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每年十一月的感恩节,起源于1620年。当时, 一批不堪忍受宗教迫害而被迫离乡背井的清教徒(Pilgrim)从英格兰和荷兰抵达新大陆。然而,等待这些经历了万里远征的长途跋涉者们的却是饥饿和严冬。第二年,大约40%的新移民就因饥寒交迫而死。1621年,美国的印第安土著人将食物(火鸡)分送给这些新移民,使其得以过冬生存。因此,新移民心存感激。从此以后,每年11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四被定为感恩节,成为一个美国的传统节日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向曾经帮助关心过我的人士表示感谢的同时,总会收到我的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曾经或目前的客户的真诚问候。其中,一位菲律宾女士的满载真情的卡片总是如约而至,总是令我动容。
她,1972年从菲律宾来美国加州探亲旅游,当时年仅23岁豆蔻年华。不久,与一位美国军人一见钟情,双方情投意合,半年后缔结姻缘,获得绿卡。幸福垂手而得,美满指日可待。然而,1973年发生的一个事件却使她从此生活在极度的羞辱,自责之中,背上长达30多年的沉重精神包袱。
当时,她的丈夫被派遣去海外服务。为排解寂寞,她结交了一些同胞新友。一天,一位与她半生不熟的女伴邀请她一同去购物,她欣然陪同前往百货公司。在店里,女伴要她帮着提女伴随身携带的提包,以腾手挑物,她未加思索,接手该包。在结帐出店时,女伴叫她自行出门等待。谁知道,在她出门时,遭商家搜查,果然在女伴包中发现未付款的两条领带和两双袜子,当时价值仅十六元。女伴在旁观望,闻风逃逸,留下她一人百般解释,徒劳无益,最终被带往警察局拘留审问。由于她初来乍到,对美国法律一无所知,又因极度羞愧无地自容,也不敢请律师或亲友保释,在拘留所度过终生难忘的一个漫漫长夜。
事后,她将此事告知丈夫,并主动提出离婚以免影响丈夫的军人职业前途。她羞于在加州居住,辗转各地谋生。至今未嫁,孤身一人。业余时间在教会当义工,并于1996年成为全职牧师。这期间,尽管她梦寐以求成为美国公民,以便经常去海外传导福音,救助难民,然而,她觉得因为她的历史污点,刑事记录,绝不敢奢望有朝一日入籍成为美国公民。
她是带着疑问和希冀来找我的。听着她涕泪交织娓娓道来的往事,看着她带来的一件件证明她的人品道德, 向她表示真诚表彰,高度评价的文字材料,我为她扼腕叹息。
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何况,她付出了一辈子幸福的代价。且不论她是否被冤枉设计或一时糊涂,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多年可用来弥补一个小小的过错?三十多年的心灵枷锁,自我约束,恐怕也足够赎罪,足以净化灵魂吧。
诚然,美国移民法对有刑事案底的人士在申请公民入籍时有诸多限制,包括顺手牵羊的小偷小盗行为。因为, “诚信”, 绝非只是一个空洞的单词, 而是需要在日常生活工作中彰显出来, 才成为众口铄金的衡量人品道德的金字口碑。
那么,有刑事前科的她果真就永远没有资格申请入籍成为美国公民吗?
美国的法律在惩治犯罪的同时,也主张给改过自新者一个公平的第二机会(除个别重罪外)。视犯罪情节手段种类而言,有些刑事前科,如发生在十五年前,当事人已悔过自新,且不对社会造成公共危害,移民局就可以既往不咎,公平审核。找到法律依据,就有章可循,照章办案。我们经过悉心准备,递交充足材料,使她的入籍申请顺利完成。
在感恩美国法律的宽容公正之际,更需保存对美国法律的敬畏的态度,诚信的操守。
在美国的新老移民多多少少会为法律所困扰, 尤其是与移民,少数族裔休戚相关的法律条文。或者是为日益变化的移民法而烦恼, 或者是为执法者的种族歧视而不平。上文中的当事人如果早年就向律师咨询,大可不必长期惶恐,饱受心灵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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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祝各位节日愉快,出入平安,事业顺利,家庭和美,永保感恩和诚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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