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周日，杭州富阳黄公望村。晴
昨晚，老友高锋发了一个视频给我，它上面说，科学家提出惊人观点：量子可通过梦境穿梭。深度睡眠时大脑会产生慢波电波，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他们发现梦境与量子态之间有奇妙的联系。梦境是平行世界的连接器，梦中可能看到自己于另一个世界……
他发这个视频给我，应该是看到我近期日记中屡屡写梦的缘故。不过，尽管我每觉必梦，却从来不曾把自己做到另一个世界去。量子纠缠这话听上去怪瘆人的。
倒是另一位朋友俞力培，某日针对我写梦议论说（大意），做梦多说明创造力旺盛。这话我信。毕竟梦就是一种创造，可以无中生有，而且就是从我的头脑中做出来的！睡着的我也是我。在小说《拍电影》里我写到过一个在看守所的嫌犯睡觉打呼噜打得惊天动地，就说他睡觉睡得很累，理由就是，这么大的声音毕竟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睡着的身体总还是他的身体。我做梦是累脑子，他打呼噜累的是身体。
上午坐在客厅发愣的时候，听到外面村街上各种叫卖声，有收旧家电、收摩托车和助动车的，有卖豆制品、卖锅碗瓢盆的。听声音，每天都是这几个男女，每天来打卡一遍。我约摸，一整天下来，他们至少跑十几个村子。虽然是有机动三轮车代步，也够辛苦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的经济学家好像从来没有人关注过流动商贩，肯定也不晓得全中国有多少人是靠沿街叫卖养家糊口的。上世纪90年代末我读过一本两个美国人写的薄薄的小册子《我们身边的经济学》（学林出版社，1998年），讲的就是老百姓的生计，其中一些篇目的标题是“妓女经济学”、“少种玉米和多反抗经济学”、“交通堵塞经济学”、“出租汽车与招手车经济学”、“吸烟经济学”，等等。该书竟还是20世纪的社会科学名著之一。我们的经济学家们看不起老百姓的小买卖，他们做的学问从骨子里讲都是国家主义的。
午睡起来，房东茂春送来一块他自己做的卤牛肉，请我尝尝他的厨艺。这样一来，晚饭我就增加了一个菜。另外两个是红烧带鱼和青椒炒虾仁。茂春做的卤牛肉很不错，晚饭时没吃完，晚上喝威士忌当下酒菜了。
饭后小憩。7点起来，接着下午的写作。
今晚看的是芬兰电影《无名战士》（Unknown Soldier），讲“二战”期间的苏芬战争。那场战争是苏联以苏芬边界距离苏联第二大城市列宁格勒仅32公里，令它缺乏安全感为由，要求芬兰割让卡累利亚地峡被拒绝，于1939年11月大举入侵芬兰，史称“冬季战争”。这很像三年前俄罗斯也是以乌克兰企图加入北约威胁到它的安全为由侵略乌克兰，而且也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以强凌弱却居然败绩累累。苏军的拉垮表现也成为希特勒发动“巴巴罗萨计划”入侵苏联的诱因之一。“冬季战争”的结局是苏联以巨大的伤亡代价迫使缺乏武器弹药的芬兰最终在1940年3月与苏联议和，割让了包括卡累利亚在内的大片领土。
本片讲的是第二次苏芬战争，也称“继续战争”，即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后芬兰与德国联手，夺回卡累利亚。但随着德国战败，“二战”结束，芬兰从苏联夺回的领土又得而复失。
看这本电影的过程中我老是想到芬兰作曲家西贝柳斯，他有一件管弦乐作品就叫《卡累利亚组曲》，这也是除了他的七首交响曲和小提琴协奏曲之外我十分喜爱的西贝柳斯作品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