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后,二皇子想要安心做刘端端 | 谷雨

文化   2024-06-28 09:01   北京  

作者 | 布芒

编辑 江臾
出品 | 腾讯新闻 谷雨工作室


拍摄《庆余年2》期间,刘端端进入了一种接近“疯癫”的状态。

第二季中,他饰演的二皇子与范闲撕破脸,情绪稳定的外表下是极致的疯癫。瘦削的脸颊、体型,最能彰显其思虑过重的状态,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外形上更接近5年前出演第一季时的自己。

为了出汗消肿,他要在上妆前一两个小时起床运动,有时甚至是半夜3点半。强行改变生物钟的结果是,时常在夜里饿醒,每天最多睡四五个小时,少则只有两三个小时。

时隔一年,在刚杀青不久的《轻年》中,他的角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事业没什么起色,又被父母催生,这样的角色就瘦不得。从路透和视频物料能看出来,他胖了一点,比二皇子时期要圆上一圈的脸,让粉丝称呼他为“圆脸小猫老师”。

《轻年》剧照

对身体的控制,是刘端端作为演员的一种本能。但回看从前,这是他尝试成为演员的第一课,也是彻底闯荡影视圈时的又一关。

高三那年,和家人讨论志愿的刘端端,第一次抛出自己要当演员的想法。他从小就在剧院长大,姥爷是导演、姥姥是编剧、妈妈是演员。尽管想法提得突然,但他觉得,那是浸润在骨子里的职业追求。

抛开家人最初的反对,客观障碍来自他自己,因为那会儿的他还是个一百七八十斤的“白胖糕”。如今搜索其入行经历,首先跳出的信息便是他“一个月减肥40斤”的故事。但他一定不曾想到,这份经验又在10年后被复用。

从中戏毕业后,刘端端考上了国家话剧院。当时业内默认演戏靠阅历,前辈们也告诉他,“男演员要等到30岁再出去演戏”,他就留在剧院里边跑了很久的龙套。

当我们聊起那段时光,刘端端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等待的过程中,他反而有时间摸索着做自己一直很爱的音乐,写的几首歌被电视剧选中做主题曲,“算是半个音乐制作人了”。但就在这条路有了些眉目时,他患上了突发性耳聋。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2013年5月12日”。因为第二天要演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耳朵坏了,音乐做不成了,治病期间又胖回180斤。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演员这个职业,后来拼命减掉了40多斤体重,尝试往影视圈发展。但身处其中才意识到,行业风向变了,彼时更吃香的是流量演员。他去试戏,换来的回复常常是“端端你戏好,等我们消息”“端端我们随缘”。

在我们的对话中,刘端端没有过多叙述那些苦涩的经历,他不太愿意“卖惨”,身上始终保留着一种老派的“体面感”。2021年,他作为“初代哥哥”参与了《披荆斩棘的哥哥》,那是他送给自己的35岁生日礼物,推了一些戏,准备了5个月。但二公结束之后,哥哥们需要自行讨论出三个淘汰人选,刘端端主动申请淘汰。他还为这个名额和黄征“争”了一番,大家决定把命运交给猜拳,相信“老天自有安排”。镜头里,他背过身去,举起一个拳头,然后赢了。但当黄征表示要离开时,他说道,“赢的人做决定”。最终他离开了那个节目。

《披荆斩棘的哥哥》剧照

作为一名演员,刘端端没有拿到年少成名的剧本,又比大器晚成还早一步。只是因为一个角色被更多人看见了,但也依然有无法打败的东西。他曾在《哥哥》结束后的一次采访时说起过,自己刚错过一个很喜欢的剧本,片方选了一位更有流量的演员。

放在过去,他可能会苦恼,但38岁的他已经不觉得“争取必须要有回报了”。一些新观众在得知他的年纪时会表示不敢相信,戏里戏外,他看起来都要更年轻些,但真正对话后,还是能感受到属于年近40的沉稳。说起自身的变化和思考,他会反复斟酌,确认自己的表达是否准确,为数不多的大笑,留给了考中戏时穿着紧身裤跳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历。

他告诉我,相比“小时候”,现在爬坡的欲望没有以前强烈了,人也更松弛了。成为不了设想中的“谁谁谁”,那就安心做刘端端。

这份松弛偶尔也会从电话那头传递过来。聊天时,我的猫来书桌前溜达过几次,每当它叫唤起来,我会自以为眼疾手快地摁下静音键。但挂断电话前,正当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向对方说着“辛苦”,重回对话前的客气氛围时,他突然催促道,“快去吧,你家猫都着急了,该给它铲铲了。”

以下为他的讲述:


成为老二,保护老二,摆脱老二

虽然中间隔了五年,但再回到片场,我就觉得老二长在我身上了。李承泽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他的灵魂中也有我的存在,第一季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当时的李承泽会提着劲儿,像一个钉子一样扎在那儿,然后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同时也设计了一些细节和情绪去贴合人物,像经常被拿来讨论的光着脚、爱吃葡萄、蹲着,都是原著中的东西。

第一季通常是完成人物出场,第二季要更深入地剖析人物了。已经被观众记住的细节,我和导演、编剧聊完决定保留下来,但那个范儿降了一些,更多地往内心去找人物。

我以前一直觉得,老二是一个可怜、可恨、无奈的小孩,是那种看似很有情的无情人。但五年过去,我眼里的老二不再是无情的了,他有让人觉得悲悯的地方。因为他就是太子的磨刀石,早晚是个死。他和叶灵儿在屋顶的那场戏,其实是原著中临死前和范闲说的话,是有真心在里面的,但他只能在屋顶说,下面全是眼线。

《庆余年2》剧照

开拍前,我把剧本捋了三遍,第一遍是比较泛的通读,第二遍是梳理人物关系,第三遍是处理细节。我们的剧本没有废戏,所以对每场戏的印象都很深,比如三对CP一起吃饭时老二被范闲下毒,在天台和叶灵儿谈心,几个皇子在城门外迎接范闲和大皇子入宫。

好多戏和台词,现在也还能想起来。我还记得,进组拍的第一场戏是老二被参之后,和太子走在长殿上的对话,我说“对着厨子摔碗,太子手段犀利”。最后一场是在明家的一场戏,我问宁理老师,“你是要亲自动手还是怎么着?人和禽兽你更喜欢哪个?”

五年过去,随着剧情发展,关于老二的讨论也有了一些变化。第一季的时候得到的夸奖还是蛮多的,观众朋友们很喜欢这个角色,猫腻大大也表示了认可。到了第二季,他身上会发生一些被人讨厌或者说诟病的事儿,会更有褒有贬。

作为演员,我既然接了这个角色,就应该和他去承担未来的各种东西。但我一直觉得,也在很多采访中说过,老二不是反派,希望自己能保护好他,也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演完一个角色被人讨厌。小时候演过一些戏,因为完成了一些所谓不太好的情节被观众骂过,甚至连着家人一块骂,骂得还挺脏的。年轻的时候缺乏经验,拿到角色就一头扎进去了,光顾着从剧本出发,和观众一起看到他的坏,按照既定的方法去完成任务。

后来再演不那么正面的角色时,我就会从亲情、爱情、友情,又或者人物的成长史等方面,尽力去抓他身上能体现人性的闪光点,把他们诠释成立体的人,而不是脸谱化的反派,只演剧本上给的几个字。反派脸谱化也说明剧本的叙事方式不成熟,国外一些片子里的反派,也是有血有肉的、有趣的、迷人的,不是功能性的,也没有被人追着骂。

其实过去五年,我成为了老二,也在拼命地摆脱老二。

第一季老二刚火的时候,找过来的都是同类型角色,我就没接。不工作我也不想接,这让我的同事很苦恼,但我不想被定义。演多了也是在消耗老二,吃所谓的角色红利。毕竟每个人物都是不一样的,不能把被观众喜欢的某种人物状态再去递交给其他人物,观众也会讨厌你。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不好说,因为老二是2019年底火的,紧接着就疫情了。最开始的半年大家都在家里,没戏拍。如果没有那三年,可能会比现在更好或者怎么样,也是未知的。

但我当时就说过,可能大家过完春节回来就把我给忘了,果真,春节回来加上疫情,就没我什么事了(笑)。

这也很正常。因为总有新的戏会播,新的角色和演员会出现,这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事儿。这段时间你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大家喜欢你,你的关注度就高一些,再过段时间没有作品或者好的露出,就“消失”就好。

自己或者人家把你抬得越高,你就摔得越狠,我当时已经不是年轻小孩儿了,觉得我红了就怎么着了,而且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人家都没怎么样。

最近在《轻年》里演的童秋,就和过往的角色形象有很大的反差。他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也是当下一类人的缩影:为了换更大的房子想要升职加薪,为了满足父母抱孙子的愿望跟老婆着急要孩子,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面临很大的生活压力,但永远是自己扛。


很多人“离开”了

疫情之后再出来拍戏是2020年6月,也是运气好,接到几个比较不一样的角色,比如缉毒警、战士,又上了几个综艺节目,让大家看到了刘端端更多的面貌。未来我也会往不同的方向去努力,尽量给大家呈现不一样的角色。

最早感觉到自己有点儿火,就是很多以前想去上的综艺找过来,比如《跨界歌王》《声临其境》。当时确实是有点儿火,很多喜欢我的观众朋友就“联名上书”,说想在节目中看到我,节目组就真的找过来了。很谢谢那年喜欢我的观众朋友,虽然后来很多人就“离开”了(笑)。

录综艺的体验挺好的,帮我打开了自己。

我以前在工作中比较条条框框,总是特别地注意,生怕说错话。比如跟人坐一桌上聊天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交流,该用讨好的、谦卑的方式说话,还是要有点小骄傲甚至是小跋扈的感觉,总找不好那个分寸,很尴尬。

但生活中不这样,这么多年,我和身边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主动型,非常照顾对方的感受,会主动组织大家聚会,贼拉热情、招人喜欢。但一到工作场合就变得很有距离感,显得非常冷峻,为什么不能像对朋友那样对待工作中的人?

因为我是体制单位的,对待工作的态度也比较严肃,但这个东西应该只存在你搞创作的过程中,没必要和人相处时也这样。所以我就这么做了,这么做了之后发现感觉蛮好的。

有这个想法的契机之一是录《披荆斩棘的哥哥》,因为节目都是24小时拍摄,跟很多人也不熟,也不知道哪句话不小心就会说多、说错,刚开始就会绷着,熟了之后表现得比较欢脱和放松的那一瞬间,有人说“端端你为什么不早这样,你这样多可爱,很招人喜欢”。

但我在节目里刚放松下来就退赛了,二公结束的时候申请了主动淘汰。录完节目的晚上,除了要去赶通告的,所有哥哥都在一个屋子里,一起吃饭、喝酒、唱歌、聊天,特别好。

在我的认知中,这就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儿,挺“端端”的。节目播出之后我也有看,很多朋友看完也给我发消息,说“真的很爷们儿”。我没有觉得后悔或者可惜, 哭了几天就过去了。哭是因为真走心啊,三十几个哥哥都住在宿舍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没感情吗?但感情浓度刚到那儿,就结束了,该走了,还是很不舍的。


埋在骨子里的喜欢

我是高三那年决定考中戏的,家里人就说“你这不行啊,太胖了”。特别像以前那种叫“白胖糕”的雪糕,又白又胖又高。

上高中的时候,早晨起来顾不得吃饭,就整点儿豆浆、油条,中午我在学校吃,我爸在单位吃,一家人每天也就晚饭那顿聚在一起,吃得比较好。我妈老爱炖肉,再加上几大碗米饭,又是男孩长身体的阶段,迅速就吹到170、180斤了。

那个状态肯定考不了中戏,得先改变自己。所以晚饭就很少吃了,每天晚上复习完功课,就绕着灯市口的空军大院跑上10圈儿,冬天也是浑身大汗的,回来冲个澡就睡了。就这么减了40斤。

除了这个就是准备“声台行表”的考试。当时找我妈的同事帮忙辅导了一下,在考试前突击了三个月。老师说我的条件还行,真假我也不知道(笑),可能因为那会儿都喜欢一张白纸的考生,没有太多笔墨,比较好调。

工作室镜头中“被迫营业”的刘端端

但我自己没啥把握,考试的时候也紧张。我是北京004号考生,大家面试自我介绍的时候会说“各位老师好,我叫xxx,考号是xxx”,结果我前面的考生说自己是004号,老师说“你不003吗”,他说“哦对对对对,我是003”,等轮到我,我又给报成了005号。还有同学说着说着,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紧张成什么样的都有。

考试内容到现在都记得,台词准备的是一段诗朗诵,叫《想念姥姥》,那首诗表达的是一个小孩儿对姥姥的想念;音乐考试我唱了《狮子王》的主题曲,《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因为我高中那会儿比较喜欢迈克尔·杰克逊,考形体的时候穿着紧身裤跳了一段他的舞,哎呀那画面老可怕了。表演就是老师出的即兴考题了。

想学表演不是临时起意,很多东西都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

我妈妈、姥姥、姥爷都是干这个的,身边的叔叔阿姨也是,那些叔叔阿姨的孩子,他们的爱好也是这些,我从小跟着邻居哥哥一块儿听迈克尔·杰克逊,后来又和发小一起听日本的摇滚乐队X-JAPAN,我们都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院儿里长大,小时候没事就去看我妈和姥姥姥爷他们排练,看他们创作的话剧,

上学期间也接触过,我高中是在北京市第二十五中上的,那个学校一直比较注重培养学生在文艺、运动方面的兴趣,高二之后我就是学校广播台的台长了,拉着同学们一起做企划、找歌单,再用软件给做出来,用的都是很古早的软件,Cool Edit和Qbase。每周五早上会有半小时的时间,播我们自己做的节目。

我早期是个技术宅,捣鼓过很多关于电脑的东西。上初中的时候还给老师攒过电脑,那会儿大家买电脑都不买品牌,自己买CPU、主板、硬盘、内存、显示器,然后组装在一起,价格能比品牌的电脑便宜两三千,设备反而是更好的。包括后来上大学,我自己弄过一个小录音棚,没事就录歌玩儿。

所以回忆起来,对这些东西的喜欢其实是埋在骨子里的,只是到了高三才跟家人提。

他们当时问我对报志愿的想法,“是学医,学法,还是什么?”我说“我要学表演”,他们问我“学表演是为了什么”,我说“学表演是为了唱歌”(笑),特别矛盾。但确实有一个做摇滚歌手的梦想,当乐队主唱,现在这个梦也还在(笑)。


成不了别人,就做自己吧

我决定要考中戏的时候是很决绝的,没有plan b,想不到不当演员该干嘛,就是一意孤行。但家人有劝过我,说这行不是那么容易。

我妈妈以前是很优秀的演员,曾经有机会得到更好的发展,但后来为家庭放弃了事业。所以对她来说,在这个职业上并没有取得世俗意义的成功。

我爸爸是医生,他觉得当演员是没有希望的,毕竟行里有那么长得更好看、各方面条件更优秀的人,最好能学医或者学法律,饭碗端得稳,还赚得多。

直到我学了表演,家人有挺多年都不太认同。上大学那几年,他们看了我的几个汇报演出,就觉得我可能选错行儿了,刚毕业那两年演的戏也不太对路子。可能从普通高中直接跳到中戏这样的艺术院校,确实没开窍。但后来他们看到我一点点成长了,做得有模有样的,作为父母还是很骄傲的。

毕业之后我先去了国话,决定先在剧院待个七八年,然后再找机会演影视剧。

那会儿老一辈都说男演员要等到30岁或者30岁之后再出去演戏,他们这么说,我就这么听了,而且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家里人就是从剧院走出去的,那我也想要努力地留在这里。

再走进剧院的感觉是熟悉又陌生的,曾经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变成了同事,大家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有时候跟人聊起来,他们会说“端端,第一次见你还七八岁呢”。

在剧院的最初几年都是跑龙套,比较闲,反而有了更多时间去做一些音乐上的事儿。有时候把自己关在录音棚,一关就是一天。一般中午吃完饭是1点到3点的样子,先撑撑嗓子,得唱唱,然后调一些歌儿出来,录上3个多小时,听着都ok了,8点左右开始做后期。

后期都是自己研究着做的,一边在百度查着教程一边做,包括录歌什么的其实全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说真的,也给大家一个建议,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那会儿也算是开始做音乐了,给电视剧写过几首歌,但刚写了一两年耳朵就坏了。那段经历提过太多次了,后来治病的时候又胖回去了,胖到180斤,就觉得不能再这样沉溺下去,彻底决定去影视行业打拼。

刚开始也不是那么顺,但还是有好运在身的,接的戏都播了,班底也不错。能有一些角色被观众记住,离不开那几年在话剧舞台上的历练。

但我不希望大家有一种错觉,觉得演话剧出身的演员会更怎么样,话剧和影视之间没有谁贵谁贱、谁重谁轻,都是在做创作这件事儿。只是对于年轻演员来说,舞台更能够树立起他表演的气质和基调。尤其一毕业就被拉出来的孩子,慢慢被磨炼出质感,但如果走不好,也会变得模式化,其实有利有弊。

去年开始,我也有了自己担任男主的戏《鼓楼那些事儿》,第一次在国话的舞台上挑大梁。去年11月演了5场,今年4月演了5场,11月还要再演5场。在每年一些特定的日子里去和大家近距离接触,我就觉得很好,很值得珍惜,这可能就是话剧演员跟观众朋友的一种羁绊。

话剧《鼓楼那些事儿》剧照

在剧院会有安全感,但是挑战感也很强。那么大的剧场,你一个人就像钉子一样戳在那儿,把你的气场、个人魅力散发给来看戏的几百,甚至上千的观众朋友,那真的是一种挑战。除非是小剧场,否则光打在脸上,你是看不清下面观众的,但会感觉下面都是朋友,因为有一部分人是来看你的,还有从外地不远千里赶来的,就想以更好的状态去回馈他们。

我觉得自己现在正处于往上爬升的阶段,在还有韧性的时候一定要努力往更远的方向去爬,理想和现实会越来越近的。但实话实说,比头几年,我想要往更高、更远去爬的欲望变得低了一点。

比如小时候会比较主动地去争取一些机会,现在也会努力,也许你本来不在被选择的范畴内,但因为你的真诚和努力,别人会把你加进去。不要怕失败,不要怕争取,得不到好的回报也还是要争取,争取一下不丢人。但现在不觉得这种争取必须要有回报了。

我其实不太看自己上过的综艺,剧也是,就是不想让自己活在回忆里,因为它会让人变得柔弱。我只有偶尔会这样,夜深人静稍微酌了一点儿,微醺了,回想自己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的,发生了什么,几年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以前可能会想,自己一定要成为“谁谁谁”,但慢慢地发现可能成不了,那我可以再试着成为“那个谁”,等过几年又发现“那个谁”也成不了了,我就还是成为我自己吧。这不好说,它更像是一个未知数,一个问题,所以还是交给时间吧。 (来源:腾讯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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