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贵：带一瓶乡土回家（外一篇）
文摘
2024-10-27 07:5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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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我们每年都有一场秋季活动，自驾回乡下老家。其实，只是权当一回熟地旅行罢了。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一是时节不同，到了霜降；二是祖孙三代同行；三是带了一瓶乡土返程。驱车九个小时，到了老家的新城区。原先是一片杂荒，野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高速公路、国道”的双线直通，车水马龙，变得越来越热闹，繁忙。我走进了新建的五层农贸市场。有楼梯，有电梯，各取所需。阁楼里，有安全提示，有楼层指示。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的声音，听着就亲切。我们掠过了服装楼、家具楼、电器楼，直达农产品楼。各种各样的农产品，鲜活生香。就在楼道里，都闻得到一股浓浓的菜香。摊位整整齐齐，地面干干净净。有的吆喝，有的静默，就像电影镜头里的生活。![]()
有一个老农，白发苍苍，满脸通红，皱纹都被笑容遮蔽，透过古铜色的皮肤，看得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土人，因为他的乡音很浓。他是“农一代”，已经有八十八岁了，米寿的他，却不放弃“手工”耕作。依然守在老家一亩三分地上，春种、夏耘、秋收、冬藏。他说：“我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连日寇侵犯本地，我都是给中国军队送粮的童子兵呢！”我咯噔一下，对他肃然起敬！做了一个致敬的动作。他却反而拘谨地说：“不好意思，我是真的爱自己的地方哦。”老人家有三个儿女，都成家立业了，各有家室，所以，他至今没有让子女“出钱孝敬”。他说他可以干活，身体还好，就喜欢自己养活自己。家里，还有小他三岁的老伴，也是祖辈修理地球的人。我听着他的声音，洪亮而亲切，感觉家乡的老人，过得很自在，很安逸。我们到了一个乡下小镇，正好是赶集日。热闹非凡的场面，各种各样的农产品，一应俱全。小时候看过的篾火笼、篾斗笠、新竹篮、新蓑衣、杂木凳、旧家具等等，看得人有点晕乎乎，像是回到了童年时光里。我又买了几样东西。爱人说：“你就是这样的人。见什么都买。家里哪放得下？”总算可以脱身而去。我们又在乡村学校的围栏外转悠了一圈。看见了新学校的新面貌。有四百米蓝色的塑胶跑道，有灯光球场，有足球绿茵赛场等等。沿着铺设了沥青路面的乡村路，我们还去看了一个村庄。村部写着大红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围绕一块大荷塘，边散步边看。这里是最底层的农村景象，朴实而真诚。这里是红四方面军驻扎的营地，毛主席曾经在此经过。如今，创建了青少年红色教育基地。![]()
位于南昌往长沙方向，约200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名山。它就是海拔不高、海内外影响大的上高镜山。它的存在，让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1941年的春，日本鬼子要借道上高，实现“三光政策”。我国集结了十万军民，上高人民踊跃捐款捐物，参军报国。军民团结立大功，共歼灭敌人近两万。写下了十四年抗战史上“最辉煌的一战”。国防部部长张爱萍将军亲笔题写“抗日阵亡将士陵园”六个熠熠闪光的大字，如今，陵园成了红色旅游景点，是国务院首批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我和孙子一起，带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缓缓拾级而上，用一束鲜花，表达了我们的祈福与感恩。直到镜山山顶，我们看见了整座小城。小城不大，历史不灭。生生不息的信念，久久为功的奋斗，一定会让小城故事越来越动听、让小城的人民越来越美好！夕阳正美，霞光万道，在镜山山顶，我蹲下来，索性把手头的空矿泉水瓶子，用作道具，装满一瓶红土。![]()
闲置的黑泥稻田上，缕缕白雾飘荡，棵棵稻茬覆盖着厚厚的白霜。田塍上，丛生的野草披着雪白的霜，大抵枯黄。此时，野地上，红红火火的绿叶蓼花却格外漂亮，就像少儿穿着红装，让人眼前一亮。太阳也在伸着懒腰，赖床上，偶尔透出些微的晨光，通过茂密丛林斜射到地上。那些斑斑驳驳，陆陆离离的落叶上，有了光，便多了一些仪式感，似乎叶落归根是有了审美的幸福感和获得的满足感。秋雨在深夜痛苦抽泣一样，带着阵阵寒意，淅淅沥沥，忧伤地滴落在白发苍苍老农的青叶菜上，淡淡清香，氤氲成团。秋霜是经过大气压力的酝酿，起码是饱受九九八十一的苦寒，满满当当，地热遇寒，于是乎，就有了霜降。感慨霜降，自然有序，人生无常！万世师表孔子，出身苦寒，无异于霜降一般，面对家境苦难，他并没有过度沮丧，而是拜师学艺，努力成长。就像春天的小山笋一样，在幽径上，默默生长，不彷徨，坚持信仰，独守坚强。独创儒家思想，永放光芒。![]()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子及其弟子的《论语》字字珠玑，句句闪光。与人交往，“择其善者而从之 ，其不善者而改之”。面对欲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生没有框，投身追求、踏实创新才是最好的方向。霜降，折射在日常，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生活就是过日子，遇到困难很正常。有时候，遭遇挫折，经历风霜雨雪，苦不堪言。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道：“日子还要继续过，苦难却已经来临。”民间有言：“梦想很浪漫，现实却骨感。”人生有梦想，生活才有期盼。好好想想，三餐四季有温暖，那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的路上，“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英雄董存瑞”，做人做事有了榜样的力量，自然就更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大胆往前赶。人生因为有霜降节气，不仅要学会添衣保暖，更要学会热情做人，冷静做事，避免急躁、狂妄。![]( "墨迹晕染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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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长贵，黄庭坚后嗣，上海海员后代，江南农民子弟。记者、学者、诗人、作家。心理咨询师、研究生导师、社会活动家、旅行家、自由撰稿人。
乡土作家
弘扬乡土文化，推介名家经典。记住乡土，留住乡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