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妹,不易做

情感   2024-12-06 22:11   云南  



她有目标有动力,

自然能在学习上下些苦功夫。

跟当年的张爱莲,

如出一辙。


文/婉兮  图/摄图网


上集回顾:
“你想打工,也行,但我有三个条件。”
方进勇慢条斯理,把自己思索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已经成年了,要是去打工,那就得按成年人的标准来算。以后,你得往家交生活费,吃住都算上,要你800块不算多吧?你先把这800块挣出来,其他的才能留给自己。”
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高考成绩公布后,方进勇就揪着一颗心,反反复复地思索,该怎样教育女儿,怎样让她知道生活不易,怎样激发她的奋斗欲。
后来,他在外甥囡儿张沁身上,找到了突破点。
张沁生于农村长于农村,虽说父母疼爱家境也不算太差,但大环境摆在那里,吃穿用度终究不及城里。早些年,甚至还被要求跟着父母一道去田里,拔草浇水晒谷子,都陆陆续续干过。
在奶奶煮饭时帮忙烧火洗菜,更是家常便饭。
直到上初中住校,才跟农活彻底隔绝开来。但家务是少不了的,奶奶洗衣做饭她都陪在一旁,是个全能的小帮手。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城市生活充满向往。
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羡慕之色。
表姐的衣衫鞋袜、表姐的玩具、表姐的课外书,都能让她双眼发亮,半晌都没办法把眼睛挪开。
所以,她在学习上不遗余力,充满干劲儿。因为她晓得,体面进城体面生活的唯一方式,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五孃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换言之,她有目标有动力,自然能在学习上下些苦功夫。跟当年的张爱莲,如出一辙。
而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的方珏,一直得过且过,对“奋斗”二字,并不是那么了解。
谁叫她一出生就在城市?被父母宠着爱着,虽说算不上锦衣玉食,但并不需要为了想要的东西去拼搏。她找不到学习的动力,当然也就考不出多好的成绩。
想明白这一点,方进勇决定,先顺着方珏,让她去张梦柳的专卖店做导购。
等她尝到了生活的苦,说不定就能激发出奋斗的动力来了。

爸爸的话,在方珏的意料之外。
她有点懵,也有点难受:“我在自己家吃饭睡觉,还要付钱?”
张咏梅诧异,拿不准丈夫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正要开口安慰,却被方进勇一个眼神拦了回来。
无奈,当妈只能把头低下来,权当没看见没听见,对这个问题,一言不发。
见妈妈没有声援自己,方珏锁紧眉头,闷闷不乐,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家,我在我自己家,为哪样要付钱?”
“这是你的家不假,但你既然要去上班,那就得一起承担家庭重担。吃饭就得买米买菜买肉,还得做饭。睡觉得用床铺吧?不用买不用洗?洗的话,水电洗衣粉,哪样能省?我告诉你,生活里样样都得花钱!既然要上班,你就得拿出个态度来,生活开销,总不能不出吧?”
方进勇的话,有理有据,语气温柔,态度却异常坚定。
没办法,方珏只好答应下来。
但出乎意料的事,还在后头。
受了大姐夫嘱托的张梦柳,也跟方珏约法三章。
“既然你要到我这里来上班,那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第一,你的工资跟其他导购相同,没有特殊待遇。第二,在店里上班,不许告诉别人我是你六孃,见了我,你要叫张总,不能叫六孃。第三,一切听店长安排,不能没规矩。这些,你能做到吗?”
一字一句,讲得认认真真,但表情是严肃的,仿佛她面对着的,只是一个刚刚招进来的打工妹。
而不是自己疼爱的外甥囡儿。
方珏心里,不大是滋味。
她生得美,嘴巴也甜,自幼就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孃孃们寄住工人村时,都把她当小公主看待,轻易不会讲一句重话,更不可能这样冷冰冰地,跟她谈钱谈条件。
一时间,凉意席卷全身,窗外是7月初的明媚阳光,但无法把她的心温热过来。
紧抿嘴唇的方珏不说话,眼泪来到眼角,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好。”
事已至此,不能退缩。
一心想让爸爸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方珏,把牙一咬,答应下来。
张梦柳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她又把这一抹心疼藏起来:“行,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正好店里缺人。”
新开的专卖店,是一个休闲服装品牌,很受中学生和年轻人的喜欢。
张梦柳开出的底薪,是400块,但不包吃不包住。
“提成10%,也就是说,如果你卖出去一件100块钱的衣裳,你能拿10块。如果一个月内你卖了10000块钱的货,就能拿1000块提成,再加上底薪,那就是1400。不过,请假和迟到早退,都要扣钱,每次30块。”
店长是个小伙子,瘦巴巴的,染着头发戴着耳钉,打扮得很时髦。讲起话来语速很快,一张嘴叭叭叭的,说完了才转过头来,看方珏的眼神,略有些不屑:“understand?”
“知道了!”
方珏没好气,暗暗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在店里转了一圈,把所有的衣服都环视了一遍。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心酸。
或许是因为,她从买衣服的人,变成了卖衣服的人。
买和卖之间,仿佛也隔着千山万水。

看了一圈,方珏回到收银台,预备坐下来,把自己带来的饮料打开,先喝上几口,凉快凉快。
可店长的话,马上冷冰冰跟过来了。
“上班期间,不能坐下。否则,罚款30元。”
“没客人也不能坐?”
方珏纳闷,也不满,但还是站起身来,微微一叹,一颗心跌到谷底。
专卖店里的活儿,说重不重,但也真的不算轻。
而这一切,是她真正进入这个行业才知道的。
张梦柳的店,上午9点开门营业,晚上10点关门打烊,营业时间整整13个小时,四个导购员两班倒,工作时间不许在店内坐下休息。
即便没有客人,也必须规规整整站在店门口,随时准备迎接、讲解、推销。
实在撑不住,可以到小仓库里坐上一会儿,但这所谓的“一会儿”,不能超过3分钟。
就连上厕所,都得控制在10分钟以内。
客人来了,必须全程笑脸相迎,讲解时务必耐心温柔,绝不能流露出半点消极情绪,更不允许跟客人发生冲突。
同时,还得盯牢整个店,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偷盗衣服:“如有丢失,由当班人员平摊赔偿。”
方珏本以为,站6个半小时简简单单,可第一天上班,她就累得人仰马翻,回到家来,往沙发上一瘫,没了说话欲望,连吃饭都懒懒散散,只想迅速爬上床,不管不顾大睡一天。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新作《愿你从此爱情温软,余生温暖》热卖中!


婉兮说

TX的推送机制,跟以前不一样了。

展示在前面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且不按时间排列。简单来说,就是我推送之后,大家不一定能及时看到,因为时间轴完全是打乱的。它们推送到你面前的,可能是刚刚发布的,也可能是5小时前的、20小时前的,甚至两天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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