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K,绝对零度(absolute zero)的意思,这是热力学理论的最低温度,一个永远无法达到,只可无限逼近的理论值。因为任何空间必然存有能量和热量,也不断进行相互转换而不消失。所以绝对零度是不存在的,除非该空间自始即无任何能量热量。正如永生,真的存在吗?我们只是在一直追寻永生,无限逼近。
“如果在生命的尽头我们不会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这是作者唐.德里罗提出的终极问题,是其创作主题的终极融合。
本书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罗斯冷冻他百病缠身的妻子阿尔蒂,以未死之身奔赴“死亡”,以身体各个部分分开冷冻,等待未来某天再次“聚合”唤醒。这件事被他的儿子杰弗里发现了。杰弗里来到这个秘密基地与继母道别的所见所闻。
本书以科幻主题为皮,以意识流为形,以探讨科技与永生背后的终极伦理为核。主线叙事并不像传统科幻小说那样时间、情节紧凑,意识流让人思维发散,随着主人翁的思绪陷入思考漫游漩涡。
“他们感到有一种共同的使命,一个目标。而我发现自己在试着想象几个世纪前的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寄宿之处,一个给旅行者的庇护所。一个给朝圣者的庇护所。”罗斯这句话大概道出从古至今那些执着追求永生的朝圣者的心声。
而作为“试验品”的阿尔蒂的一席话又让我陷入沉思。“那时只有我,那个淋浴间里的身体,一个被塑料围着的人,看着一滴水沿着湿漉漉的浴帘往下滑。那一刻本应被遗忘。这似乎就是它最根本的含义。除了在我思想展开的过程中之外,这一刻永远都不应被记起。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它并不显得奇怪。那时只有我。我并没有去想它。我只是生活在其中,然后便将其抛在了脑后。但它并没有被永远忘却。本来被抛在了脑后,但是到了现在,在这个特定的地方,所有我曾经讲过的话、做过的事、想过的东西全都在我手边,就在这儿,等着被紧紧地聚成一团,好让它们在我睁开双眼迎接第二次生命时不至于消失。”这场景很有意思,水流过人体时被打散,又在地下汇聚成型。作为“实验标本”,阿尔蒂要先进入“死亡状态”,人体各部分被分开冷冻,等待某天再次“聚合”。人类意识如何被保存。当我们再次被唤醒,还是原来的自己吗?被冷冻期间的时间,在我们身上如何体现?冷冻着的人,正如薛定谔的猫,该如何定义生死?
作为“旁观者”的杰弗里,来到这秘密基地,更关注的是人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链接,这好像才是他生命的意义。
因为有生老病死,我们才对生命有所敬畏,那些记忆因此显得弥足珍贵。如果在生命的尽头我们不会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记忆不断积累,生活不断重复,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