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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运周,孙宁,刘秋辰.运用混合方法发展和分析复杂中介模型——以营商环境促进创新活力，协同新质生产力和“就业优先”为例[J].管理世界,2024,40(06)217-237.
01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同时强调“实施就业优先战略……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因此，“今天我们所面临问题的复杂程度、解决问题的艰巨程度明显加大，给理论创新提出了全新要求”，需要“不断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
02混合QCA与回归分析：复杂中介模型
（一）线性中介模型进展与评价
1.线性中介模型原理
图1a所示，存在3条因果链a、b和c，分别是自变量x到中介变量m的路径，中介变量m到因变量y的路径和自变量x到因变量y的路径。
2.线性中介模型检验方式
B&K中介模型通过构建3个方程逐步检验中介效应，满足条件如下：①方程（1）中系数c显著，即自变量x显著影响因变量y；②方程（2）中系数a显著，即自变量x显著影响中介变量m；③方程（3）中，系数b显著，即中介变量m显著影响因变量y；如果系数c'不显著，则完全中介成立，否则部分中介成立。
3.线性中介模型对复杂现象的解释方式
（1）单步多重中介模型（图1b）。（2）采用多步多重中介模型（图1c）（3）当引入交互项（图1d）。
（二）线性B&K中介模型的局限与发展复杂中介模型的必要性
首先，复杂系统问题一般呈现出“整体上有，局部没有”的涌现性；其次，复杂系统观认为不存在唯一的最优均衡，因果关系具有等效性；最后，线性中介模型基于对称性假设，分析变量间的平均效应关系。
（三）组态视角下QCA与回归分析的混合：复杂中介模型
1.弱整体论、实用主义与混合方法论：复杂中介模型的哲学基础
QCA方法与回归分析分别是基于整体论和还原论的方法，弱整体论为混合这两种范式的方法提供了哲学基础。
2.运用混合方法构建复杂中介模型
构建了复杂中介模型，通过用QCA的复杂关系分析代替原本x→m（因果链a）的平均效应分析，以更细粒度地探究，当X是多个变量xj相互依赖组合形成的复杂系统时，xj的不同组合Xi对m和y的不同影响和差异化作用机制。
3.复杂中介模型的方法论策略
步骤1：检验Xi→m因果链。
步骤2：赋值组态Xi。
步骤3：检验Xi→y因果链。
步骤4：检验m→y因果链。
4.与线性中介模型的对比
比较复杂中介模型与B&K中介模型的逐步回归法检验思路，存在以下两点显著区别：一是分析的关系类型不同。二是二者分析的自变量不同。
03复杂中介模型应用示例：什么样的营商环境促进创新活力协同新质生产力和“就业优先”
（一）数据来源与测量
本文使用的关键指标含义、说明及数据来源见表2。
（二）研究一：营商环境对城市创新活跃度的必要和充分性分析
1.营商环境生态要素对高/非高创新活跃度的必要性分析
如表3所示，单个营商环境条件对高/非高创新活跃度的必要性一致性普遍较低（均<0.9），说明不存在产生高/非高创新活跃度的营商环境必要条件。
2.营商环境生态对高创新活跃度的充分性分析
（1）产生城市高创新活跃度的营商环境生态。
第一，S1a高政务环境为边缘条件的营商环境生态可以充分地产生高创新活跃度。第二，S1b显示高公共服务和高金融服务为边缘条件的营商环境生态可以充分地引致城市高创新活跃度。第三，S1c显示非高公共服务和非高法治环境为边缘条件的营商环境生态可以充分地引致城市高创新活跃度。第四，S2a显示以非高人力资源、非高金融服务和非高政务环境为边缘条件的营商环境生态可以充分地引致高的创新活跃度水平。第五，S2b显示以高公共服务和高金融服务为边缘条件的营商环境生态可以充分地引致高的创新活跃度水平。
（2）产生城市非高创新活跃度的营商环境生态。
比较5个组态可以发现，它们共同缺乏市场环境和创新缓解。
（3）稳健性检验。
①提高案例频数阈值由1至2，产生4个组态与现有组态中的3个解基本一致；②提高PRI一致性由0.7至0.75，产生的两个组态与现有组态基本一致。上述稳健性检验显示本文结果比较稳健。
（三）研究二：营商环境、创新活跃度对就业复杂
表6回归结果显示，5种驱动高创新的营商环境生态对就业水平的影响不一致，其中，组态S1a、组态S1b、组态S2b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组态S1c、组态S2a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
3.稳健性检验
表7和表8综合稳健性检验结果发现，各变量的显著性以及系数方向是稳健的。
4.机制分析
模型1报告了中介变量创新活跃度与因变量就业水平之间的关系；表9模型2~6中分析结果，营商环境、创新活跃度与就业水平间存在复杂中介效应.
04讨论
（一）讨论
1.方法论贡献
（1）提出了研究中介效应的新思路和新方法。
（2）拓展了复杂系统问题分析的深度和广度。
（3）运用复杂中介模型对悖论问题开展更细粒度的分析。
（4）创新复杂中介模型。
2.理论启示
（1）基于组态视角揭示了营商环境生态驱动创新活力的多元路径。
（2）揭示了营商环境生态、创新活力与就业间的复杂关系和机制。
3.政策启示
（1）充分发挥市场和创新环境的组合效应，发展新质生产力。
（2）推进法治化营商环境建设，充分发挥法治或政务环境促进新质生产力和就业协同。
（3）坚持系统观念，充分发挥营商环境要素间的协同作用。
05结论
研究发现揭示了营商环境生态促进城市创新活力的多元路径，以及驱动创新的多元营商环境生态对就业水平具有差异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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