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山巅
文/李云耕
用秋来描写一座山,似乎是对其他季节的不公平,但是我确实是秋天的时候来到了石卡雪山。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来过了很多次,甚至在生活日常中,曾经无数的眺望着这座高山,却从来没有过走到山前便默念出“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句子的感怀。
第一次来到石卡雪山的时候,正值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日子,那时候云南的中考和高考是连在一起的,而我们学校有这样一个传统:在中高考期间,全校不参加考试的低年级集体去遥远的地方露营。于是在徒步一整天之后,石卡雪山的整个侧面映在了我的面前,他如同一个天神,在岁月里被冰川雨雪侵蚀,依然屹立在群山之间,默默等待着我的到来。
那三天里,我迷恋着这座山,感慨着山的壮观,看着山下的飞机掠过云影,轰鸣声吹散了旅行的疲惫,一切都值得永远的纪念。回到城里后,在学校和家的视角中,雪山被其他的山脉遮蔽,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故事再续已经是工作之后了,我家搬到了吾吕村,这里是我小学的“意外之旅”目的地,在这里我能一次次的眺望远山,也是格咱路射线的目的地,也成为了年幼的外甥每次看到这座山,就念叨着“阿婆家”的符号。
的确是符号不是吗?不仅对于外甥,也对于我而言,在许许多多的秋天里,我通过屋顶上的望远镜,看到了秋天的色彩给石卡雪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山脚下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而山腰处的针叶林则被金黄色的白桦树点缀,仿佛是大自然的调色板不小心洒落。偶尔一只只候鸟飞过,我似乎听到鹤鸣和雁嘤。
上山吧,我叫上了外甥,在秋的周末乘着缆车奔赴山巅,在空中,那些不知名的落叶被秋风卷起,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大自然在低语。随着海拔的升高,天空变得越来越有穿透力,东北面的亚丁三神山清晰可见,而东南方向云海在哈巴雪山与玉龙雪山中翻滚,如云端殊胜。而山下整个市区静静地铺展在群山的怀抱中。
良久,缆车停下了,栈道的尽头,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在秋日的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想这些风是从遥远的扎拉雀尼与卡瓦格博吹来的,我能从空气里闻到冰冻千年风雪的气息。
在那片金色的光芒里,我颇为得意的奔跑在四千米的海拔之上,直到跑累了,便深吸一口气,让那冰凉而清新的空气充满我的肺腑,千万年的岁月在一刹那凝固在了呼吸之间。
外甥几乎没有见过群山折叠,他指着远处的山峰,好奇地问着各种问题。很不幸,我穷尽半生所学也无法解释出那些山脉的过往,只能说一些有趣的神话故事来糊弄那个好奇的孩子。
下到半山,对高山湖泊的向往心的驱使,让我们沿着另一座山脉走去,我们的每一步都踏在了秋天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的苔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停下脚步,俯身拾起一片金黄色的叶子,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那些脉络记录着塔所经历的风雨和岁月。我将它轻轻放到包中,作为这次秋日旅行的纪念。外甥也模仿着我的动作,捡起一片片落叶,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好奇。我们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和秋天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随着我们深入山林,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原始而神秘。山间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偶尔能听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翻过那块记忆深刻的石墙,我们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带,那里有一个小湖,湖水清澈见底,湖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幽静。湖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幅精美的水彩画。
我坐在湖边,回忆万千。外甥则在湖边翻阅石块,那些钩虾和蝌蚪吓得四散逃离,那也是我们的童年。
这是秋天的山啊,或许我们能在别的地方见到更高更美的山巅,但是对于我来说,石卡雪山是微风、是晚霞、是心跳、是无可替代的日落,是晓看天色暮看云的景致,是到家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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