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军:闲与不闲

文摘   2024-09-08 22:03   甘肃  


9月8日,八月初六,星期天,阴


星期天了,早上多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到八点。


温度持续下降,今天又是阴天。起床后骑电动车出去买豆浆油条,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后门街十字有人摆出锅来现炸油条,周围有人等。终于排到跟前,要了三根油条,两杯豆浆,禹儿说要吃糊锅,又要了一小碗。


餐后带禹儿去兴趣班。有两个小时等待的时间,拿了一本闲书,是唐鲁孙《大杂烩》,以便度过这些无聊的时间。记得小时候送大宝学古筝,一弹两个小时,我也是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一晃十年,又来重复当年的生活。


等待的时间往往比较纯粹,可以放心干点别的事。比如看晚自习,如果孩子们特别安静,是可以读一会儿书的。


但一天的时间,往往不纯粹。特别是周末,看似有点闲暇,心里却闲不下。


最悠闲的时间,莫如坐火车住宾馆。有一年坐绿皮火车,晃晃悠悠到苏州。车上没有熟人,也就不聊闲天。在苏州也是一个人住宾馆,白天忙别的事, 晚上则完全闲下来。往回走也是绿皮火车,四平八稳回酒泉。此行半个月,带了几本书,基本都读完了。那一段悠闲的时光,至今令人回味。


今年跟学生去山东研学,白天各种走,各种事,闲不下来。晚上就躺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泡了一杯茶喝,觉得舒服极了。缓过了那股子乏劲,就拿出手机写日记,尽管很忙,每天都能对付一篇。


                        山东途中


内心真正的闲,是忙完之后的心安理得。比如当年干农活,犁了一驾地,蹲在地头吃馍歇缓,或者挑完了地里的粮食垛子,出完了圈子的粪,没什么事干,就闲得很舒服。


这是穷苦人家的闲。而世家公子的闲,则完全是两回事。今天读唐鲁孙《大杂烩》,里有一篇文章写袁克文,作者认为他博解宏拔、瑰玮俶傥,是近代曹子建。他吟诗作赋,吃喝玩乐,收藏古玩字画,悠悠然过了一辈子。另外他把收藏的喜好发扬光大,开始收藏女人,娶了十几房小妾。据唐鲁孙的记载,有温雪、眉云、无尘、栖琼、小桃红、雪里青、琴韵楼、苏台春、小莺莺、花小兰、高齐云、于佩文、唐志君等十数人。


他们那时候玩一种游戏,叫“升官图”,据说比麻将好玩得多。有一次袁克文玩升官图,兴奋不已,一局一局玩个不停,到后来大家精神不济,半夜熬了参汤,补齐了精神,一口气玩到天亮。


像他这种情况,不是光靠才华,还得靠老爹,他花钱如流水,当然都是老爹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看那时候的影像记录,一家山西农民团在炕上过年,点了一盏油灯,蒸了一锅莜面,小儿子黑瘦的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老百姓太可怜了,用一生的苦难,撑起这些世家子弟花天酒地的生活。




中午回家,妻包了沙葱饺子。


河西这边的沙葱,和老家的相比,要胖得多,刚从地里拔出来,能折断。吃法也比较多样,除了包饺子蒸包子,还可以炒鸡蛋,可以凉拌,基本都当菜吃。有时候去野外,能碰到一大滩,割一麻袋,腌在缸里,能吃到过年。早些年本地人腌沙葱,用河里的碱泥埋起来,吃的时候挖一块出来,洗去泥土,据说鲜嫩如初。最近菜摊上卖的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工栽培的。


老家的沙葱比较细长,味道更为辛辣,基本当调味品吃。最常见的吃法,是切碎捣成沙葱泥,下散饭吃,或下搅团吃。






马少军文墨苑
马少军,甘肃会宁人,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获国家级教育成果奖、甘肃省张芝奖、飞天文艺奖一等奖,出版有散文集《家在五里桥》、随笔集《都是我的歌》。在报纸杂志、专业网站发表200万字的文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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