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1月4日),是伟大的德国作曲家菲利克斯·门德尔松(Felix Mendelssohn Bartholdy,1809—1847)逝世177周年。但是提到这位作曲家,人们常有这样的疑惑:为什么门德尔松总是容易被人忽略?许多人对此有共识,大概是因为他多少有点“名存实亡”。
论名气,在19世纪,门德尔松被认为是能与贝多芬和巴赫比肩的人物,他在1831-1847年间造访英国10次,为伯明翰写了《以利亚》,被《泰晤士报》盛赞为“人类智性最杰出的成就之一”;即使到20世纪,他的音乐对许多人来说也是像披头士一样耳熟能详——从专业入门的《乘着歌声的翅膀》到家喻户晓的《婚礼进行曲》。
然而,神奇的是每到新一季音乐会节目单出炉时,门德尔松的名字却也像“乘着隐形的翅膀”一样消失了,我们几乎不太可能听到一个乐团成套演奏门德尔松五首交响曲。著名古典音乐评论人诺曼·莱布雷希特(Norman Lebrecht)曾分析其原因:他没有以任何形式拓展乐团或钢琴的能力。他的清唱剧宏伟而响亮,却不能抵消激情的匮乏。
诺曼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论,是因为门德尔松从襁褓起接受的就是银行家阶层的文雅训练,是名副其实的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他认为这恰好是门德尔松从未真正克服的“缺陷”。
另外,他补充道:门德尔松对姐姐范妮的爱太过强烈,以至于难以释怀,也明显被压抑了。在门德尔松的音乐中,我们听到的是优雅,而音乐却在暗示更多。他不像贝多芬那样有准备地挑战极限,超越习惯的表达。就我们对他公开的生活和作品的所知而言,门德尔松的内心世界仍然是一个心理学上的谜团。「《f小调弦乐四重奏》(op.80)是门德尔松最后的一部作品。这个作品是为了纪念他同胞姐姐范妮去世所作,完成作品后不久,作曲家也因伤心过度去世了。」
而谜团之上,哪些是我们看得到的门德尔松?
他是印象派音乐出现前,作品最有画面感的作曲家。很多音乐家更看重文字、诗歌和乐曲的关系,门德尔松却更多向画面靠拢。比如《仲夏夜之梦》, 这里指的是戏剧音乐incidental music, Op. 61: Overture, in E major,而非17岁就完成的Op.21《仲夏夜之梦序曲》。「门德尔松曾用一句俏皮话简洁概括了浪漫主义时期作曲家们对音乐期待的转变:“音乐不是因为太模糊,而是因为太精确了,才无法用语言表达。”」
他的音乐,比莎翁的文字更具有画面感,书中的森林、精灵、梦幻、荒诞,和一切的美好只需在听到这首曲字的一瞬间,就能在脑海中浮现。
“Der klyne Groenmarkt” 水彩画,1836年
幼年门德尔松的音乐高产可以与莫扎特比肩,内容也毫不逊色,这是两位真正的天才型选手。但门德尔松的天赋还延展到了视觉艺术上,门德尔松的父母给他请来绘画老师,其中包括1822年开始教他的柏林风景画家和教授罗塞尔。
后来他在游历欧洲大陆收集交响曲素材时,画了许多优美的水彩画,留下了很多水平颇高,和他的音乐作品以及时代非常相配的绘画小品。今天看来,这些作品仍然很适合放到社交媒体上或者是画廊里。
莱比锡
皇家音乐学院院长
门德尔松的家族实力直接决定了他可以从出生便处在一个有着高度修养的文化社会环境中。因此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作曲家,同时,他所担任的最为重要的职位是莱比锡皇家音乐学院院长(此学院由他建立),以及同样在莱比锡的格万特豪斯管弦乐队(Gewandhaus)的指挥。
他游历广泛,其音乐在许多国家备受青睐,尤其是在英国。在他的其他成就中,门德尔松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们对 J. S. 巴赫作品兴趣的复兴。门德尔松的音乐在形式上与古典主义传统密切相连;浪漫主义的精神则体现在了他的旋律和充满想象力的管弦乐色彩上。他的音乐几乎没有浪漫主义的激情和猛烈,反而总是表现出一种安详静谧和多愁善感,并由此吸引着属于门德尔松的听众。不过这大概也是诺顿认为门德尔松离伟大还差一步之遥的原因。
但不能否认的是,门德尔松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创作颇丰,只是其声誉主要来自为钢琴、乐队所写的作品以及两部清唱剧——《以利亚》(Elijah)作品70和《圣保罗》(St. Paul)作品36。
在他的管弦乐作品中,最常上演的是《仲夏夜之梦序曲》作品21、《赫布里底群岛序曲》(Hebrides Overture)作品26、《A 小调第三交响曲》作品56(“苏格兰”)和《A 大调第四交响曲》作品90(“意大利”)。《E 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作品64一直是小提琴曲目文献中的经典之作。他最优秀的钢琴大型作品是《D 小调庄严变奏曲》(Variation sérieuses)作品54。然而,他更具特色的创作是小型钢琴曲,如《无词歌》(Lieder ohne Worte)。
门德尔松十大录音专辑
Top 10 Mendelssohn albums
最后,附上《留声机》杂志选出的门德尔松十大录音专辑:
#1
小提琴协奏曲
詹姆斯·埃内斯 (James Ehnes) (vn) 爱乐乐团 /
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 (Vladimir Ashkenazy)
#2
第二钢琴协奏曲
斯蒂芬·霍夫 (pf) 伯明翰市交响乐团 /
劳伦斯·福斯特
#3
赫布里底群岛序曲
伦敦交响乐团 / 约翰·艾略特·加德纳
#4
第四交响曲“意大利”
维也纳爱乐乐团 / 约翰·艾略特·加德纳爵士
#5
第三交响曲“苏格兰”
欧洲室内乐团 / Nikolaus Harnoncourt
#6
八重奏
合奏集
#7
弦乐四重奏(作品44)
塞西莉亚四重奏
#8
无词歌
哈维尔·佩里安内斯 (PF)
#9
仲夏夜之梦(附带音乐)
斯蒂芬·霍夫 (pf) 伯明翰市交响乐团 /
劳伦斯·福斯特
#10
以利亚
布莱恩·特菲尔(男低\中音)/
芮妮·弗萊明(女高音)/
启蒙时代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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