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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一看小标题或许会感到惊讶,或许会以为我是个嗜赌成性的家伙。但实际上自踏入社会到现在,我统共进过4次赌场,其中有两次在美国,最后一次就在距波士顿200多公里的小城莫里斯敦。
离开波士顿大学的前几天,给我们班上课的教授都不再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同学们的空余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我们这群勤奋学习了两个多月,已不年轻的中国留学生,都认为必须好好利用这来之不易的空余时间。大家于是“各取所需”,有的去波士顿周边包括纽约在内的城市旅游,有的则往返于各大商场之间,希望能买到些称心如意的礼品带回国馈赠亲友。
来自广西南宁的同学钱静山住我隔壁,他向来不太合群,喜欢独来独往。那几天我发现他总是行色匆匆,聚在一起吃晚饭他也不似往日那么多话,总像在盘算啥事体。一天傍晚,我见他又风尘仆仆地背着行囊从外面回来了,与前两天不同的是,他这会儿满脸都是笑意,可谓一副乐不可支的神情。他向正往餐桌上端菜的我打过招呼道声“老李辛苦了”后,洗手坐下便狼吞虎咽般地吃将起来。边巴和李文伟问他都去哪里玩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没去哪儿,就在波士顿周围看了看。”
看其表情我断定老钱没有说实话,他一定遇上了什么开心事。晚饭后我悄悄向他提出了和边巴他们同样的问题,他掩上房门捂着嘴巴回答说:“前几天我查资料,晓得距波士顿200多公里有一个叫莫里斯敦的小城,在民间有‘小拉斯维加斯’之称。拉斯维加斯你肯定晓得嘛……”我这下才弄明白,这老兄那两天是去那座小城玩老虎机了,而且手气不错,先后赢了600多美元。见我听得出神,钱静山有些诡秘地笑问道:“想不想去试试手气嘛?”
有谁会不喜欢绿花花含金量很高的美元呢?但我知道自己向来没有赌运,8年前在拉斯维加斯、6年前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5年前在澳门葡京娱乐城玩老虎机,我都是犹如走进了孔老夫子的卧室——尽是书(输)。见我犹豫不决,钱静山动员我说:“明天一起去嘛,小玩一把就走,行不行?”我想去另一个环境里放松心情小赌一把未尝不可,于是决定隔日和钱静山一道去莫里斯敦碰碰运气。
第二天早上8点正,我们乘旅游大巴前往莫里斯敦。米国的高速公路路况极佳,且沿途不见有收费站,近260公里路程,载客50多位的大巴车两个半小时就跑完了。进入颇有拉斯维加斯风貌,Casino(赌场)随处可见的小城莫里斯敦后,下车步行了几分钟,便到了钱静山赢钱的那家颇具规模的赌场。刚进门,我们就被两个装扮成小丑的赌场引导员鼓动去门厅里“赌十点半”,说每次仅花费5美元,但赢钱机会百分之百。我禁不住诱导,决定上前赌一把,结果连赌两次都赢了,获利30美元,耗时不过10分钟。我顿时兴趣大增,正待再次投注,站在一旁的钱静山对我说:“玩老虎机运气好了获利会更大而且更有趣。”考虑到他已在老虎机上挣了几百美元,我决定听他的,于是跟他去了那安置有300多台老虎机的大厅。
在那大厅里玩老虎机分3个档次:分别是每次投0.25美元、0.5美元和1美元的角子。钱静山说要玩就玩大的,他昨天就是玩1美元一投的老虎机才赢了个痛快。我再次听从了他的建议,去换了100美元的角子,选定一台机器坐下开始拼手气。起初1个小时我的手气还不错,接连投出了两个“7777”。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老虎机“当当当当”地每次各吐出了100个1美元的角子,我的本钱一下子就翻倍了。那时间我真正是心花怒放,以为自己这天可能会赢它个不亦乐乎。
不料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每次都要投进10多个角子后,那“老虎”才肯吐出两三个来角子来,再后来干脆就只吃不吐,眼睁睁就把我的一大碗角子吃完了。到下午3点钟,它不仅将我起初赢的两百多美元全吞了进去,而且还倒吃进我130多美元的本钱。此时此刻,人性的弱点再次在我身上充分体现,我又去换了100美元的角子,想把亏损挽回来,但依然是节节败退。1个小时后,我的兜里只剩下30来美元了,但那老虎机还是“稳得绷老”,仅偶尔吐给我两三个角子以示安慰。钱静山这天的手气也大不如前一天,不过还是比我好得多,小赢了40多美元。因为我们返程的车次是下午4点半发车,我不得不离开了那家难忘的Casino。上车后我默算了一下,连同上午赢的130美元,那天下午我一共输掉了410多美元。
自那以后,我再未进过赌场。今生的4次“小赌”对我的来说,真可谓劳神费力教训深刻,Casino这个英文单词,后来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是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真老虎。
李 宗 明
1952年2月9日出生,四川省商务厅退休人员,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理事,金牛作协会员。
上个世纪80年代初开始在《成都晚报》《四川日报》《青年作家》等报刊上发表小小说、散文、译作等20多篇,计10余万字;在《国际市场杂志》《经济日报》《国际商报》等报刊上发表论文20多篇计20多万字。
退休后,写有60余万字16个题目的自传体系列文章,其中《我的大学》于2014年被成都大学校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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