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夏日（二）戏虫

生活 2022-07-17 07:00 四川

夏日热浪也抵挡不住孩子们结伴玩耍的天性。集结邻里小伙伴，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田间地坎、草间树上，四处寻觅各类昆虫。

小孩子对昆虫走兽有种特殊的迷恋情结，比如笋子虫。笋子虫学名竹象，是竹类主要害虫之一。成虫赤褐色；头管黑色，细长如同大象的鼻子可自由转动；前足腿节和胫节有利刺，胫节镰刀状，如同螳螂；每翅具有纵纹九条。到竹林里寻笋子虫，将腿折断，用竹签插入一前腿，再摇几圈竹签，笋子虫就会飞起来，独特的笋子虫风扇就成了。再用竹筒做餐具，伙伴们顺势上演一出家庭剧或深宫戏，名为“过家家”。去池塘边取水，随手摘几朵野菊，野菊茶就有了。随手摘取野果，“饭菜”就做好了。

笋子虫

稻田附近害虫多，我们摇旗呐喊除害虫。油蚱蚂儿即蝗虫，是稻草田里常见的害虫，别名蚱蜢、草蜢、蚂蚱，全世界有超过10000种，我国有1000余种。蝗虫主要包括飞蝗和土蝗。蝗虫是害虫，害虫怎么除？吃它！蝗虫营养丰富、肉质鲜嫩、味美如虾，在香港等地具有“飞虾”的美称，是各国人民的喜食佳品，在美国还举行“昆虫宴”招待贵宾，其中就有蝗虫。小孩还没有学会太多烹饪技巧，便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火烤。烤熟的蝗虫焦香鲜嫩，乡间美味。

蝗虫

还有一种虫与蝗虫相似——纺线婆（蝈蝈即一种螽斯，草螽）。身体绿色或黄褐色，头小，触角细长，吃食瓜类花朵、瓜穰等。雄虫前翅部有发声器官，鸣声“轧织、轧织”，似纺车纺纱之声，故称纺线婆。也称莎鸡、络纬、络丝娘、纺线娘等。螽斯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善于鸣叫，是昆虫“音乐家”中的佼佼者。其鸣声各异，有的高亢洪亮，有的低沉宛转，或如潺潺流水，或如急风骤雨，声调或高或低，声音或清或哑，给大自然增添了一串串美妙的音符。螽斯的叫声具有金属的感觉，比蟋蟀的更响亮、尖锐而更加刺耳，有的可以传一两百米远。

儿时常见纺线婆（鼻优草螽）

悦鸣草螽

灶鸡鸡即蟋蟀亦称促织，俗名蛐蛐、夜鸣虫（因为它在夜晚鸣叫）、将军虫、秋虫、斗鸡、促织、趋织、地喇叭、灶鸡子、孙旺，土蜇，“和尚”则是对蟋蟀生出双翅前的叫法。蟋蟀是一种古老的昆虫，至少已有1.4亿年的历史，还是在古代和现代玩斗的对象。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四处寻厉害的蟋蟀打斗。雄性蟋蟀相互格斗是为了争夺食物、巩固自己的领地和占有雌性。当两只雄虫相遇时，先是竖翅鸣叫一番，以壮声威，然后即头对头，各自张开钳子似的大口互相对咬，也用足踢，常可进退滚打3~5个回合。蟋蟀体色变化较大，多为黄褐色至黑褐色，或为绿色、黄色等；体色均一者较少，多数为杂色。体型多呈圆桶状，有粗壮的后腿，比身体还要长的细丝状触角。腹部末端有两根长尾丝，如果是雌虫，还有一根比尾丝还长的产卵管，分辨雌雄还有一招，翅膀有明显凹凸花纹的是雄的，翅纹平直的是雌的。北方有的地区，称雄性蟋蟀为蛐蛐，雌性蟋蟀为油葫芦(注：油葫芦是一类蟋蟀的统称，比如北京常见的黄脸油葫芦)。蟋蟀和螽斯都是鸣虫，但是只有雄的才会发出声音，它是利用翅膀磨擦发声，在蟋蟀右边的翅膀上，有一个像锉样的短刺，左边的翅膀上，长有像刀一样的硬棘。左右两翅一张一合，相互摩擦。振动翅膀就可以发出悦耳的声响。一般在夏季的8月开始鸣叫，野外通常在20度时鸣叫得最欢，10月下旬气候转冷时即停止鸣叫。雄虫遇雌虫时，其鸣叫声可变为：“唧唧吱、唧唧吱”，交配时则发出带颤的“吱……”声。野外的蟋蟀多是以植物的嫩芽，嫩叶，根为食的，属于农业害虫。而蝈蝈则会捕食害虫，属于一种益虫，是田间卫士。

斗蛐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是一群好奇的小小观察者。授课本影响，大家都争着观察螳螂，想亲眼见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名场面，但我至今也没那运气。螳螂，又名刀螳、刀螂，我们土话称之为“老娘儿”，四川方言中也有叫香猴三儿，可能因螳螂头部一副尖嘴猴腮模样而得名。一直不太喜欢螳螂那张脸，一副尖酸刻薄样。螳螂的标志性特征是有两把“大刀”，即前肢，上有一排坚硬的锯齿，末端各有一个钩子，用来钩住猎物。头呈三角形，能灵活转动；复眼突出，大而明亮，单眼３个；触角细长；颈可自由转动。螂还是天生的“伪装大师”，大多数螳螂不但具有保护色，并且体形可像绿叶或褐色枯叶、细枝、地衣、鲜花或蚂蚁，依靠这样的拟态不但可以躲过天敌，而且在接近或等候猎物时不易被发觉。

螳螂

竹节虫又名竹节鞭，简称“䗛”，因形状细长似竹节而得名，有极佳的拟态。大部分种类身体细长，模拟植物枝条，少数种类身体宽扁，鲜绿色，模拟植物叶片，翅宽扁，脉序排成叶脉状，腹部及胫节、腿节也是扁平扩张。身体延长呈棒状，看上去很像竹节（如竹节虫）或阔叶状，看上去很像竹叶（叶䗛）。多数竹节虫的体色呈深褐色，少数为绿色或暗绿色。当受伤害时，若虫的足可以自行脱落,而且可以再生。高温、低温、暗光可使体色变深，相反,则体色可变浅。白天与黑夜体色不同，成为节奏性体色变化。偶尔在家里见到竹节虫，好奇是哪来的小竹节，仔细一看，竹节居然在动，赶紧找来大人看竹节妖精。记忆中，没有人知道这种虫叫什么名字，或者没人告诉我这是什么虫，我便取名“竹节精”。

竹节虫

小孩捉天牛喃喃（天牛）玩仅仅是为了欣赏它帅气的触角，有点“翎子”（戏曲中武将帽子上所插的雉尾）那意思。有趣的是当你抓住它时，会发出“嘎吱嘎吱”声响，企图挣脱逃命。天牛，又名啮桑、啮发、天水牛、八角儿、牛角虫、花妞子、苦龙牛、蛀柴龟，鞘翅目天牛科甲虫。天牛因其力大如牛，善于在天空中飞翔，因而得天牛之名；又因它发出“嘎吱嘎吱”之声，其声很象是锯树之声，故又被称作“锯树郎”。此外，中国南方有些地区称之为“水牯牛”、“水牛”等，北方有些地区称之为“春牛儿”。成虫体呈长圆筒形，背部略扁；触角着生在额的突起（称触角基瘤）上，具有使触角自由转动和向后覆盖于虫体背上的功能。

天牛

小学学过一篇讲推屎扒（屎壳郎）推粪便的文章，忘记叫什么名字了，等空了回老家把小学课本找出来看看。那篇课文让我们认识到居然有以“屎”为生的动物——屎壳郎（圣甲虫），学名蜣螂。初夏时蜣螂把自己和粪球埋在地下土室内，并以之为食。稍后，雌体在粪球中产卵，孵出的幼虫也以此为食。虫体一般呈圆形，鞘翅短，腹部末端露出。色深，有的具金属光泽。雄虫头顶有一长而弯曲的角状突。在24小时内吃的食物可超过本身的体重。蜣螂通常以粪便或腐殖质为食,在生态系统平衡中具有重要的作用，被称为“自然界清道夫”。我国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记载：蜣螂，一名蛄蜣；《本草纲目》记载其释名推丸，推车客、黑牛儿，铁甲将军、夜游将军；《本草衍义》记载其有大小两种，大者为胡蜣螂，今用胡蜣螂。蜣螂的功效，《神农本草经》记载其主小儿惊痫瘈瘲，腹胀，寒热，大人癫疾、狂易。但无具体用法、配伍及使用禁忌等内容。自从知道有这等好玩的生物，就一直期待邂逅，可屎壳郎并不常见。一年夏日雨后，我在乡间土路边玩耍，突然看见一小坨土黄色圆球状的泥土向我滚动而来。泥土怎么会自己滚动？我立马起身上前查看。一只屎壳郎用铲状的头和桨状的触角把粪便滚成一个球，那粪便和着泥土越滚越大。它一路推我一路跟，差点一头滚下坡，坡下是水稻田。

屎壳郎

花姑娘（七星瓢虫）同样是从语文书里学到的，自从学了那篇文章，就只认七星瓢虫。凡是遇到瓢虫，必抓住数一下身上的圆点是不是七个，若不是七个，就不是正宗的瓢虫。长大之后才了解到，瓢虫有很多种。瓢虫为鞘翅目瓢虫科圆形突起的甲虫的通称，是体色鲜艳的小型昆虫，常具红、黑或黄色斑点。别称为胖小、红娘、花大姐（指二十八星瓢虫，这是一种害虫）、金龟，甚至因为某些种其分泌物带有臭味而俗称为臭龟子（但这也是混称）。除七星瓢虫外，还有二星瓢虫、四星瓢虫、六星瓢虫、双七瓢虫、九星瓢虫、十星瓢虫、十一星瓢虫、十二星瓢虫、十三星瓢虫、十四星瓢虫、二十八星瓢虫、刀角瓢虫、大红瓢虫、红环瓢虫、纵条瓢虫、六斑显盾瓢虫、艳色广盾瓢虫等。

七星瓢虫

地牯牛也是小孩子的玩具，这种虫子在国内广泛分布，不同的地方叫法也不同，沙牛也叫土牛、倒刺、沙猴、金沙牛、沙鸡、老笼子、沙王八、老倒等等。其幼虫的学名叫蚁狮，是脉翅目、蚁蛉科昆虫的幼虫。它们在沙地里面是比较常见的，在它的头上还有一对强大的颚管向前突出，状如鹿角，并且虽然个头不是很大，但是力气却大。小时候喜欢观察它们在沙质土壤中活动，和绝大多数的昆虫不一样，这种虫子只会倒退着走路。小时候常抓它来玩，一方面就是其长得有点古怪，看起来很像是沙和尚的头，而且走路是倒退着走的。另外一方面就是它还很擅长打洞，在沙地里经常会见到一些有漏斗状的陷阱，而这些就是沙牛的杰作，只要对着小坑吹两口气，或者是大喊两声沙牛，它就会从洞里爬出来了。它们生活在沙地或沙质松尘土的地表层下，将细沙或尘土筑造成一个漏斗状"陷阱"，将自身隐藏在"陷阱"底部沙内，以"守株待兔"的方式捕猎小型节肢动物（主要如蚂蚁）为食，当猎物误落其"陷阱"，滚落"陷阱"底部时，立即从沙中伸出其强大的口器钳住猎物，拉入沙内吸食。有时猎物未被捕住，向上爬行企图逃离"陷阱"，此时蚁狮即用其扁平的头顶和口器向上抛出沙子，将猎物击落"陷阱"底部而捕食之。它能捕食与其体积大小相近的猎物，捕食动作迅猛，一旦被其捕捉住就难逃脱，故美其名曰：蚁狮。老屋客厅外面有一口石水缸，水缸附近是沙化地，这一小块地方便是地牯牛的天堂。儿时天天蹲附近观察它们活动，有时放点沙土在手上，将其挖出，它在手里活动时，手心痒酥酥的。有时能玩一整天，有时候还会特意给它捉蚂蚁，还有虫子给它吃。

蚁狮

丁丁猫儿即蜻蜓，别名丁丁、点灯儿、蚂螂、负劳、诸乘、纱羊、山咪、光、蚂蚂兜儿、蚂螂儿。蜻蜓是食肉性昆虫。它们捕食苍蝇、蚊子、叶蝉、虻蠓类和小型蝶蛾类等多种农林牧业害虫。蜻蜓目昆虫属半变态发育，一生只有卵、稚虫和成虫3个阶段，成虫常通过蜻蜓点水的方式将卵产入水中，稚虫又称水虿，在水中捕食其它水生生物，待羽化前爬出水面，交配产卵完成生活史。由于蜻蜓翅膀有翅结和翅痣两个特殊结构，使得其成为自然界中优秀的飞行者。力学研究方面发现，蜻蜓在空中的拍翅飞行和转弯飞行时翅膀会受到水平力、垂直力、扭矩、弯曲,作用的影响，发现蜻蜓慢速飞行和飞行器飞行很相似。不知道为何，儿时夏日游戏有捉蜻蜓这一项目。

蜻蜓

除了捉蜻蜓，我们家还有个特殊爱好，这得源于我母上大人。她喜欢将各类好看的大蛾儿（蝴蝶）压进书里制成蝴蝶标本，集齐了好几本厚厚的书，可惜这些书早不知散落何处。

蝴蝶标本

小孩也渴望长大。各处搜集嗯昂儿（也叫喃喃儿）的蜕壳（知了蜕壳），为卖给中药店或者药贩换零花钱，这可是小孩子长大的表现，谁挣的零花钱多谁最厉害。知了蜕壳即蝉蜕，别名蝉退、蝉衣、蝉壳、枯蝉、知了皮，质轻性浮能打于表，味甘性寒能凉散风热，具有疏风清热、透疹、定惊解痉、明目退翳、利咽开音等功效。一般可以在夏秋季节从地上或者树上收集，除去泥沙晒干。辛辛苦苦找蝉壳，零零散散几十块。

蝉

蝉蜕

小孩子的专注力除了看蚂蚁搬家，还喜欢看蜗牛慢行。雨过之后，路上、院墙上到处都爬满蜗牛，上演一场盛大的蜗牛集会。集会场面盛大，“垃圾众多”——蜗牛身上有唾涎，能制约蜈蚣、蝎子。它把粪便排在自己的身上，通过腹足和粘液最终将粪便留在地上。蜗牛拖着行李家当漫游，满怀期待，昂首挺胸，上面那对触角高高立起，下面那对触角四处探路。用手轻轻一碰上面那对有眼睛的触角，蜗牛马上将触角缩起。等触角再伸出来，手再稍重一点触碰一下，受惊的蜗牛头尾一起缩进甲壳中。它缩进壳里怎么呼吸？不会憋死吗？不用担心，蜗牛的外套膜腔会在壳口处形成1个开口，称为“呼吸孔”，这是气体进出的地方。仔细观察，呼吸孔常会一开一关，就像是蜗牛呼吸用的“鼻子”；而当蜗牛缩进壳内时，还是会将呼吸孔的开口留于壳口处以便呼吸。外套膜常在足部或内脏团间，形成1个与外界相通的空腔，称为“外套膜腔”。蜗牛的呼吸器官就藏于外套膜腔内，有时透过蜗牛的壳，隐约可以见到壳底下密布的肺血管网，大多位于前侧，靠近头部的方向，这正是外套膜腔的位置。六、七月热时会自悬在叶下，往上升高，直到唾涎完了后自己死亡，颇有“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悲壮感。

蜗牛

巴壁虎即壁虎，别名守宫、爬壁虎、爬墙虎、巴壁蜥、蝎虎、天龙、檐。潘玮柏在《壁虎漫步》里唱到“说什么叫壁虎漫步，是我创造独门舞步，是一种啪啪走的壁虎”。壁虎吃蚊子，大家都欢迎它到家里做客。白天，它潜伏在壁缝、瓦檐下、橱柜背后等隐蔽的地方，夜间则出来活动。夏、秋的晚上，壁虎常出现在灯光照射的墙壁上、屋檐下或电杆上，捕食蚊、蝇、飞蛾和蜘蛛等。小孩喜欢捉弄壁虎，壁虎在受到惊吓或者当人去捕捉它的时候，只要一碰到它，它的尾巴就会立即折断，壁虎也就乘机逃跑了。这种现象，在动物学上叫做“自割”，也称为“自切”、“自残”和“自截”。因为折断的一段尾巴里有许多神经，它离开身体以后，神经并没有马上失去作用，所以还会摆动，起了吓唬作用，有时能够达到自卫的目的。不用担心壁虎从此失去尾巴，断尾过不久会再长出来。

壁虎

抓蛛（即蜘蛛），被小孩奉为止血医生。儿时，因活泼好动不少受伤，经常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各种伤口。家人见伤口流血，立马从墙角旮旯寻一块抓蛛结的白色茧包用力按在伤口处，不一会血就神奇般止住了。若未寻到茧包，就扯一网密一些干净点的蛛网（土话为波丝网）代替。长大后才知道，蜘蛛丝的主要化学成分是甘胺酸、丙胺酸及小部分的丝胺酸，加上其它胺基酸单体蛋白质分子链构成，即组成一种异蛋白。这种特异蛋白可以起到血小板一样的凝结作用，可以快速在伤口凝结，从而起到止血的作用。而且，使用蜘蛛网止血，不会危害身体----应为被人体所自行吸收了。而且这种异蛋白能为人体所自行吸收,不会危害人体。所以，当年的蜘蛛茧就成为高级的新型止血棉的平价替代物。

蜘蛛结茧

长大以后才知道，蝙蝠不仅是唯一演化出具有真正飞行能力的哺乳动物，它还具有超强的病毒携带能力，身上携带许多病毒，其中包括埃博拉出血热病毒、马尔堡病毒、亨德拉病毒、尼帕病毒、冠状病毒和狂犬病病毒等。现在想到儿时捉蝙蝠的游戏，不免感叹“无知即无畏”。 90年代每家农户都有谷物上缴要求，也是通过粮站来完成。没有强制必须上缴一定额度的谷物要求，一般百姓都认为是作为战备贮备粮基地而存在。老家镇上也有粮站（后来改成了酿酒厂，不知现状如何）。粮仓建于建筑物基座上。基座里有空心通道，小孩子可以在里面容身，因此粮站成为小孩捉迷藏和探险的秘密基地，夏天还可在里面纳凉，穿堂风很是巴适。蝙蝠也喜欢这阴凉幽暗之处，昼伏夜出的它们白天倒挂在秘密基地的木梁上睡大觉。吵闹的小孩扰了它们的清净，有的被吵醒飞散，我们趁乱捕捉，偶尔抓住一两只，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感谢蝙蝠不杀之恩，让我好好活到现在，没有感染病毒。

蝙蝠

没有亮火虫（萤火虫）的夏天算什么夏天？不知为何，如今就算是乡村，萤火虫也是稀罕物，很多地方都在开发萤火虫生态旅游项目。萤火虫在我的记忆里，草丛里都是一大群，家里偶尔飞进三两只，现在很难想象当年的盛况。那时候小孩子都有一个捕网，鱼虾、飞虫皆可捉。日刚落，山野间荧光点点，银河泻入凡间。小孩结伴到田野间捕捉萤火虫，用扎好气孔的瓶子把萤火虫装起来，拿回家用纱布袋子装萤火虫，简单的萤火虫灯笼就做好了。萤火虫又名亮火虫、火金姑、火炎虫、夜火虫。依其生活环境区分为陆栖和水栖两个大类，前者占大多数。萤火虫成虫依种类不同，活动的时间也有差异，白天和夜晚各有日行性和夜行性的种类，夜间活动的种类出现的时间，由18点至清晨3点、4点都有。一般说来，多数种类是在日落后开始活动，而且大多在晚上20点、21点停止活动。萤火虫幼虫在夜晚出现的时间大抵和成虫相仿，但它们却可以整夜活动。萤火虫的发光，简单来说，是萤光素在催化下，发生的一连串复杂的生化反应，而光，即是这个过程中释放的能量，不同类型的萤火虫，发光的形式不同。萤火虫的发光器是由发光细胞、反射层细胞、神经与表皮等所组成。如果将发光器的构造比喻成汽车的车灯，发光细胞就如车灯的灯泡，而反射层细胞就如车灯的灯罩，会将发光细胞所发出的光集中反射出去。萤火虫发光的效率非常高，几乎能将化学能全部转化为可见光，为现代电光源效率的几倍到几十倍。由于光源来自体内的化学物质，因此，萤火虫发出来的光虽亮但没有热量，人们称这种光为“冷光”。萤火虫发光的效率非常高，几乎能将化学能全部转化为可见光，是现代电光源效率的几倍到几十倍;萤火虫发出来的光虽亮但几乎没有辐射热量，也不产生磁场，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灯光，人们模拟萤火虫发光的原理创造出了日光灯（荧光灯）。古代广泛流行解释萤火虫来源的“腐草化萤”说，因为萤火虫栖息的环境，以潮湿腐败的草丛为主，古人往往会看到萤火虫从其中出入。《诗经·豳风·东山》载： “町畽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其中的“熠耀”就是指萤火虫。这是我国文学作品中最早的萤火虫描写记录。

萤火虫

除了这些小虫子，夏日乡里林间还容易遇到各种蛇，最常见的就是菜花蛇（黑眉锦蛇）、乌梢蛇（别名乌蛇、乌梢鞭、一溜黑、乌药蛇）、竹叶青（又名青竹蛇，焦尾巴）、赤练蛇（红蛇、红麻子）。老屋爷爷床下常有蛇出没，不知何时那地下成为了蛇窝。据说常年在家里盘踞的蛇是屋基蛇，要供起来，不能打扰它们。虽然想起来有点害怕，但那些蛇从来没有害过我们，我们就这样人蛇和平共处于同一屋檐下。老屋几十年没有住人了，屋顶都有点塌陷，不知里面住着哪些可爱的生物。

菜花蛇

乌梢蛇

竹叶青

赤练蛇

儿时陪伴我度过炎炎夏日的虫儿会继续在那片乐土上繁衍生息吗？我们还会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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