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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无边的如来佛尚且只能压住孙猴子五百年,能力低下的武大郎怎么可能禁锢得住活力四射的潘金莲一辈子?这才是武大死局的真正原因。深入理解施耐庵原文会发现,不同于阎婆惜和潘巧云,潘金莲其实既不好财也不好色,她一心要的是比之更加高贵的生命的自由:“我是个不戴头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行得人,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婆。”这话虽是金莲自己说出口,却也道出了实情。桃花在解读水浒时指出,金莲其实是施耐庵笔下武松的小号,此见地极为高妙。当然退一步讲,依武大郎条件,娶妻度日也并非绝无可能,只是这人绝不会是潘金莲。与现实中一样,施耐庵笔下人物的性格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经历一事之后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被迫嫁给武大郎之后的潘金莲继续反抗,只是她反抗的方式已经变了,潘金莲出场时本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从她拒绝张大户可以见得一斑。但嫁给武大之后她确是变成了逮住机会就出墙的红杏。施耐庵在潘金莲刚刚嫁给武大的时候,曾这么写她:“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汉子。那时西门庆尚未出场,显然西门庆并非第一个。可知没有王婆还会有李婆,没有西门还会有东门。只要武大一天不给她一封休书,金莲就一天不会停止地继续作下去。在她看来,这是她对抗命运唯一的选择。武松既然不可能劝武大给潘金莲一纸休书,而武大宁愿服低做小,勉力维持。那么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安生日子正如一座纸糊的房子,迟早会在某一天刮起的一场风中四散零落。其中必然裹着坚执不放的武大留下的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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