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穆岛的海岸线,还是像我在的时候那样,空无一人。
风跑过平滑如镜的希拉海滩,和银链般的串串浪花嬉戏着。清晨时分,沙丘那边的藤蔓间,悄悄盛开了成片成片的紫色花朵,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和小时候我见到的喇叭花长得一样,清新,柔软,安静。
在海边的漫步的蒂娜拍了一张图发给我。
天空,大海,沙丘,云朵,海浪,风。
空灵的彩虹连接了所有,包括我的心尖尖上,那一抹轻轻的疼痛。
我从未在这片海滩见过彩虹,有点惆怅。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大风呼啸而过,北京又要降温了,而那个明媚的红叶之秋还没有来得及转身。
希拉海滩尽头的椰子树下,是她和他第一次见到彼此的地方。椰风温柔的夜里,他拨通了她的视频。那也是北京和拉穆岛的第一次直线连通。
她想带他去见拉穆岛的小毛驴,中国除了新疆之外,别的地方见不到的可爱的小毛驴。赤脚在这条安静的小巷走一走,穿过去就到了最热闹的希拉码头,码头前边不远,就是一排迎风摇曳的高大椰子树。
蒂娜说,今年这片海滩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大大的水母,有点吓人。
以前,东非沿海一带很少出现水母,这几年越来越多了。在潮热的季风季,偶尔水母会被潮头席卷到岸上。
几年前,我在马林迪家前边的银沙海滩散步,一个浪头过来,小腿上立刻被蛰了一道长长的鞭痕,火烧火燎,疼哭了,跌坐在沙滩上问当地人,才知道有一种小小的蓝色帽子的水母,非常毒辣。
它们在水中漂浮着,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不容易看得到。长长的触手,却能漂几米远。
在几年前,我的潜水老师就告诉我,海洋的珊瑚季接近尾声,水母季开始了。当海洋的温度整体上升时,敏感的珊瑚承受不住;而喜欢温暖海水的水母,会大量繁殖。
海龟爱吃水母,可是留给海龟的海滩越来越少,基本上被游人侵占。所以,水母会越来越多,很多海岸线也就慢慢不太适合散步和游泳了。
拉穆岛是戴夫的另一个大本营,他在马赛马拉的营地是他的家,归属于心灵和灵魂。他经常说,他的肉身不需要居所,随便在哪里都可以。但是他无法离开这两个地方。所以很矛盾。
我的中国朋友杰克住在戴夫的营地,已经一周多了。
刚睁开眼睛的狮子@Viktoras Dubinskas
很奇怪这两个人相遇了,就像飞鸟和鱼握了握手,并坐在一个会客厅里一起喝咖啡。
戴夫要我告诉杰克,他想住多久都可以。
明明他俩就坐在一起喝咖啡,却不怎么对话。而我隔着一个印度洋和半个大陆,每天默默地收集着非洲的Safari情报,在睡觉前听一支喜欢的音乐。
我一点都不“嫉妒”杰克,只是开心。
戴夫的营地里经常来往着一些世界上最有趣的人,摄影师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维克托拉斯刚拍到了营地附近一只睁开眼睛的小狮子。
今天没有马赛马拉的图,分享一组安博塞利的。
过两天戴夫要去看一个美丽的新营地,预计2023年底圣诞节之前试运营。
我发给杰克几张图,鼓励他争取机会和戴夫一起去踩踩点。
虽然这些都不是杰克的领域,但是我找到了他可能感兴趣的点,说,“戴夫可以带你去见那里的马赛村酋长和他们的保护区基金团队,正好可以做一个调查,关于你感兴趣的保护区通讯和太阳能系统利用。”
“喔,这个帐篷营地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杰克说。
我觉得他有点感兴趣了。
你想象不出,这个品牌之前的风格是,帐篷里也要铺着波斯地毯、水晶吊灯、摆着古董望远镜和LV旅行箱。
安博塞利的马赛社区有几个很出色的团队,我相信杰克会在那里找到他自己的马赛朋友,并聆听他们的真实故事。
这个世界发生着很多变化。
希拉海滩,珊瑚和海龟的家园;百年品牌的新营地;马赛社区的新项目;她爱的人去了她爱的马赛马拉,而她在尼泊尔。
我在想,或许杰克还不知道。
最近的我,躺平成“豹蜘蛛”,如上图。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生物。但是因为朋友的分享,我也还没有完全躺平,时不时要竖起耳朵来,倾听一下遥远非洲的风吹草动。
今天临睡前,听了30遍Nocturnal Waltz。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