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的师徒关系:浅析郭德刚赵本山与徒弟们的真实关系

文摘   文学   2024-10-11 07:35   广东  

 每次上网,一看到曹云金露头,下面的评论都会骂他是“欺师灭祖”之徒,而且骂他的人非常多。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怎么还有人对他穷追不舍啊。现在看来,只要德云社和郭德纲还在红,曹云金这一辈子永远都摆脱不掉“欺师灭祖”这个骂名了。


下面的文章是我在2018年写的,发布在公众号和头条上,因粉丝少,没人注意。现在重新编辑发布,仅供大家娱乐。本人有个坏毛病,本是打螺丝的命,总喜欢去评论社会的病。


郭德刚和曹云金、何云伟师徒之间的被背叛与背叛的话题在网上一直没有中断过,目前郭老板以“师父”的名义占领道义制高点压着“逆徒”曹云金和其他出走的徒弟。


还有赵本山赵董事长和范伟为什么决裂,与及赵本山和小沈阳是“貌合神离”还是“貌离神合”的话题一直也没有断过,久不久就有人问小沈阳是不是已经离开赵本山了?


就“师徒关系”这个话题,我从一个普通打工者的角度来分析,现代的“师徒关系”和传统的“师徒关系”有什么不同,在新时代和市场经济下该不该强调传统的“师徒关系”。

 

在没有工业化以前,一个人要学好某项技能,比如木工、石匠、印染、编织、医药等方面和知识,你必须有一个熟练的“师父”手把手教你,你才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这门技能,从而能尽快出去谋生。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无师自通是不可能的。


在古代,人的传统观念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手艺传男不传女(女儿要外嫁),传亲不传外。你一个外人要去学人家的绝活,那你必须得破费一番。必须搞个拜师义式,以拜“祖师爷”的名义给师父送钱送礼物当作拜师费。学徒下跪磕头,口念誓词,忠于祖师爷忠于师父。这样,老师的名上又多了一个“父亲”的名分,老师变成了师父,一辈子都不得背叛。



拜师完成,“师父”这紧箍咒就牢牢在套在徒弟的头上,对父母不敬那是不孝,如果对师父不敬那叫不忠不孝,就是罪加一等。一旦你有了师父,这辈子无论你师父是生老病死、还是十恶不赦,你都不得嫌弃或者背叛,否则你就落得个不忠不孝“欺师灭祖”叛徒的骂名。

那以前的师徒关系表现形式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不但是“教”与“学”的师生关系,还有这样的几种关系。


第一种关系: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徒弟学会后离开师父独自揽活“创业”,到过年过节去“孝敬”师父一下就可以。但这种关系容易造成同业竞争(师徒抢同一活路干)。因为在古代,经济不发达,活没有那么多。师徒一般都居住在方圆很小的范围内,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市场小。多一个徒弟出来抢活干,师父的收入肯定会受到影响,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第二种关系:包工头关系。师父领着徒弟出外找活干,师父拿大头,徒弟拿小头。徒弟在手艺不精的时候,拿小头并没有多少怨言,一旦徒弟认为自己手艺已精,干的活又比师父多,还拿小头就不公平,这时师徒之间产生矛盾在所难免。但师父道义上是“父”,分配权在师父手上,作为徒弟只能忍着。


第三种关系: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如果师父开有作坊之类的,徒弟为师父打工,师父发工资,这种性质就是雇佣关系,即变成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本山集团和德云社就是这种形式。



第四种关系:帮会关系,如果师父的生意比较大,为了维护自己合法或不法生意,需要建立如黑社会这样的帮会来跟对手竞争,比如武馆。这时师徒关系就有可能变成老大和小弟的关系,小弟必须无条件为老大卖命。

 

从以上四种传统的师徒关系来看,除了第一种徒弟“独立创业”不受师父控制外,其余三种关系中,徒弟无论从人身自由还是经济收入上,都受到师父的控制和剥削。这种情况下,师徒关系的地位是不平等的,是剥削和受剥削的关系。这种关系在中国的历史上存在了几千年,学徒如果熬不成师父,那你就永远是徒弟,必须依附在师父的作坊和身边才能生存。


如果你碰上一个仁慈的师父还好,至少精神上不受折磨。如果你的师父是一位脾气暴躁又贪心的吝啬鬼,那你作为学徒不但经济上被盘剥,肉体上也时常受到摧残。


这种畸形的师徒关系在以前并不少见,比如香港的京剧名师于占元和他的徒弟洪金宝们,师父以教学为名经常殴打洪金宝和其他徒弟。师父打徒弟,徒弟必须忍着,否则遭到开除甚至更狠的虐待都有。


甚至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那些从贵州湖南来到我们广西本地的补锅匠,经常当着很多人的面殴打他带出来的小学徒。最重的担都是学徒挑,买东西只买自己的份,更不用说给工钱了。


传统的师徒关系,有“传道、授业、解惑”的积极性,表面上师父和徒弟是共生关系,实质上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剥削和受剥削的关系。这是中国传统师徒关系的糟粕性。

 

说了这么多,我们回到郭老板和赵董事长和徒弟们的关系上。

 

首先说说郭德刚,今天我们不谈郭德刚的艺术成就和他对相声的贡献,只谈他与徒弟们的身份关系。曹云金为什么要离开郭德刚,郭德刚为什么要对曹云金“念念不忘”?如果不是法治社会,估计郭想要曹的命的念头都会有。而曹云金的离开,也被人们形容成“欺师灭祖”的叛徒。曾经亲如兄弟的师徒,最后闹成了两败俱伤仇人。

 

郭与曹的关系,刚开始在郭德刚还没有成名甚至在相声界遭到排斥的时候,郭与曹的关系处于一种纯粹的师徒关系。两人一起学习一起创作,共同演出。在待遇分配上因为当时演出收入还不算多,师父怎么给曹云金都能接受。



那时的曹云金和郭德刚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徒关系,不如说是“师兄关系”,曹并没有受到郭太多的约束。用一句话来形容曹与郭当初的关系,那就是:亦师亦友,人身尚能自在,经济没受多少剥削。

 

到后来,郭德刚开始出名了,名气一大,钱财就来,有了钱就得壮大势力范围。郭开始大量招收徒弟,由原来的郭师父变成了郭老板,曹云金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另一个身份-德云社员工。


以前徒弟少,师父和徒弟还能经常在一起喝点小酒联络感情。现在不同了,德云社是一个大公司了,所有事都必须按公司的规矩来办。曹云金是德云社的一名员工,那必须得接受公司的安排分配。公司大了,员工多了,曹云金在德云社的地位自然不如从前,收入也无法提高。郭要培养新人,自然也就跟曹不象以前那么亲密了,曹觉得受冷落是必然的。曹云金又觉得自己相声水平不错,离开德云社也一样能生存,所以就摔门离去自谋生路。

 

如果单从公司的关系来看,员工辞职不干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郭德刚作为老板不应该对曹进行“围剿”才对。但曹云金不是一般的员工,当时可以说是德云社一哥,相声水平可不一般。直到现在,德云社也没有哪个徒弟的水平能超过曹云金,就算郭认为是德云社头牌的岳云鹏,相声水平也是平平,可以说是只相当于开玩笑的水平。


郭德刚知道,曹云金出来单干,如果有相声大佬支持或者有资本追捧,另搞出一个“曹云社”出来,那业务上对德云社可是一个可怕的竞争对手。同业竞争,师徒竞争,徒弟抢师父的地盘,那还了得, 叫我郭师父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郭老板在电视上,网站上火力全开,徒弟、媒体、粉丝们誓要把曹云金这个“叛徒”消灭掉。曹云金也不是吃白饭的,全力反击,利用郭也曾经背叛过师父的事拿出来说,加上郭的人品在相声界大佬们眼中也不怎么好,曹在媒体上频频反击郭师父。


但郭德刚在围剿曹云金的战斗中“师出有名”,利用师父这个大帽子占领道德制高点,使曹云金在舆论战中处于下风。幸亏现在是网络社会,谁是谁非大家自有公道,曹云金才没有彻底被灭掉,如果在以前,江湖早就没有曹云金的传说了。

 

说完郭德刚,我们来说赵本山赵董事长在东北那嘎达的“刘老根大舞台”上发生的人和事。今天不谈赵本山作品的“雅俗”问题,而是重点谈赵和范伟与其赵和他徒弟的关系问题。


范伟与赵本山“决裂”,主要是赵本山太抠门,给影帝范伟的待遇太低。范伟出走本山集团,主要是赵本山对他不公平所致。


范伟离开本山集团,不象曹云金离开德云社那么悲壮,因为范伟和赵本山只是搭档关系,不受传统“师徒关系”的约束,加上范伟没有再继续出演小品,对本山集团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哥俩最后也不了了之。

 

自从春晚小品《不差钱》暴红后,小沈阳一夜红遍全国,风头不亚于赵本山。从赵本山当时在很多场合对小沈阳的评价来看,他对小沈阳是极为嫉妒和提防的,甚至内心觉得不应该带小沈阳上春晚。赵本山也怕小沈阳学范伟,成名了就走,那对他的面子打击太大了。


那么后来小沈阳为什么不走呢?几个原因:主要是小沈阳能力尚小,无法独立成为一个品牌;东北都是赵本山的地盘,小沈阳如果出来单干,不可能呆得下;“师徒关系”这个紧箍咒套在头上,小沈阳如果出走,下场也只会落个“欺师灭祖”的骂名。

 


从郭德刚与赵本山和他们徒弟之间的关系看,既有传统“师徒关系”的伦理在,师父的权威不容挑战,徒弟绝对要尊重师父的权威,否则就是不忠不孝。但又是按现代公司的管理体系来管理,公司安排演出,徒弟按劳取酬。


以前那些相声表演艺术家,一生收徒也不过十来人,哪有象现在一下子大大小小几十号人的。徒弟还没有弄明白相声是啥玩意就开始收徒当师傅,郭师父一下就上升到了郭师爷的地位。徒弟多了,师徒关系就没有原来那么亲密了。少了“亲情”,师徒关系就变成冷漠无情的金钱关系。


既然是公司,员工如果认为自己的待遇不公,或者公司安排不合理,使我的才华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那么员工是可以离开的。员工离开公司,没有谁会说员工在背叛老板,是大逆不道。


但如果是以收徒的方式来开公司,那徒弟既是员工,但又是徒弟,如果徒弟不干走人,那“叛徒”的骂名就得背一辈子。那些有才华但在公司又得不到重用的徒弟,呆的难受,走又走不了,只能憋屈地忍下去。

 

师徒关系是德云社和刘老根大舞台留住徒弟的遮羞布,郭德刚、赵本山和徒弟们的关系本质上应该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而不是传统的师徒关系。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就是资本和雇佣的关系,本质就是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只不过郭老板和赵董事长懂得利用传统文化的光环来装饰自己的门面,不管门理面的员工有多憋屈,外面只要挂上“师徒”的门帘,看客们心理都觉得温暖。

 

德云社和刘老根大舞台发展这么多年,可以说是马肥兵正壮, 在全国各大电视台、网站所向披糜。可以说在全国各个语言类节目中,没有郭德刚的徒弟和赵本山的徒弟,你就别想开下去。


当年德云社全国围剿曹云金和何云伟,挥师西北斩苗阜,到处排斥同行。过了山海关,都是赵本山,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谁在东北不服赵本山谁就没有在东北立足的机会,要么投降加入刘老根大舞台,要么在东北消失。


从那时的魏三和其他二人传演员遭遇就可以看得出,赵本山比郭老板更狠。赵本山后来遭到政府冷落,才稍微收敛一点。


从德云社和刘老根大舞台打击对手排斥同行的行为来看,跟传统的“帮会组织”没有什么两样。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师父威风八面罩着徒弟,徒弟打着师父的名号在舞台上横行霸道。


各网站各电视台为了名人效应,对他们有求必应,你看看,东北的几大电视台都成了赵家班的私家舞台了。之所以现在没有出现香港70-80代娱乐圈那样的恐怖,只因为这里是共产党的天下,他们多少都懂得表现出一点点的文雅来。如果哪一天德云社和刘老根大舞台风水不好,郭老板和赵董事长流年不利,不知道会有多少受到他们打击、排斥过的人站出来揭露当年的遭遇。

 

我们已经进入平等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师徒文化作为儒家文化的一部分流行了几千年,到现在它已经不能再适应新型的社会关系。很多行业已经没有了“师父”,只有人身平等的师傅与学徒关系。


然本山集团、德云社等社团已经是现代公司的经营管理模式,不拜师不得入行的陋习为什么不能去掉?新的时代,“师父”这种封建时代的称呼应该废掉。相声和小品行业需要有更多的曹云金和何云伟站出来,撕破这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遮羞布,让“师父”和“徒弟”回归正常平等的师生关系上来。


真正的老师是希望桃李满天下,“师父”只希望徒弟永远是自己树下的一棵小草。只有打破这种“人身垄断”的封建“师徒关系”,回归新型的师生关系,中国的传统文化才能得到更好的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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