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健将军传(27)

文摘   2025-01-03 07:26   广东  





四名战士轮流用担架抬着身负重伤的喻安良,一路爬山涉水,用了两天半,走了一百七十里山路,傍晚来到七里坪医院①。从三一年十月起,红四方面军连继发起四个战役,歼敌6万余人,自损1万余人。其中,负伤者近七千人。此时,七里坪医院有伤病员1000多人,周围村庄都住满了伤兵。由于有徐向前总指挥“全力抢救”的指示,医院不敢怠慢,苏井观院长亲自为喻安良检查伤情,并做了手术。术后的喻安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身体极为虚弱。加之伤口感染,连续三天高烧不退。迫不得已,院方给他打了两支当时极为珍贵的盘尼西林,高烧才退下来。十天后,喻安良仗着年轻体壮,总算脱离危险期。能吃能喝,就是不能动。负伤的肩胛骨和肋骨,翻身都痛的难已忍受。无奈,生性好动不好静的喻安良,老老实实在竹床上,又躺了二十多天,还只能坐着,不能下地。七月中旬,徐向前总指挥派人看望喻安良,并给他带来一些徼获的罐头之类的营养品。喻安良这才知道,潢光战役结束后,红四方面军六月下旬打信阳,歼敌一个团。接着打麻城,七月八日,在七里桥全歼敌三十一师九十三旅,俘敌旅长章祖卿以下2000人,徼枪2300支、机枪四十八挺、迫击炮42门,我军现包围打击敌九十二旅。看着别人打仗,自已躺在床上,喻安良心情肯定不好,不停地唉声叹气。同病区的伤号,可不管喻安良心情好坏,见到好吃的东西,一拥而上,片刻抢个精光。历朝历代面对成群的伤兵,谁都束手无策。红四方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但伤兵管理,依然令人头痛。打架、骂人,违反群众纪律,时有发生。连飞扬跋扈的军委主席张国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喻安良看不惯伤兵们的行为,不屑与他们为伍,*了,大骂一顿了事。久而久之,伤兵们见喻安良性格孤僻、脾气爆燥,又听说他是徐总指挥的警卫员,大都敬而远之。伤兵中,只有十二师36团排长丁先国②,算的上喻安良的朋友。丁先国大喻安良一岁,参加过黄麻起义,为人谦和,喻安良跟他很合的来。



一天,丁先国与喻安良聊天,喻安良问:“小哥,有什么办法,让我的伤快点好?”丁先国笑道:“伤筋动骨150(天),才30多天就熬不住了?”喻安良叹口气,说:“再呆下去,非把我逼疯了不可。”丁先国想想,说:“办法是有,需要钱。”喻安良忙说:“钱我有,负伤时,陈师长给了我一把银元,估计有八、九块。”丁先国一愣,说:“有钱就好办,七里坪镇内,有个三代家传的名医,治红伤最拿手,是祖传秘方,就是太贵。”喻安良忙说:“贵不怕,能治好病,多少钱我出,咱们马上去。”丁先国说:“再等几天,你能下地了,我陪你去。”七月底,喻安良终于能下地了,但不能走动。一个半月躺在床上,现在站在屋外,见到太阳,心情十分高兴。丁先国雇了辆人力车,俩人坐车进了七里坪镇内。找到名医黄老先生,把脉就疹。黄老先又检查了喻安良的伤口,一扬头,十分肯定地说:“一天两副药,口服外敷各一,十日之内,痊愈!”丁先国问道:“老先生,药钱多少?”黄老先生伸出巴掌,答道:“大洋五块。”丁先国吓了一跳,说:“是不是太贵了?”黄老先生瞪了丁先国一眼,说:“你懂什么,我的药,由十几味世间难寻的名贵药材,用祖传秘方调制而成,收五块大洋贵吗?”喻安良笑着说:“不贵、不贵,一分钱一分货,只要治好病,再加两块也行。”说完,递给黄老先生七块大洋,指着丁先国说:“老先生,他得的是烂脚病,也请你看看,抓几副药。”黄老先生退回一块大洋,说:“治烂脚病容易,一天叁副药,小火煎熬两个时辰,早午晚外敷,五日之内,病除!”喻安良和丁先国,在镇内买了两个药罐子,又买了几瓶酒,几包烟,抱着一大包草药,兴高采烈地坐车回到驻地。



真是妙手神医,药到病除。五天后,丁先国烂脚病痊愈。不到十天,喻安良肩肋外伤明显见好,行动已无大碍,只是不能激烈活动。喻安良和丁先国高兴,偷偷躲到树林中,喝酒、吃肉、抽烟、服药。并开始琢磨,如何提前出院归队。八月十日,七里坪医院急紧动员,轻伤者归队,重伤员转移。因红四方面军主力在南线麻城地区作战,蒋军从东、北、西三面,大举进犯。敌二纵队陈继承部直逼七里坪,敌六纵队卫立煌部直扑红安,鄂豫边苏区危在旦夕。红四方面军主力被迫从麻城地区,转移至红安迎敌。喻安良和丁先国见敌情紧迫,不急反乐,主动提出归队。八月十二日上午,喻安良和丁先国赶到红安冯寿二地区的红十二师阻击阵地,见到十二师师长陈赓和总指挥徐向前。徐总指挥吃惊地问:“小喻,伤怎么好的这么快?”喻安良笑着说:“总指挥,全靠陈师长给的银元,我们在七里坪找到一位名医,花了六块银元,用了他的祖传良药,治好了伤。”陈赓师长听了,哈哈大笑,说:“小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小丁沾了你的光,烂脚病也治好了。”说完,转身对丁先国说:“你赶快回部队,团里连排干部伤亡很大,你去九连任副连长,组织部队,坚决阻击敌卫立煌部李默庵十师的进攻,必须坚持到我大部队到来,全歼该敌。”丁先国立正答道“是!”转身跑出师指挥所。徐总指挥对喻安良说:“小喻,你到山下迎接后续部队,传我的命令,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然后你骑我的马,去七里坪镇内,找程训宣(徐向前爱人),让她把我的两双袜子补补。你的枪在马搭子里。”下午四时,喻安良从七里坪返回指挥部,阻击战早经打响,徐总指挥在看墙上的地图。见周围没人,喻安良悄悄告诉徐总指挥:“程训宣大姐早被保卫局抓起来了,是不是找陈昌浩政委问问?”徐向前眉头紧锁,面无表情,沉默一会儿,说:“我相信训宣同志,她是个好党员,全家都是红军战士,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喻安良有些着急,忙说:“总指挥,还是问问陈政委好,肃反死了很多人,万一出事怎么办?”徐向前摇摇头,说:“目前,军情严峻,我不能分心,还是相信组织吧!”言罢,又转身去看地图。十二日下午,我后续部队十一师向敌左侧迂回,河口独立团断敌后路,十二师正面发起反击,歼敌十师副师长王劲修以下2000余人。敌八十三师赶到,与十师联合据守阵地,我军久攻不下,形成对峙。此时,红四方面军独立一师(由红安独立师改编,师长曾中生)与汤恩伯八十九师激战于高桥河,双方你进我守,你退我打,激战多时,也形成僵局。敌陈继承部从宣化店向七里坪急进,有断我后路之险。徐向前总指挥决定,放弃红安,转向七里坪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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