,看到蜿蜒上升的枝条

与奇幻的漩涡,在辽阔的天空

向圣雷米疗养院,投掷阳光



卡米尔的阳伞



我曾以为,留住光,就可以留住你。

——莫奈

天垂之光,闪耀阳伞的顶端

在塞纳河畔,在特鲁维尔的海滩

在阿让特伊的花田

抑止不住的爱,给予我

温柔的甜蜜


绿衣,或红头巾,甚至穿和服的娇影

逼迫我,怦然心动

遐想,决意把清透的日子

装点成幸福的模样

哪里还有另一种语言

可以与我,谈及多愁或善感


谁,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美

草地上的午餐,一支丘比特的箭

早已射穿内心。心境何以捕捉?

刻意捍卫的天光与水影

怎能忘记

我,不能不想你。纵然再也唤不醒你

181幅睡莲并非影子

它们奇迹般

重塑巴黎女王的肉身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爱的感觉如此疼痛


我,为你最后画的那幅画

面容慈祥,工整的签名

是否留下唯一的缠绵?



贝 拉



不论谁喊我,我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夏加尔

我,喜欢在天空散步。一种轻盈的飞跃

与光的闪变,与耿耿于心的爱

平衡天地的倾羡。维捷布斯克的深蓝

迷恋激情之花,鲜艳。温馨。陶醉

美丽的鸟瞰,让浮动的情景

疯长爱的翅膀


谁,抓住一只鸟,暗示我的天命

带花束和酒杯的二重肖像

我,不再提起。埃菲尔塔旁的婚礼

早已成为欲望的街景。被时间

掏空的花叶,也只为幸福的表情

触引感官的悸动。缘分的云朵

奇妙地,繁衍内心的寂静


我,终于和你一起,在童话的插页上

画下一对明亮的眼睛。火焰似地

穿透城市的空间,炽烈燃烧。让金色光芒

照耀寸寸记忆。我懂得,凝视的鬼魅

从最轻的呢喃开始,找出耳根边

消息的密钥,锁定晴朗的灵魂

不论谁喊我,都能听到爱的声音



罗卡角



陆止于此,海始于斯。—— 卡蒙斯

辛特拉,辛特拉。山地的悬崖

紧拽海浪,翡翠般碎裂

我,感受大西洋呼啸的翻滚


这已是世界的尽头

一座灯塔,一块十字碑

甚至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迎接着我的到来


陆止于此,海始于斯

谁,还在向外乡人频频致意?

一低头,一挥手,都是纠结

就这样,在沉默与寂静之间

一层挤过一层的浪花

轻缓压入岩缝,偷觑远方


崖边踽踽独行

贴近崖边,从舷窗

安放的思念

一个真实的梦,为何悄悄离去?


活在天涯。咆哮的浪

就在我身旁

差别就在于:你渴望的付出

占尽无限的蓝

灵魂却无法抵达



阿拉贡的玫瑰



艾尔莎,我的光明。—— 阿拉贡

我,不习惯这样的告别。所以

把悲伤的玫瑰,掰作花瓣

一片,二片……甚至七束,与雨水

洁净棺木,泅渡内心的疼痛

我,无法识破断肠的诡计

寒意袭来,勾除生命唯一的音波


穹顶酒家的阳台。我,自私的笑

突亮初恋。潜意识中

一把扶手椅,也只是怀念的器物

与无声的虚影

分岔神经的陌路,在黝黑的草木间

无所适从。谁,躬身向空荡作揖?


蒙巴那斯咖啡馆,一个随意的人影

就会让我微漾旧情,爱的眼神

急切,却感觉不到轻柔,或温顺

康帕涅街的出租屋,梦或幻象

束缚着爱的完美与真实

死亡窃取的一切,为肉体代言

已找不到世界的入口

艾尔莎的安详,使履行的契约

蜷缩记忆的暗角,不再逗留一分一秒


但我,还是想以玫瑰的游戏

勾引一颦一笑。让风镰割剩的心图

把撕裂的花瓣,拼凑成一帧画像

挂上我的心壁。没有谁

会为浮世的伤感,用尽焦灼与忍耐

也不要责备我。因为我是爱的信徒

一生的献诗,已把灵魂的花朵

围在墓旁。有人看得懂寂静的风景

与美妙的流云

——艾尔莎,我的光明

我,眷顾着春天

不忍就这样与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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