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十二军文工团老战士文集》|| “情溪”水长流(贺增德)
文摘
2024-09-30 23:32
北京
《情溪》自1994年2月创刊,历经6年,出版67期,年均11期(截至本书出版时间2000年)。发表长短文章300余篇,诗歌40余首,照片若干幅,文字约有30余万。参写的战友约有六七十人。1994年春节期间,远在乌鲁木齐的战友张运隆给我来信讲:“由于工作繁忙和经费紧张,几次到内地出差,都未能成行。也不知老战友们何时再能见面,还望老队长将同志们的情况信告一二……”张运隆对战友的思念之情,深深地打动了我。当时与我有联系的战友有七八十人,我想难道只有他有这种心情吗?不!于是,触发了创办这张小报的念头和决心。我和惠霞首先为小报拟了三个名字:《无声的聚会》、《同心乐》和《情溪》。拿到本铁家小议一番,一致认为《情溪》最好。那么,这个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我觉得战友们不断来信,充满友情,像一条条“小溪”从全国各地流向我处,而我又将“溪水”引向全国各地,这岂不是“情溪”吗!?即有本铁女儿乔洁为小报画了刊图,书写了“情溪”二字。从此,荣、贺、乔三人编辑部宣告成立。《情溪》创刊号一出版,在战友中引起强烈反响。本期刊登了、“编者的话”、“文渊进京战友聚会(藏头诗)”、“马夫的春联”、“周茹老来有伴”、“仁良喜结良缘”、“为陈嘉、光先分忧”以及随校文工队(下简称“随文”)在朝鲜整编分手时的最后一张集体照片。战友们读后,信件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万声沸说:“《情溪》创刊号,反复阅读几遍,令人心潮翻滚,思绪万千,激起许多美好的遐想和回忆。”郑浚说:“小报连着战友们的心、战友们的情,将巨大的时间和空间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夏牧说:“《情溪》这座‘空中桥梁’把战友联系得更紧了,特别是那幅在朝鲜的集体照片,我凝思良久。”危昭泰写了四句顺口溜:“《情溪》情切切,潺潺流不息,昔日战友情,今日更珍惜。”马夫以《流人心田的河》为题写了祝贺创刊号出版的诗篇。以后不断有战友来信谈自己的感受,对小报的喜爱以及介绍分别后的情况。于是我们开辟了一个“情海一粟”专栏,不断摘登战友们的来信。在发行小报的同时,印发了“读者(战友)通讯录”,使分别多年的挚友取得了联系。如军文工团(下简称“军文”)的李利和沈洪、“随文”的刘伯林和李自愈等,相互取得联系后,非常高兴。从此,加强了战友之间的纵横联系。通过小报和通讯录的发行,将撒在全国19个省市、自治区、35个大中城市,时隔40多年天各一方的150多位战友联系在一起,使战友们的晚年生活有了一个更大的活动空间。“随文”的合川聚会和“军文”的巩义、重庆聚会,都是众战友难忘的,但是总有一些战友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参加而深感遗憾。我们组织稿件报道了聚会的盛况,以弥补未能参加者的不足。小报先后发表了徐写的《穿过时光隧道,回归青春少年》(合川聚会),本报记者采写的《半世情缘喜重逢》(巩义聚会)以及由楚玲、廖云写的《山城情》(重庆聚会)等文章。这些文章都比较概括而具体生动地描绘了聚会的盛况。既弥补了未参加善的不足又使参加者留作纪念。《情溪》二月份一出版,中央电视台开办不久的“夕阳红”栏目于3月17日以介绍老年生活活动方式播放了《情溪》创刊号。主持人沈力以其热情和赞赏的口吻,讲述了小报的好处,特别重点评介了在朝鲜整编时那幅集体照,还朗读了照片背面的四句诗:“四十年前少年郎,抗美援朝在他邦,战友聚散情依依,如今白发度夕阳。”1995年我和惠霞去大连访友,无意中被一位《大连晚报》记者李霞同志得知关于《情溪》的信息,即对我俩和大连战友进行了采访,写成《爱河在这里汇成》的报道稿,不仅在其晚报上发表,而且一个月内连续在《天津老年时报》、《辽宁老年报》以及国家民政部出版的《中国社会报》等报刊上转载。1997年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两位《重庆晚报》记者到我们住宅院采访别的事情。我们 “荣社长”就与其攀谈起来,谈到《情溪》小报,两位记者颇感新奇,非要到家亲自目睹一番不可。《情溪》当时已出版34期,两记者你拿过来我夺过去,边翻看边连声称好。次日便由一位记者陈薇莉登门专访。于8月2日以《老兵的情愫》为题,用整版篇幅刊出,下分“飞鸿传情”、“战友情深”、“合川相聚”、“《情溪》之情”四个小标题,作了详细全面的报道,同时刊登创刊号上和合川聚会合影的两幅照片。接着重庆电视台录制了“情溪水长流”的电视片,向全市进行播放。战友王世富已与大家长期失去联系,我们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小县找到了他。他在激动之余来信叙述了几十年的经历,他曾在政治上受过打击,工作上受到排斥,收入微薄;生活贫困,情绪较为消沉。他说:“我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据此,我们以“融和桥”笔名在小报上发表题为《流——致王世富》小诗:“情溪水,清又清,漫漫流淌慢慢行。流过长江、黄河,流过高山峻岭。流向全国各地,流入战友心中。那被遗忘的角落,岂能属于我们!”战友们得知他的下落后,也纷纷给他去信,忆友情,谈现实,给予安慰和鼓励。我们也发表了鼓励他的文章《当之无愧》。赞扬他是为人民服务的老黄牛,是一粒铺在山区道路上的“小石子”,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家乡父老……战友陶力同志给他信中说:“社会是‘舞台’,人生是‘戏剧’,谁也免不了粉墨登场,扮演其中一个角色。这就是所谓人生。每个人的处境不同、机遇不同,生活待遇不同。过得好的不必讥笑过得差的,过得差的自己也用不着自卑而轻视自己。钱多吃好点,钱少吃差点。生活是无止境的,不必计较。人生么,要想开一点。”战友之情,使他从悲凉的心境中解脱出来,感受到了“夕阳也有乐”的生活情趣。不少战友来信,都谈到自己的坎坷经历,在政治上,生活待遇上受到了影响。但也有的战友谈到自己事业的成就。我们发表过《女秀才徐棻》、《音乐教育家傅天满》、《情系天山》的张运隆、《电影美术设计师任回兴》、《总经理小广东》、《快乐部长蒋承俊》以及刘伯林的《会计之家》等文章。在相比之下,有的同志产生一些自卑心理。觉得在合川参军一条起跑线上,如今,人家都是这个“家”那个“家”,而自己却平淡如水,真是“无脸见江东父老”。针对此情况,我们在“小议论”栏目里发表两论“人生无悔”的文章,文章谈到目前有联系的96位“随文”战友而论,有的同志已事业有成,功成名就,有的同志成绩卓著,对国家对人民作出较大贡献。但是绝大多数同志还是在平凡的岗位上辛辛苦苦、忙忙碌碌、默默无闻为人民服务一生。功成名就、成绩卓著、默默无闻这三者要以“为人民服务”的尺度衡量是一样的:但作为对国家对社会的贡献而言就有差异,因而国家和社会给予的回报和待遇自然有不同了。结论是:“人生道路,坎坷不平,机遇各异,结果不同”。文章还谈到,战友中那些佼佼者,由于各种因素和机遇,历史造就了他们,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同时也应该承认“怀才不遇”者也大有人在。我们应当客观地正视现实。每年10月25日,发表纪念志愿军入朝作战文章。让我们回忆起那风华正茂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回忆起在那场战争中为实现世界和平保卫祖国安全,将尸骨留在异国土地上的战友们。“军文”霍杰同志以《祭奠烈士英灵,珍惜战友情谊》为题,回忆了在1952年9月29日,敌机空袭“军文”的情况。文章说,我们正为迎国庆节演出排练节目,敌机来袭击我们这个山沟,在一个大棚架下,正有一个人数最多的剧组在排练,一颗罪恶的炸弹就在棚架上爆炸,致使潘光汉、黄鹤、姚锐、杨肖永、诸仙赋、周德华、陈亚农7位战友不幸遇难……当晚在小提琴的哀乐声中掩埋了7位战友,次日调整了节目和人员,大家边流泪边排练,终于圆满完成了国庆节演出任务。白劳同志以《他长眠在“三八”线以南》为题,发表了纪念“军文”第一位在朝鲜牺牲的战友温凤池同志的文章;贺增德以《血染的挎包》回忆了张比喻同志牺牲的情况。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有牺牲、有胜利、有艰苦也有欢乐。我们发表了赵洁苓等战友和周总理共饮凯旋酒的照片和文章;汤重稀同志在1952年参加志愿军代表团回国参加全军运动会和文艺调演,受到毛主席检阅的回忆文章《难忘的幸福时刻》;“随文”贾忠玉同志记一次抗美援朝北上时《一次风雪夜行军》的艰苦情况;吴钧同志写的《朝鲜战地生活纪实》,其中有“火线演出”、“板门店之行”、“炒面疙瘩的功能”、“打野猪”和“俺‘干爹’”等文章,充分显示了吴钧同志那种豪迈、乐观、风趣的风貌。也报道了一些背粮、拉木炭等艰苦的生活情景。健康长寿是每个老年人所向往的中心议题。《情溪》最先发表的是原领导过“随文”的宣教科长谢登辰同志的《老科长的寿身之道》,尔后刊登了阳文渊同志的《养身之道--钓鱼》,他在文章结尾写道:“钓翁之意不在鱼,而在于养怡身心。清心神自逸,身勤梦自安。”在34期发表了汪玉涛同志的《衰老是可以抗争的》和38期贾忠玉同志的《也谈衰老可以抗争》。两文的共同点就是强调战友们要调整心态和观念,树立正确的“老年观”,用“老牛明知夕阳短,不用扬鞭仍奋蹄”的精神来对待老年生活。用科学的眼光来看人的生命极限。贾文中还引用了世界卫生组织1993年的测算,将人生的年龄划分为,44岁以下为青年人,45至59岁为中年人,60至74岁为年轻老年人,75至89岁为老年人,90岁以上为长寿老人。文中还强调老年有志不言死,克服人未老心先衰。阳文渊同志最近在第65期上提出来一个“寿比南山”竞赛。文中讲到:人生总是要划句号的,但是什么时候划、怎样划,主动权还在人们自己,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尤其科技的革命,人的寿命是完全可以延长的。因此,我们有理由为自己提出更高的奋斗目标:“而今迈步从头越,争取九十奔一百。”我们来一个“寿比南山”竞赛,看谁爬得高走得远,看谁能攀上生命的最高峰!《情溪》出版不久,在第二期有篇“小字辈”贺丰的文章。题为《战争与青春凝成的友谊》文章说:“战争和青春是你们友谊似铁的原因之一。战争意味着血与火,而经历战争又正值你们这一代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青春是一个人最更贵、也是最短暂的时光,你们把这一时光献给了祖国和人民,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和热血。这是一种壮丽的青春!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种崇高和自豪的。如今,岁月已逝,霜雪染鬓,那段时光给你们每一个人留下的烙印难以磨灭,那种单纯而清洁的思想,那种无私而亲切的感情,在如今浑浊的人群里,已难以再见,大家又怎能不回味往事,遥寄相思?!”1997年8月2日,《重庆晚报》以《老兵的情愫》报道了《情溪》,汪玉涛的儿子汪黎阅报之后激动地说,我父亲和叔叔、阿姨们,当年在上起为共和国的建立付出了青春乃至生命,这种革命精神和结下的深厚友谊,永远是我们这二代人继承和发扬的。我们要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就必须像父辈们那样努力学习,顽强地工作,跟上时代的步伐。陈萍影的儿子陈菁也说:“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值得骄傲,那么,我们这一代骄傲是什么呢?那就是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在平凡的岗位上,勤奋刻苦,拼搏奋斗,做出不平凡的成绩,才无愧于这个时代,无愧于老一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今天幸福生活。”战友李芸兰的儿媳妇沙洪在第一次见《情溪》后,写了一篇题为《“情溪”抒怀》,文中讲:“我虽属年轻一辈,可《情溪》依然带给我一份意外的惊喜。此后期期必读,爱不释手。读《情溪》,仿佛听一曲曲英雄儿女雄壮的赞歌;读《情溪》,依稀见一个个灿烂的夕阳。《情溪》流淌的一缕缕情,不仅连起了昔日战友,同时也连起了前辈和晚辈的心。使我们看到了战争年代的风风雨雨,了解了前辈的博大胸怀、真挚的感情。读《情溪》,常常涌起一种心愿,似情如水冲撞心扉。那便是能有一日,带着年幼的儿子,沿着“情溪”流过的山和水,去寻找爷爷、奶奶们走过的足迹……《情溪》传到老部长柯岗手里,阅后给我们来一信,信中说:“你们能坚持‘情溪’不断流淌,实在不容易,但这是一件好事,很有意义的事。岁月飞逝,人老了,《情溪》不会老。”好一个《情溪》不会老!是的,人人都会老,但是记录着战友们的革命精神和深厚的战斗友谊的《情溪》,将会一代一代继承下去,传流下去……史料记载:刘邓六纵文工队前身是八路军129师新一旅黄河剧团,1949年2月改编为第二野战军十二军文工团......【太阳寨上堡英杰纪念碑】收录了黄河剧团、后称“六纵文工队”的部分队员英名,他们是: 邮箱:2727619943@qq.com
821316486@qq.com