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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李大姐又来了，端着一盘包好的饺子。这些日子，她总是像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村里的闲事。自从我从城里回来，她好像成了我唯一的话伴。
来自一位65岁母亲的讲述，现实而又心酸
1
我望着墙上斑驳的日历，想起那天儿媳拿着手机冷冷地对我说：“妈，这钱你什么时候还？” 我愣住了，那是我住院时儿子帮我垫付的一万块。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记得去年夏天，我在菜市场摔了一跤，髋关节骨折。当时儿子二话不说就带我去了医院，垫付了手术费。可出院后没多久，儿媳就开始每天问我要钱，说家里负担重。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年来每个月我都给他们6000块钱。儿子在城里买了房，月供压力大，我就想着多帮衬些。有时候看到冰箱里的菜不新鲜了，我还会偷偷扔掉重买，生怕孙子吃坏肚子。
2
昨天下午去买菜，突然想起去年春节前的事。那天我正在厨房包饺子，孙子在旁边玩玩具。儿媳进来看了一眼，说：“妈，你看这房贷，要不您再多给点？”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面团砸在案板上发出闷响。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我的腿隐隐作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前几天去取钱时，银行卡里只剩下两万多了。这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还得留着买药。
3
记得去年腊月，我去买年货，遇到老邻居王婶。她问我：“你咋瘦这么多？”我笑着说最近在减肥。其实是因为省钱，一日三餐都在缩减。但我不敢说，怕儿子被人戳脊梁骨。
前几天收到医院的复查通知，我犹豫了很久。儿媳的那些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妈，你知道现在物价多高吗？我们工资又不高......”我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去复查。
4
昨天整理抽屉，翻到一张老照片。那是儿子大学毕业那年照的，他搂着我的肩膀，笑得那么灿烂。那时候他说：“妈，等我有出息了，一定让您享清福。”现在想想，真像是上辈子的事。
前天我做了个决定，把房子退了。这套老房子是我前些年在老家翻修的，本想着将来回去养老。现在倒好，成了我最后的退路。
我给儿子发了条信息：“儿子，以后妈不给你们钱了，我要回老家住。”发完就关了手机，怕自己心软。李大姐说我这是正确的决定，可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