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 袭人与宝玉初试云雨，是越规的丑事吗？

文摘 2024-11-09 11:20 河南

【开坛不讲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一一《红楼梦》四大丫头之袭人（一）

善解人意，贤淑之德，是《红楼梦》中对袭人的评价标签。

袭人排在《红楼梦》金陵十二钗又副册的第二位，以“贤”著称。脂砚斋有评：“晴为黛影、袭为钗副。”从表面上看，袭人和宝钗都是稳重贤良、温柔和顺、息事宁人、贤妻良母类的女子。两人对待宝玉的观点也如出一辙，都时常劝谏宝玉读些“正经书”，走仕途之路。

袭人从小就被以死楔卖入贾府，贾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先后服侍过贾母、史湘云、宝玉，她对贾府产生了依赖性和归属感，因此袭人在“服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无不尽心尽力。

书中在袭人身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很是闪眼，那就是在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后，她与宝玉的初试云雨，这是全书唯一一处写宝玉在现实世界中的性经历。宝玉神游太虚幻境，警幻仙子秘授云雨之事，宝玉醒来后十分好奇，告知身边的袭人，二人便偷试了云雨之情。

那么，袭人为什么会答应宝玉的要求呢？

袭人觉得，自己是贾母给了宝玉的，是贾母指派给宝玉进行性启蒙的通房丫鬟，书中说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所以宝玉需要她时，她也就以这个心事为自己找到借口，满足了他的要求。

在贾府，像袭人这样的大丫鬟，将来十有八九是要做宝玉的妾室的，按当时大家族不成文的规矩，宝玉的这种要求，是被认作很正常的，不会去计较，只是这个时间点有些过早了，要知道那时候的宝玉大概也就十二三岁，不然秦可卿作为侄媳妇也不会把宝玉当做小孩子让他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去歇午觉。

从此之后，宝玉与袭人除了主仆关系，又更深了一层情感关系。宝玉对袭人这个大姐姐似的丫头更加依赖，而袭人因此也有了生活的希望，也只认准了宝玉，依靠宝玉在贾府生存下去，此后袭人的一切言行都是基于这种依赖性和归属感作为出发点的。

与宝玉有了肌肤之亲后，袭人开始为宝玉的将来打算起来，对宝玉的关怀更加无微不至，生怕宝玉有一点点闪失。

紫鹃为了黛玉情辞试宝玉，宝玉犯了痴呆，袭人便急匆匆去潇湘馆对紫鹃兴师问罪；宝玉因结交忠顺王府的戏子蒋玉菡，又“调戏”王夫人的丫鬟金钏，致使金钏被王夫人训斥撵走，并投井自尽，此事被贾环添枝加叶说给父亲贾政，致使宝女遭父亲贾政一顿毒打。袭人为此事惊恐不已，顾虑重重，于是主动寻找机会，对宝玉母亲王夫人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怎么个变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好。”

她提出让宝玉搬出大观园的这番话，虽有向贾府高层邀宠讨好的成分，也并非刻意要破坏宝、黛之间的感情。这是她未雨绸缪的真心话，是真心为宝玉考虑的。在那个时代，自由恋爱本就是洪水猛兽，为礼法所不容，她一心想要保护宝玉，防“丑祸”于未然，保全宝玉的声名品行。

袭人一向息事宁人，宁愿自己受委屈受劳累，也不愿惹起事端。

宝玉的奶娘李嬷嬷吃了宝玉留给袭人的酥酪，袭人担心宝玉因此会责怪李嬷嬷，李嬷嬷又不好惹，多生事端，她便以不爱吃酥酪而爱吃栗子为借口转移宝玉的注意力，将此事搪塞过去。

还有一回，袭人生病在床，没看见李嬷嬷进来，就没起来见礼。李嬷嬷拄着拐棍，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地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得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

李嬷嬷骂得实在是很过分，袭人还是个丫头，名声就是生命，换作别人哪里受得了？可袭人忍气吞声，只是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便不再多争辩，偷偷地啜泣。事后她说“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站不得了。”

袭人委曲求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做法也让她树敌较少，能够长期生存下去。

袭人还以要赎回家为“要挟”劝导宝玉“改邪归正”。她坚信“他好，我才好。”

当然，也不可否认袭人关心宝玉也是为了她自己，她有自己的心思和小算盘，也很有一些心机，但她的和顺贤惠还是应该肯定的。

若能长此以往，袭人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宝玉的爱妾，服侍宝玉走完一生，这也是袭人的最大理想。

可是造化弄人，袭人的“姨娘梦”最终没有实现。命运偏偏让她跟宝玉天各一方，虽身未惨死，心却悲凉。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袭人“枉自”用“温柔和顺”对待宝玉，最后却与宝玉无缘；“似桂如兰”的一位女子，却未能同宝玉走到一起，而是嫁给了优伶蒋玉菡，亦悲剧也！

（个人观点。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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