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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深化城市安全韧性提升行动”。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日前发布的《关于推进新型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打造韧性城市的意见》明确指出，要持续提升城市设施韧性、管理韧性、空间韧性。积极推进韧性治理，有助于提升城市的管理韧性，助力城市可持续发展。 “韧性”最初是生态学和环境科学中的概念，后逐渐被引入社会科学、城市规划和公共政策等领域，是指个体或组织在面对干扰挑战时所展现出的承受力、适应性和调节修复能力。这既包括抵御外部环境，尤其是风险环境的能力，也包括在适应或克服环境压力后恢复到稳定状态的能力。相应地，“韧性治理”是一种旨在增强抵御、适应与恢复能力的新型治理方式，以应对各种内外部变化与冲击。其核心特征包括：![]()
首先，韧性治理强调面对不确定性时保持灵活的状态，即动态平衡的适应性。这种治理模式要求决策部门能够迅速调整策略以应对不断变化的环境，同时保持稳定性和连续性。为了实现这一点，现代化的治理体系需要建立跨部门的协调机制，促进不同层级之间的沟通和协作，并不断调整自身状态以适应外部变化。这种适应性还要求治理主体预先具备情境感知能力和战略思维，能够快速评估环境变化并制定既能满足长远目标又能应对当前需求的策略。其次，韧性治理注重预防为主、常态长效的综合治理，即目标的综合性。它不仅要处理眼前的危机，还要通过科学的预测和评估来减少未来危机的发生可能性。这种综合性治理结构需要具备前瞻性，建立有效的预警系统、应急预案和定期的风险评估和培训机制，以确保在各种情况下都能持续稳定地运行。最后，韧性治理强调多元协同和以人为本的协同治理，即决策的包容性。它不仅要面对技术层面的挑战，更强调全过程民主，要求政府、市场、社会组织和媒体等各方积极参与、相互协调，形成共治合力。包容性的韧性治理要求考虑社会各阶层的需求和利益，确保所有利益相关者都有机会参与协商沟通。这种多元参与有助于激发社会的自组织力和自适应能力，将个人和集体的潜力转化为应对风险的强大韧性。 浙江在推进韧性治理方面已初见成效。其中，诸暨市成为国内首个联合国“世界韧性示范城市”，丽水市成为首批联合国“创建韧性城市2030行动计划”的入选城市。但从整体而言，浙江的韧性治理仍需进行全面评估，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深化推进，以确保全省在面对未来的风险和挑战时，具备更强的适应和恢复能力。第一，深化基础理论研究。例如，浙江的韧性治理可将“建设具备高适应性和快速恢复力的社会系统”设为核心目标，综合“硬设施”与“软制度”两大层面，定位于打造全国领先的韧性省份。这一定位应综合考虑浙江的地理特点、经济发展水平和社会治理基础，既要坚持整体推进，又要注重分区域的差异化发展策略，以确保全省各地在面对风险时，能够迅速调整并恢复正常运作。为此，浙江可以考虑成立韧性治理智库，还可与其他省份建立合作机制，进一步增强整体治理能力。![]()
第二，开展县域韧性治理试点改革。浙江可考虑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以块为主的县域韧性治理试点改革。目前，诸暨市成为亚太地区第4个被授予“世界韧性示范城市”称号的城市，其经验主要在于关键规划与充分预案，尤其是《诸暨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诸暨市海绵城市建设规划》《诸暨市突发事件总体应急预案》等，由此带动了浦阳江治理三期、市级应急管理综合应用平台、数字孪生技术等方案因地制宜地展开，落实了“MCR2030承诺”（即联合国创建韧性城市2030战略）。这些成熟经验可在我省其它地方展开可复制化的试点。试点改革的地域选择应优先考虑涵盖特大城市、沿海地区和山区，以便在不同环境中验证和推广韧性治理模式。在试点过程中，改革应重点针对以下领域：一是提升组织能力，增强地方政府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组织和协调能力。二是加强城市规划，优化城市空间布局，提高城市在灾害中的承载力和恢复力。三是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与维护，确保关键设施在灾害中的连续性与可靠性。四是积极扶持和发展社会组织，增强社区自组织能力和社会动员水平。五是开展专项培训，提高各级政府工作人员和社会各界的韧性意识和应急管理技能。第三，注重韧性意识培养。韧性意识的培育不仅是社会韧性治理的一部分，也是修复和改善社会关系的重要基础。首先是加强学校教育与公众培训。可考虑将韧性教育纳入学校课程体系，通过实践课程和模拟演练，培养学生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应对能力和心理韧性。同时，开展广泛的公众宣传活动，提升全社会的韧性意识，定期在社区和企业组织应急演练，帮助公民在实际情境中提高应对能力。其次是注重社区自治与多元共治。在社区层面，可考虑推广海盐县望海街道的“和谐韧性社区”模式，鼓励居民广泛参与社区治理，以解决人员结构复杂、邻里关系疏离等问题。通过社区教育和心理支持项目，形成有效的心理干预和社会机制建设，从源头上化解风险。最后是建立干预机制修复社会关系。建立和完善灾害应对、心理健康、诉讼化解等方面的干预机制，提供综合化的专业支持。在全省范围内试点新的治理方法，探索和推广多样化的治理策略，如公共基础设施的改进和社区合作项目的实施，结合量化评估和恢复性司法措施，推动“枫桥式”轻罪治理体系，积极促进社会关系的修复与和谐。
本文刊载于2024年12月9日《浙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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