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夏日(三)玩水

生活   2022-08-19 18:43   四川  

池塘里水满了 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天天我等着你 等着你捉泥鳅

大哥哥 好不好 咱们去捉泥鳅

小牛的哥哥 带着他捉泥鳅

大哥哥 好不好 咱们去捉泥鳅

直到现在这个年纪,耳边偶尔还会响起这首歌的旋律,嘴里不自觉哼唱出来。
儿时生长在自然山水环抱的环境里,游山玩水从来不是稀罕事,也从来不止于打水仗或者游泳。
就近可到村里的鱼塘里钓鱼虾、摸螺蛳。在家里找来晒豆子的大圆筛,寻对称四角绑上绳子,简易的捕鱼神器就做好了,可比竹竿做得钓鱼竿好用。在筛子中间放上一块砖或者重量级石头,再抓几只蚯蚓或者蜗牛捣碎放入筛盘中,将其慢慢沉入水塘边,绳子用重物压住固定或者拴在池塘边上的草木上。跟小伙伴玩上一两个小时再回来捞鱼。拉住绳子将圆筛捞出水面,小鱼小虾就在圆筛里跳动。池塘边上有一段青石板台阶,被水淹没的石梯两侧是螺蛳的栖息地。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石梯上观察螺蛳如何生活,有时候我们两人一组比赛抓螺蛳。我曾经养过几只田螺,没曾想其中一只还下了崽。
每年到鱼苗成熟该卖鱼的时候,池塘里的水就会被抽干,大人们穿着连体筒靴在池塘各处捞鱼,小孩则可以在池塘四周浅滩抓泥鳅、小鱼小虾之类的。这是丰收的季节,这也是一年一度可以近距离接触池塘的日子,是大家在池塘里狂欢的盛大节日。
鱼只要有水就能活。春天插秧一个月左右,买几条小鱼苗养在稻田里,秋收打完谷子,鱼也肥美了。这就是稻花鱼又叫做禾花鱼。稻花鱼可以说是吃着水稻的花朵长大的,所以稻花鱼的肉质也是很好吃,异常的鲜嫩可口。稻田里除了稻花鱼,还有蛙卵和蝌蚪,当然还有青蛙、蟾蜍(癞疙宝)。现在抓稻花鱼已经变成了乡村振兴村子里的一项娱乐表演节目,那些鱼放进去不知道被多少人来回抓了多少次,一点都不活跃。
小孩子们也常结伴戴上小桶之类的到小溪里探险,除了抓小鱼小虾小蝌蚪外,最好玩的还是逮螃蟹(爬海)。在小溪里四处翻石块,躲在石头下的螃蟹就会一窝蜂的四散逃串,有手掌般大小的螃蟹,也有耳朵般大小的螃蟹,还有眼睛般大小的螃蟹,甚至还有手指甲般大小的小螃蟹,我们首先锁定的目标就是手掌般大小的螃蟹,张开手掌迅速地去抓,也不管会不会被它的大钳子夹住,运气好就直接将大螃蟹抓进了自己的桶中,运气不好就会被螃蟹的大钳子夹住,螃蟹的脾气一般都很倔,一但用钳子夹住你就不会轻易的放开,刚被被夹住的人往往都会大叫:“哎呦诶!”,那感觉是真的有点痛,遇到半天还不肯放开的螃蟹,嘴里还会骂骂咧咧。有的螃蟹躲在水中的石头洞穴里面,洞口非常的狭小,我们的手是摸不进去了,有的螃蟹在洞穴外面会露出个大钳子出来,找来一根小木棍,慢慢放到螃蟹的大钳子面前去挑逗它,等到螃蟹用它的大钳子紧紧地夹住了木棍,立马将螃蟹拉出来。偶尔会抓到一些待产的母蟹,通常都会放生。也有人好奇,将母蟹带回家养,过几日就告诉大家,母蟹生了许多小螃蟹,小螃蟹半透明,多到让人恶心。说到螃蟹,有一道美食让我至今念念不忘。外婆家那边不时有挑担郎卖一种炸过的小螃蟹,记忆中好像是麻辣味的,蟹壳干脆可口,蟹肉鲜嫩美味。可惜后来再没吃到过这美食。
我上小学那会,学校还会组织春游和秋游,通常都是到水坝附近的河边野炊。老师会安排学生组队,带上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还有菜,身上大包小包背着,跋山涉水到目的地。学生们有的挖洞或者堆石块做灶台,有的负责烧柴,有的当墩子备菜,有的则主厨做饭菜。那时候人人都要写关于郊游野炊的作文,我哪天回老家找找,应该能找到。记得还写过我的母亲河——茫溪河,我的梦想,我的家人以及我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还写过诗歌,也不知道算不算诗歌。
现在国内全社会都讲安全,学校大多不再组织郊游,更别说野炊。人与自然的联结不似从前,即使有农家乐或者开心农场的存在,也很难找回人在自然中的纯粹、静默、渺小、无我的感觉。那些开心农场就像仿古建筑一样,只是营造一种类似的还原的感觉,却造不出自然的不羁与奇妙之精髓。一有机会,我便喜欢将自己交给自然,感受自然的力量。当然,更多时候还是被社会琐事牵绊,只能从纪录片或者国外电影中感受这种力量,以求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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