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普拉塔(Mar del Plata)的中文意为“银海”,位于首都以南370公里处,属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是大西洋沿岸的海滨城市,是阿根廷人首选的海边度假胜地。
刚来阿根廷不久,就有不少朋友跟我提起,应该找机会去体验下,我使劲地记下了这个好拗口的城市名字马德普拉塔(Mar del Plata)。
高级警司艾瑞克(Enrique)与我颇能聊得来,虽然他几乎不会讲英文,也不会讲中文,但他现在使用翻译软件的水平已经行云流水了,与我的水平不差上下,果然是教授出身的警界精英。
因为他夫人桑德拉(Sandara)中秋节那天不小心伤了脚踝,他就急忙从首都赶回家去了,没能参加我们原定的中秋夜聚餐,一直留着一份遗憾。
有一天,他给我发信息,说是想邀我去他家度个周末,因为他的休假即将到期,夫人的脚伤也快拆了石膏,如果我能来,他可以陪我。
查了下他家的地址,原来就在马德普拉塔,不过,是在马德普拉塔北面15公里的圣克拉拉(Santa Clara)小镇。
后台网友Elena以及他们的福宝(FUBAO)食品店也在马德普拉塔,打了招呼,正好去见见,一起喝杯哈瓦那总部的咖啡,再感受下海外华人们的励志故事。
哈瓦那(HAVANA咖啡的第一家工厂
从首都前往马德普拉塔的交通很方便,火车、汽车、飞机都行,我选了最快,关键是现在最熟悉的阿根廷航空,一个小时十分钟的飞程,快。
一出机场,艾瑞克已经候着了,像久违的老友,热情拥抱,先来张合影。
马德普拉塔这座城市,最早的时候就是个小渔村,一直到1907年才设市。
可现在的马德普拉塔,度假海滩就有8公里,被誉为“大西洋的明珠”。
整个城市充斥着西班牙式的老建筑,也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相映。
每年的12-3月份,是阿根廷的夏季,这里人头攒动,四面八方的阿根廷有钱人就会涌到这里,开启度假模式,马德普拉塔的房子价格在阿根廷属于贵族。
艾瑞克驾车带着我先围着马德普拉塔转了一圈,一路上他不停地介绍着城市的风景,遇到亮眼处,就下来站站、走走。
我的Ipad放在车上一般放手机GPS的位置,它就是我俩交流的目光所及。
转圈的时候去了贡萨罗教授的叔叔鲁本(Ruben)的街头小店,小店的名字叫La Moneda,直译过来是【硬币】,表现的啥意思呢?
小店门头的颜色挺拉风,生意也不错,本地人多,鲁本叔叔的身材确实够高大。
艾瑞克的家坐落在宁静的圣克拉拉小镇,距离辽阔的大西洋海边仅有5个街区。
我去海边走了走,远眺可以看见马德普拉塔的城市建筑群,仅有8000人的圣克拉拉小镇就像是马德普拉塔后花园里的一池蓝水。
艾瑞克的夫人桑德拉脚上封的石膏再有几天就要拆了,虽然走路还有点跛,却已经可以自理了。
晚上九点钟,阿根廷的晚餐时间,我们去了当地最好的海边餐馆美丽都俱乐部(Mirador Club)就餐。
健谈的桑德拉给我讲了小镇故事还有她的成长史,才知道她的父亲是英国后裔,曾经与大英雄切.格瓦拉并肩战斗过,是一名英勇的红色共产主义战士。
拍摄于上格拉西亚切.格瓦拉博物馆
桑德拉说,她在3岁的时候,就与姐姐一起,被父母以匿名的方式送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西部的一个小城市冈萨雷斯·卡坦(González Catán)。
她是在教会学校里长大的,是马里奥神父(Padre Mario)把她们养大的。
而她与姐姐正是由于父母的这一安排,才躲过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军政府残酷迫害左翼人士的“肮脏战争”。
马里奥神父(1915-1992)在阿根廷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他被称为上帝的仆人。
他在冈萨雷斯·卡坦社区毕其一生所从事的教会事业,拥有两个慈善公益基金会,建设有1.5万平米的建筑群,除了学校之外,还有综合诊所、残疾人培训、老年人护理中心以及体育中心等等。
我去查了下他的事迹,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记。2006年,还有一部《拉斯马诺斯》的电影上映,故事的主角就是马里奥神父,讲述了他一生致力于帮助需要帮助的穷人和病人,并相信用他的双手可以诊断和治愈他们的故事。
桑德拉的母亲是土耳其人,她指着自己的脸庞说,就因为我的相貌,就因为我看起来比较黑,在这里就会遭遇歧视,因为圣克拉拉是玻利维亚裔的人创办的社区。
我问她是天主教徒吗?她说不是,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说“我相信这里”。
桑德拉不否认自己的红色背景,我询问她对米莱的态度,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米莱的政策我有的支持,有的不支持。阿根廷确实需要改变,可是如果穷人一直没有钱买吃的,那么他们也会用选票再把他选下去。”
美丽都俱乐部的气氛非常热烈,驻唱歌手的歌真的很阿根廷,主持人带动现场的能力也强,我也禁不住地站起来,跟着律动摇动起了身体,结果差一点被主持人忽悠上了台。
圣克拉拉的街道要陈旧一些,更像可怜阿根廷的今天缩影,可是很安静,海边街角的这家手工面包坊(PANADERIA ARTESANAL),小姑娘服务员的笑容很友好,还带着一丝羞怯。
艾瑞克说“每年的12-3月份,夏天的季节,除了马德普拉塔,这里也会来非常多的度假人们,来这里的人更喜欢安静,而不仅仅是海滩和奢侈。”
尽管艾瑞克挽留我整个周末都住在他的房子里,可我还是觉得打扰太多。
乘着夜色,我去与马拉多纳纪念碑握了一下手,还邂逅了贝隆夫人Evita的百姓公园。
第二天,艾瑞克送我去了马德普拉塔。
Airbnb上的房东Juan问我为什么要选他的房子,我说“看上了你的百年建筑,准备享受下一个人的海景孤独。”
马德普拉塔的海滩长达8公里,北边叫珍珠海滩 (La Perla),中间叫布里斯托尔海滩 (Bristol),南边叫法罗海滩(Faro)。
我选了中间的布里斯托尔海滩(Bristol),其实是随机选的。坐在有调调的Loft小屋里,海是眼睛里全部的风景。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10.7,第3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