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仍有花朵向阳开……
数月未见的老朋友约见，作为喜欢下厨的东道方，仍然建议我到她家的别墅共进晚餐。
虽是阔别，但是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对方微信询问到哪里了，我回复说快到了，其实人已经到她家院落门外。不舍得那么早就上楼，而是先止步徘徊欣赏景色，因为那些从镂空的篱笆墙溢出的满院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正在盛开的鲜花，月季、蔷薇、白珍珠、绣球……
尤其是那一串串一簇簇围绕着阳台拱门的大红色月季，繁繁复复密密匝匝的花朵简直是喧嚣怒放，肯定是把积攒了半年的生命力集中在暮春初夏的数日，经过了六七个月甚至更久的韬光养晦和寂寞等待，它们太有理由用如此盛放的仪式哗众取宠。
不禁感叹，这是五月艳遇啊。
惊艳、惊讶、惊喜。因为时已立夏，一路沿途满眼都是绿意葱茏但是唯独这座院子姹紫嫣红。于是用手机拍照、换着方向与姿势表情与盛开的花朵自拍合影，期间引来好多经过的路人围观与感叹：这院子里的花开得真好！
拍完照片电话东道主，遥控的车库门打开了，进屋换鞋然后寒暄。变了发型、换了服装风格从而显得漂亮许多的老友仿佛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说已经叫了外卖晚餐，我们这次就在院子的阳台上吃饭吧，我说“正合我意而且我得现在就到院子里抢拍些照片”，她说急什么先在房间坐坐，我说“必需抢时间到外面抢拍否则太阳落山之后光线就暗了，拍照片就不好看了”。
瞧你。东道主可以对她家院子年年盛开的鲜花习以为常，看到我如此迫不及待地抢拍照片甚至都没时间与她聊天，不禁揶揄几句，赶紧赶紧去吧，随后也跟着我到了露台院落。真有那么激动吗，她问。
当然，我说：这样的季节，人间四月芳菲尽，刚过了五一假期，而且前天立夏了，几乎所有的花儿都谢了，沿途都是绿色只有你家墙内开花墙外香而且“红花出墙”，特别惊艳。
她说，你来的正好，我们劳动节长假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整理院子修理花枝，现在活计还没有干完呢，周末再来吧，我们一起劳动劳动活动筋骨出出汗。我当然欣然同意，嗯，我带着家居服过来大干一场。
拍完照片，丰盛的晚餐也上桌了。两个人在阳台的桌子前对座，边吃饭边海阔天空地聊天聊最近的工作和生活包括孩子的成长。儿孙自有儿孙福，作为家长我们还是不要对下一辈管得太多太紧吧，给孩子们自由成长自由发挥的空间，让她们茁壮成长。边欣赏着眼前的秀色，边谈着我们各自的正在花期花季的女儿。
你家院子里的这些月季比玫瑰还美，还甜，还香，特别馥郁，而且有着其它花朵不具备的甜味。她说，眼前地上的这些品种是香水月季，绕在门上大红品种已是十多年老根儿了名为“红笼”，我拍案而起说“太好的名字了”。
花香吹散了烦恼。告别临行，摘了三朵，老友找了个玻璃瓶子说用来插花。我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张闻素
2024年5月6日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