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弓卧于喀斯特高原西部
剑锋所指 便劈出一片
屋脊上的红色的沃壤
春天的荞子花
彝家姑娘仙子般飘落云头
她们银铃一样的歌声
将先祖的记述传唱
他们逐水草 避战乱 牧牛羊
终于寻到了这水草常青
先祖们分氏而居
有了六夷、七羌和九氐
他们的辉煌 在于乌蒙山麓
可乐遗址开创的古夜郎
他们的骄傲 在于苍山洱海
繁盛一时的南诏国辉煌
浩渺的草海是一部沉默史诗
只有翩翩起舞的黑颈鹤
还有那座立于威宁黑石头旁的教堂
就从欧洲跟随上帝的身影
飘落乌蒙山深处 孤零零地将
开始生长梨 苹果和洋芋
当深居梵蒂冈的保罗教皇
顿成朝圣的殿堂
磅礴乌蒙便写进了
毛泽东惊世骇俗的诗章
在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
四渡赤水 乌蒙回旋
磅礴的泥丸 更显潇洒和昂扬
一曲阿西里西唱出彝族汉子和
乌江水在这里穿越九洞之天
天下再无洞天
织金洞在这里藏尽世上珍奇
世上无洞可赏
盛开百里的杜鹃之花
能让洛阳牡丹失色
乌蒙山的主峰韭菜坪
耸为喀斯特高原最高峰
海拔2900米 屋脊彝人尊为
阿西里西峰
峰上巨石 蔚为天庭风光
这一片巨石之林 便是爱情的天堂
你不想离去 她不想离去
我也不想离去
燃成一堆篝火的歌欢与舞狂
仿佛我的鼻梁中分了沅水与乌江
华夏两大文化圈的边界
在此划定南方
这一片古老而神奇的山与水
在梵净极顶隆起万千丈
元古代 古生代 中生代 新生代
每一个地质时代
都沉淀了岁月的精华
缄默着自然的隐语 潜在的能量
一方的水土养一方人脉
远古时期 武陵山中活跃着
一个叫毕兹卡的族群
相传他们是伏羲与女娲的后裔
承传了天人的血脉与梦想
那时 天地混沌
混沌中的一枚神卵
化气而生两极阴阳
两极中走出的兄与妹
繁衍了古老的五溪蛮
族群之英雄巴务相
一统蛮族五姓
成为武陵山中的君王
禀君英武无比
带领族人开垦武陵山
从此 土家人拥有了家园
然而 禀君劳疾而亡
化为白虎 守啸山林
护佑后代儿孙兴旺
土家人便有了民族的图腾
以神龛供奉白虎
以用具或门窗 雕刻白虎
跳土家之傩戏娱化山民
梵净山高耸云端
尊为武陵主峰 群山之王
矗立2572米 目空十万山壑
明万历帝诏告敕封
从此 香火旺盛 梵音缭遥
弥勒殿奉竖三佛
成未来佛祖之殿堂
佛家五大名山 各有所归
信众洪福共享
是水流动的方向
是山挺立的地方
地灵人杰 英雄辈出
梵净之西 夜郎故地
洪桐花开 金猴成群
矿产丰富 生态优良
穿越武陵山 当自沅水江畔启程
过张家界仙家之境
到凤凰古镇 访沈从文故居
读《边城》小说
然后 听宋祖英《小背篓》的歌唱
不知不觉 你就到了万山汞都 十里锦江
黑湾河有娃娃鱼为你伴游
九千九百九十级天梯 送你直达云霄
看太子石祥云 蘑菇岩景象
逶迤的大娄山 在遥远的西边
似海苍山 如血残阳
此刻的你 已跳在三山之外
未在五行之中
你的情怀与心灵
已然融为武陵山中 梵净峰下
连绵起伏的心事
千沟万壑恰似我
额头皱纹的夸张
盛夏时节穿行于逶迤的
大娄山脉
我的汗水映照出
喀斯特高原深处的奇异风光
古老的丹砂仡佬
留给我史诗般民族遗存和记忆
镌刻了远古时代部族的图腾式样
源于濮 源于僚
源于正在复兴的仡佬希望
华夏初始 文明乍现
丹砂部族酋长献上的一粒鲜红丹砂
为商汤王镇邪四方
从此 丹砂部族就有了
神灵和英雄 在此时合二为一
我的诗魂似乎凝聚此刻
丹砂部族神奇无比
春秋战国 秦帝国一统天下
大娄山丹砂部族
一位叫清的丹砂西施
在阿房宫灵影闪现
几令始皇帝圣目眩晕
从此 丹砂融化成液美其名水银
一代帝王求仙不得饮憾而亡
丹砂西施逐以水银为江河
铺丹砂为驰道
让始皇帝的亡灵
在冥界巡游 安寝至今
英雄与美女的不老恋情
传说道学大师葛洪
跋涉大娄山峰峰岭岭
在丹砂部族之家园
留下炼丹之穴 栖身之洞堂
仙家之名在《抱朴子》的字里行间
结晶着大师对神奇丹砂的
《忆秦娥.娄山关》
你一定知道遵义会议与
四渡赤水的神来之笔
丹砂部族的后裔竟揭秘:
躯恶避邪 化险为夷的丹砂
我血肉相凝的凡体顿然分解
唯有一缕游魂在大娄山脉游荡
我想向葛洪仙长请教炼丹之法
我要拜访大娄山的山神 宝王
化为一块石头 滴为一捧山泉
长成一株野草或小树
就这么无思无量地守候在
还原丹砂部族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